第25章 沈兼懷疑沈瀾見鬼
殷紅在外面玩夠了回來，一身絳紅色的衣裙顯得她英氣勃勃。
程瀾看了一眼嘖嘖道：“殷紅這一身莫不是要出嫁了？”
殷紅呸了一聲，低着頭轉了一圈。也跟着笑了：“這衣裙必是我娘燒給我的。”
“你娘燒給你的？”程瀾目光在那衣裙上面打轉“每年這時候你都有新的紅衣。”
殷紅抿着嘴笑了笑：“我生前很少着裙，興許家人未免遺憾吧。”
“哦......”程瀾若有所思的盯着那紅裙，這款式很時興啊。
“可有新發現？”殷紅趕緊問道。
程瀾茫然的搖了搖頭，無意識的抿着嘴，看來她回京城需要驗證一件事情，她眼下有一些美目，只是現在還不能說，於是按耐下來，沒告訴她們。
史料接連一個月有餘，總算是磕磕絆絆的看完了，程瀾感覺眼睛快不是自己的了，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你認為這樣你就不會忘記了？”文麗坐在地上看着程瀾那怪異的舉動。
“我這是在捋一捋，你爹真是太能寫了。”程瀾忍不住吐槽道。
文麗嘻嘻笑了笑，甩了甩小裙子：“我爹就有這麼一個怪癖，所以他收徒弟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家把他寫過的史料都重新編排一遍。”
“蒼天啊。”程瀾看完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文史先生的徒弟真是太慘了。
“我爹脾氣古怪，一般人還真配合不了，這不，前幾年才找了一個徒弟，聽說年少英才，不過我也沒見過。”文麗攤了攤手，無所謂的說道。
程瀾睜開眼睛轉了一圈打量着文麗：“你家幾個孩子？”
文麗被她轉的頭暈，也學着程瀾揉了揉太陽穴：“你的腦袋被吃了嗎？我家就有一個寶貝千金，所以我爹才在外面找的徒弟。”
“莫不是私生子吧？”程瀾賊笑着。
文麗哼了一聲，又是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我爹向來愛我娘，不可能有其他的女人。”
程瀾撓了撓頭：“你死了多久了？”
在鬼面前說死是個可怕的事情，因為她會變成鬼臉，文麗趕緊捂着臉憤憤道：“你腦袋真的被吃了嗎！我都說過了，才一年而已。”
“是個新鬼呢，難怪你家都沒給你燒個衣裳。”程瀾見文麗臉並沒有像其他鬼那般慘，只是臉色發白，想起來文麗生前病的重，嘆氣“殷紅姐姐的新衣裙可好看了。”
文麗哼了一聲：“我娘沒了，我爹一個大男人，當然沒這些心思。”
程瀾趕緊討好的表示她會給文麗燒幾件漂亮的衣裳，文麗這才高興起來：“那你現在就去燒。”
“啊？”就是個說辭，程瀾尷尬的笑了笑，趕緊把衣櫃裏的衣裳拿來給文麗看“你自己來選，好幾件都是新制的衣裳。”在別院她帶的女裝極少，都是新制的款式，程瀾都很喜歡。
文麗挑了一件碧綠色的男裝：“這些日子瞧你穿的丰神俊朗，我也心痒痒，我就要這件。”
程瀾拿了衣裳，帶着打火石，悄悄的跑到後院，打量了四周都沒有人，把衣裳燒了，然後毀屍滅跡。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沈兼看得正着，沈兼顰眉，沈瀾自從來別院就沒有奇怪的動作，今日這燒衣裳是做什麼？腦海里突然想起來沈府的下人說沈瀾被鬼附身的事兒，又想起上次回沈府被沈瀾調戲和嫌棄的事兒，只覺得一團亂。
“瀾瀾，為什麼我還是這件衣裳啊。”文麗和程瀾大眼對小眼了半個時辰。
程瀾看着她身上那鵝黃色的衣裙，納悶道：“難道還沒到時辰？”
文麗哼了一聲：“是不是你心不誠啊。”
程瀾摸了摸下巴，難道真是少了什麼步驟？“我再去燒一件。”
“快去快去，我看中那件白色的了。”文麗眼光實在是極好，程瀾最喜歡的兩件都被挑走了。
又燒了一件，程瀾嘴裏心裏都默念着給文麗的給文麗的，兩人蹲在衣服灰燼旁邊：“阿嚏！”程瀾顫顫的把灰燼給埋好了。
“你是不是又心不誠了，你是不是不想給我！”文麗憤憤的指責。
程瀾心虛的抿着嘴，難道我真的不誠心？“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想了想，這回我自己給你挑。”
文麗一瞧她挑了一件黑色的，頓時臉都黑了：“難怪你都燒不過來。”
程瀾嘿嘿一笑，自信的燒了，一個時辰之後......
“為什麼還是沒有。”文麗這回沒有氣憤，蹲在旁邊左看右看。
程瀾盯着也不明白，想了想：“還是回京城讓宗玉給你換吧。”
提起宗玉，文麗哭喪着臉：“好想他啊。”
那頭，沈兼見程瀾自言自語的燒了三件衣裳，忽一陣涼風吹來，再望過去，程瀾已經沒在那了，沈兼眼皮跳了跳。
程瀾來回幾次也是累了，拿了晚間偷偷藏起來的桂花糕吃了一塊。
“咚咚咚。”
見鬼都沒有半夜被人敲門來的嚇人，程瀾差點一口糕點嗆死，趕緊拿了茶壺直接灌進來。
門外沈兼聽裏面似乎有細碎的聲音，卻無人開門，銳利的掃過精緻的大門，推門而入。
程瀾提着茶壺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剛把糕點消化掉，眼見沈兼進來，大眼睛沉默的看了半晌，默默地把茶壺放下：“哥哥，有什麼事？”
沈兼觀察了一會兒，漫不經心的轉身關了房門。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溪水今日輪值在旁邊的房間住：“小姐可是有吩咐？”
程瀾看了看沈兼，抿着嘴：“沒事沒事，就是喝水嗆到了，不必過來。”
門外溪水猶豫了一會兒，便一步三回頭的回了。
屋內可怕的沉默沉默沉默......
程瀾見沈兼一直盯着她看，渾身不自在，那眼神很不友好：“哥哥，你怎麼了？”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沈兼上眼皮壓了壓，看起來臉色極其不好看。
“我？”程瀾覺得又看不懂這個哥哥了。“沒什麼事呀。”說到這裏，程瀾有些心虛。
沈兼下頜抬了抬：“沒事你去燒衣裳？”
被發現了！
程瀾眼瞼垂下來，又揚起來，見他玩味的目光，心道，不行不行，這時候裝鬼附身容易被沈兼打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