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0章 決絕
沈東山獨身一人強闖懸王閣一事，響徹整座皇城。
而且，沈東山憑一己之力，瓦解了魯冰玄和羅孤風二人精心打造的聯盟大軍。
最後，因為沈東山的出現，偌大的皇城再度平靜下來。
就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如今白鹿書齋有了沈東山，就如同皇室有了魏皇。
時間慢慢流逝。
轉眼間，年關將至。
皇城內氣氛熾烈，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今日，凌雲帶着凌嵐和嗚嘶一大早便去了青陽谷。
院落內，師娘陳溪若在準備午飯，老師沈東山也在一旁幫忙。
師公和傅老在下棋。
秦天和蕭雲瑤在陪小汐玩耍。
“老師，師娘。”
凌雲走入院落，遠遠地喊道。
陳溪若清澈的美眸看向凌嵐，笑道：“這位就是凌嵐嗎？”
凌雲笑着點頭，介紹道：“對，我妹妹凌嵐。凌嵐，這位是我師娘。”
陳溪若道：“喚我陳姨就好。”
凌嵐點頭道：“陳姨。”
“凌雲哥哥，凌嵐姐姐。”
沈小汐小跑着來到凌雲面前，凌雲順勢摸了摸她的腦袋。
凌雲笑道：“幾日不見，咱家小汐又變好看了。”
沈小汐俏臉微紅，羞赧地低下頭。
午宴的氛圍很融洽，一家人其樂融融。
衛箜明看向嗚嘶，笑着招手道：“阿嗚，過來。”
阿嗚鑽入衛老懷中，蹭着衛老的衣衫。
衛箜明向傅東流介紹道：“老傅，別看這頭小麒麟笑起來人畜無害的，但其真正戰力卻是高得嚇人，整
座白鹿書齋就沒幾個人能教它的。”
傅東流笑道：“是嗎？”
說著，傅東流從衛箜明的手中抱過嗚嘶。
“師公，傅老，菜齊了。”
凌雲、凌嵐、秦天和蕭雲瑤陸續上菜。
衛箜明笑道：“吃飯吧。”
“吼吼！”
阿嗚聞言，那雙明亮的獸瞳頓時綻放出了絕佳的異彩，然後開始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掃蕩餐桌。
衛箜明笑道：“慢點吃，還多着呢。”
沈東山早知道有嗚嘶這個大胃王，所以提前準備了足夠的吃食。
午飯後，眾人坐在一起，享受着煦暖的陽光，談笑着。
但是，蕭雲瑤的興緻卻並不高漲。
衛箜明道：“雲瑤，想家了？”
蕭雲瑤微微頷首。
衛箜明寬慰道：“好孩子，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時機成熟了，衛爺爺一定安全地將你送回家。”
蕭雲瑤點頭道：“謝謝衛爺爺。”
“……”
在眾人談笑間，又一年，過去了。
……
圓月高懸，月明星稀。
夜深了，蕭雲瑤沒有去睡覺，孤零零地待在山上。
值此年關之時，她想起了她的爺爺，想起來她的家人，但眼下，團圓之日卻遙遙無期。
“雲瑤。”
熟悉的聲音自林間傳來，凌嵐帶着嗚嘶朝着蕭雲瑤緩緩走去。
蕭雲瑤道：“凌嵐。”
凌嵐在蕭雲瑤身旁坐下，靜靜地陪在她的身邊。
在蕭雲瑤很年幼的時候，便被她的爺爺送到了白鹿書齋，這些年來，是衛箜明看着她一點點長大的。
彼時，院落內
，衛箜明和傅東流也還沒有睡。
他們兩個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似的，此刻依舊在交談着什麼。
突然，衛箜明平靜的視線遽然一凝，緊接着身形一閃，出現在邈遠的黑暗虛空中。
他冷聲喝道：“何人在此窺視？給我站出來！”
傅東流緊隨其後而來，同樣是發現了什麼，鋒利的視線緩緩地掃視四周。
“站出來！”
傅東流附和道。
忽然，黑暗中有聲音傳出：“兩位，只是暗中看一眼而已，何必如此動怒？”
