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買你一夜
三天後。
初爾雅獨步在醫院的花坪,從霍駿奇送她入院后,再沒有一個人來探望她,她也不想見人。
因為,她的臉在滾下樓梯間時,被碎花瓶割傷,額頭上留下一道極丑的疤痕。
某種意義上,她毀容了。
時至今日,她仍然想不通,為什麼胡梅和喬靜芙要這樣對她,就算再討厭自己,也是血緣至親不是嗎?
就那麼恨她嗎?
護士小姐催了兩次讓她回病房輸液,初爾雅這才起身回病房。
快走到病房門口時,拐角處突然出現兩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胡梅和那天晚上的矮個奇醜男。
初爾雅下意識的躲在牆后,不敢出現。
“她就在那個病房!”
胡梅帶那個男人過來肯定是想將她帶走,可是現在她想要逃出這個醫院是不可能的了,她根本走不了多遠!
怎麼辦?
初爾雅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心都快到嗓子眼了。
“人呢?!”
胡梅氣急敗壞的聲音傳到她耳里,初爾雅一咬牙,隨手推開一間病房的門,躲了進去。
病房裏。
谷景霆剛弄走一批打着探病幌子來看他的老頭子,好不容易才一絲睡意,就這麼被一個“不速之客”吵醒。
他盯着那個貓在門口身穿病服的女人冷聲道:“滾。”
初爾雅忽聽男聲,回頭一看,立時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病床上的谷景霆在看到初爾雅受驚惶恐的眼神時,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胸中發酵,還女人怎麼如此眼熟?
初爾雅正欲開口解釋,門外傳來了胡梅和矮個兒醜男的對話聲:“找到沒有?她腳受傷了跑不遠的!”
“樓梯口沒有看見人!”
“那就一間一間給我找。”
初爾雅一驚,觸及到那男人冷漠的眼神,頓時就明白,他恐怕是不會對她伸出援手了。
僅猶豫了一瞬,她起身,便朝窗口過去。
谷景霆的眼眸在看到初爾雅脖子上的項鏈時,瞬間變得銳利。
那正是他丟失的項鏈!
所以,這女人就是……就是那晚和他發生關係那個女人!
幾乎是眨眼之間,谷景霆抓住初爾雅的手腕,順勢將她壓倒在了病床上!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驚恐,一個慍怒。
谷景霆溫熱的鼻息打在她臉上,直接讓初爾雅回過神來。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人推開,谷景霆一轉頭,便見到胡梅和矮個醜男。
他將被子往初爾雅頭上一蓋,陰鷙的眼神從兩人身上掃過,不悅地質問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敢闖我的病房!”
“我找個人!我……”
“滾!”
胡梅的話還沒有說完,谷景霆一聲怒喝,嚇得她一哆嗦,立馬就出去了。
人一走,谷景霆就將被子一掀,初爾雅的心臟咚咚咚的跳個不停。
“起來!”
初爾雅掙紮起身,剛想道謝,頸間戴着的項鏈被他硬生生扯掉,她低聲一呼,“把項鏈還給我!”
谷景霆緊緊握住項鏈,冷笑一聲,眸光中閃過一絲陰狠。
“谷一寧的戲還真是多,連這種下三濫的伎倆都用上了!一出接一出的戲沒完了?!”
谷一寧為了爭權奪利,不惜陷害了哥哥谷英霆,現在又換這種手段來對付自己,可惜,這種爛招數讓他一眼就看穿了。
初爾雅乍一聽,不懂這話什麼意思。
這是她找到那天晚上侵犯她那個男人的唯一證據,萬萬丟不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把項鏈還給我!”
初爾雅上手便去奪,還沒有碰到他,谷景霆身子一閃,初爾雅收不住力,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而她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就像一個充滿氣的氣球,突然被扎破,收不住了。
她淚眼婆娑地同樣惡狠狠地盯着谷景霆,忽然之間,那天晚上的男人聲音跟眼前這個男人合到了一起。
初爾雅恍然大悟!
這個奪她項鏈的人,就是那天晚上玷污她的那個男人!
初爾雅只覺得全身血液沸騰着,身體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她指着谷景霆的臉,嘴唇因憤慨而微顫:
“你……你就是那天在集裝箱裏的男人!”
谷景霆冷哼一聲,看着跌倒在地的初爾雅輕蔑的說道:“演得盡興嗎?!”
初爾雅艱難地從地上將身子撐起,他的話讓她覺得荒謬至極。
“演?我演給誰看?!”
“誰會拿自己的清白不當回事,去跟一個陌生人發生關係,演給老天看讓他放悲慘的我一馬嗎?我的舅媽把我賣給了碼頭工人,我拼了命逃走,卻又被你玷污,你就跟那些人一樣,是個人渣!是個罪犯!”
谷景霆依舊一臉冷漠,不為所動。
他不信她的話。
初爾雅極力控制住顫抖着的身子,見谷景霆毫無反應,也不想再說,轉身便開門要走。
谷景霆卻將她拉了過去,惡狠狠地說道:“這就想走?”
初爾雅心裏咯噔一下,害怕他又要對自己做什麼,驚慌失措地說道:“你想幹什麼?!”
她話音一落,谷景霆已經不由分說將她拖到了衛生間。
門一打開,初爾雅便被推倒在衛生間冰涼的地板上,谷景霆隨手便將門帶上了,冷冽的聲音傳入她的雙耳:“在我查清楚你身份之前,你休想輕易離開!”
初爾雅跌坐在地上,纏在傷口處的繃帶被鮮血浸染透了。
“開門!放我出去!”
但外面的人始終不為所動。
情緒失控之下,初爾雅抱着自己低聲哭泣起來。
傍晚,當夕陽從衛生間的窗戶照射進來時,衛生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哭累了靠在門上的初爾雅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
谷景霆蹲下來一把鉗住她的下頜,將她臉上的紗布一扯,精緻的面龐上的那道殷紅的傷口便顯露出來,觸目驚心。
這張臉跟資料上的一樣,助理找到的資料顯示,初爾雅似乎真跟谷一寧沒有瓜葛。
谷景霆鬆開手,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毛巾,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說吧,要多少錢買你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