說著，一道漆黑的身影出現在衛箜明的眼中。
衛箜明眼眸微眯，冷冷地盯着對方，喃喃低語道：“會不會是寶麓洲的人？難不成和雲瑤有關？”
旋即，衛箜明目光一閃，冷聲道：“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有何目的？”
黑衣人淡淡道：“我只是想看一眼公主，僅此而已。”
衛箜明的神色陡然僵硬，沉聲道：“你是……寶麓洲的人？”
那黑衣人開口回應道：“在下寶麓洲蕭國中人！也是蕭雲瑤公主的守護者！所以，兩位沒有必要對我抱有如此敵意。”
衛箜明臉色不悅，冷聲道：“你究竟是誰？”
黑衣人緩緩摘下斗笠，藉助月亮的微弱亮光，衛箜明瞬間瞪大了眼睛，認出了他：“怎麼會是你？”
黑衣人鬚髮皆白，面慈心軟，若是靠近他時還能在他的身上嗅到好聞的酒香味。
他便是何酒痴，皇城內最有名的酒痴乞丐。
這麼多年來，何酒
痴便以乞丐的身份，在暗中守護蕭雲瑤。
何酒痴看向衛箜明，笑道：“衛老，我奉王上之命暗中保護公主。如果衛老不相信，那這個東西應該會消除衛老的顧慮。”
語聲中，何酒痴手掌一揮，一枚令牌扔向衛箜明。
衛箜明接過令牌，仔細端詳片刻，而後終於放下心來。
何酒痴繼續道：“衛老，如果我有歹心，那我潛伏在皇城內這麼多年，可以下手的機會豈不是很多？”
此刻，衛箜明算是完全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他將令牌扔回去，凝注何酒痴，道：“蕭國如果還好嗎？”
何酒痴搖搖頭：“寶麓洲的局勢太過複雜，而蕭國如今又分崩離析，所以……情況不是很樂觀。”
衛箜明聞言，心臟猛地一沉。
而後，衛箜明略一忖度，道：“何酒痴，你回去吧，就當今日之事並沒有發生過，而且，你暫時不能與雲瑤相認！她如今的生活很平靜，我不希望有人打擾到她。”
何酒痴道：“這我自然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將一切秘辛都告知給小公主。”
“不！你誤會了！”
衛箜明沉聲道：“我的意思是，任何時候你都不能主動告訴雲瑤關於寶麓洲的事情，除非雲瑤自己提出，否則，誰都不能打擾她。”
何酒痴承諾道：“我明白。”
“告辭。”
說完，衛箜明轉身離開。
回到住處，衛箜明陷入沉思，心中有些煩躁。
如今何酒痴的出現，儼然
說明，蕭國所面臨的局勢已經很兇險了。
……
翌日，眾人在一起又吃過一頓團圓飯後，便各自離開了。
衛箜明和傅東流回到了白鹿書齋住處。
秦天消失不見，不知道去處。
凌雲、凌嵐和蕭雲瑤結伴回白鹿書齋。
但是，凌雲剛回到書齋住處，卻發現褚楓滿身鮮血，整個人的氣息宛似遊絲般虛浮。
在褚楓身旁，陳心柔在小心地給他上藥。
望着眼前的一幕，凌雲的臉色瞬間冷厲下來，沉聲道：“褚楓，怎麼回事？”
褚楓狠狠咬着牙，但依舊錶示出無所謂的模樣，擺手道：“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凌雲看向陳心柔，道：“心柔，你說。”
陳心柔略一猶豫，然後坦白道：“是朱蒼鶴！今日我與褚楓剛回到白鹿書齋，想着在書齋內走走看看，但卻突遇朱蒼鶴，沒想到朱蒼鶴竟然以莫須有的罪名將褚楓給打成重傷！”
“朱蒼鶴？”
凌雲漆黑的眸子中有着寒芒閃爍，怒道：“又是這該死的狗東西！”
話音落下，凌雲轉身離開。
褚楓勸阻道：“凌雲！別衝動！”
但是，凌雲決絕地沒有回頭，徑直離開，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