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無須遮掩
凌雲彷彿察覺不到這些人的惡意。
“掌門，我之前說你說過的藥材，不知你準備的如何？”
他看着莫何川道。
“這……”
莫何川臉色一陣變化，有些猶豫。
過了會，他還是嘆息一聲，拍手讓弟子拿來一個大盒子，道：“你要的藥材，都在裏面。”
見莫何川要將這些藥材給凌雲，他身後忽然有人道：“掌門且慢。”
說話之人，是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乃姑射山大長老邵仲衡。
“大長老有事？”
莫何川問道。
邵仲衡冷着臉道：“若是之前，掌門把這些藥材給凌雲，我沒有任何意見，但現在，凌雲明顯已成為廢人，這些藥材給他，會不會是個浪費？
要知道，這些藥材可都價值不菲，放在外面足以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他的話很快得到一片附和。
一個宗門的資源，總是有限的。
凌雲這些藥材，加在一起價值不下百萬靈石。
給了凌雲，相應他們其他人的資源，就要受到影響。
之前凌雲實力強悍，壓制一切，享用這些藥材，他們即便有意見，也不敢說。
現在則不同了。
凌雲變成廢物，他們再無顧忌。
“住口。”
莫何川怒斥，“此事不必多言，我堂堂掌門，已決定賜予弟子的藥材，豈有收回的道理。”
然後，他意味深長的看着凌云：“凌雲，收下這些藥材，好好煉丹，不用擔心太多。”
“那就多謝掌門了。”
凌雲似笑非笑。
他發現，此次修為降低，也有好處。
起碼可以讓他藉機，看清姑射山這些人的醜陋面目。
先前他威風時，這些長老一個個恭敬有加，恨不得來跪舔。
現在見他變成一個武者，似乎成了廢人，這些人的嘴要多損有多損。
包括莫何川。
別看表面上，莫何川對他似乎還不錯。
實則一個“賜”字，就能看出莫何川的態度變化。
這些藥材，是他向莫何川索要的，結果現在到了莫何川口中，卻成了“賜”。
這是上位者對下位者說話，才會用的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當凌雲打算與莫何川等人告辭，去丹房煉丹之時，一名弟子從人群中跳了出來。
“掌門，弟子有一事請求。”
這是一個男子弟，年約十六，氣質不凡。
更不凡的，是此人之修為，居然是大武宗。
莫何川皺眉：“楚狂，你有何事？”
這說話的弟子，正是楚狂，姑射山真傳弟子。
昔日，在凌雲沒來姑射山的時候，他便是茅承志之下最出色弟子之一，被稱作“狂人”。
自從凌雲出現，姑射山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他的狂，與凌雲一比，也不值一提。
除此以外，他對陳孔雀，亦暗懷情愫，陳孔雀卻被凌雲擊殺。
更過分的是，這凌雲身邊，還有蘇晚魚、陳朦朦和顧清影三大美女環繞。
這三大美女隨便拿一個出來，都有傾城之姿。
所以，楚狂對凌雲，早就嫉恨不已。
只是之前，凌雲實力太過恐怖，爆發起來連武尊都能擊殺，他哪怕再嫉恨，也只能忍着。
現如今，凌雲變成廢人，他內心的嫉恨情緒，霎時如決堤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當即他就對莫何川拱手道：“掌門，眾所周知，凌雲師弟實力強大，我在此特向他發出挑戰，還望掌門允許。”
這話一出，四周人群霎時安靜。
無數道目光，都匯聚在楚狂身上。
只是，人們的目光中，沒有崇拜和認可，只有愕然和鄙夷。
挑戰凌雲？
這楚狂還真是不要臉。
前段時間怎麼沒見他出來說這話，現在凌雲修為墜落到武者境，就跑出來叫囂了？
“挑戰我？”
凌雲一陣詫異。
他還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
“不錯。”
楚狂倨傲道：“凌雲師弟，不知你有沒有膽量，向我賜教一二？”
凌雲搖頭。
這楚狂，若真要找虐，他也不介意成全對方。
不過，還沒等凌雲做出回應，莫何川就訓斥道：“楚狂，凌雲修為沒恢復，此次挑戰，我不允。”
“掌門……”
楚狂臉色一變，極為不甘。
“退下。”
莫何川眼神冷厲。
楚狂無奈，只能退下。
他終究不是凌雲，不敢和掌門叫囂。
凌雲掃了楚狂一眼，沒說什麼。
他的眼下要務，是煉丹恢復修為。
畢竟，還有不到一個月，他就可能要面臨大雪山的報復。
時間緊迫，他可沒空在楚狂這種小丑身上，浪費時間。
但他的沉默，在其他人的解讀中，卻成了忍氣吞聲。
要知道，此前的凌云何等囂張，連武尊都不放在眼裏，說罵就罵。
曾幾何時，楚狂一個大武宗挑戰凌雲，結果凌雲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讓姑射山眾人越發認定，凌雲恐怕真的廢了。
“掌門，告辭。”
凌雲對莫何川一拱手，便轉身離開，徑直朝姑射山的煉丹室走去。
看到他真的就這樣走了，後方人群更是一片喧嘩。
曾經的天驕妖孽，居然就這樣隕落了？
“掌門，這凌雲已廢，你為何還要在他身上浪費資源？難不成，掌門還真以為他能恢復？”
大掌門邵仲衡頗為不忿道。
莫何川嘆息道：“我如何不知，凌雲已經變成廢人，他真要是有希望恢復，就不會說出三天之內就能恢復這種自欺欺人的話了。”
“那掌門你……”
邵仲衡面露不解。
“你別忘了，凌雲不僅武道資質驚人，還是一位煉丹大師。”
莫何川道。
聞言，眾長老身軀一震。
此刻他們才想到，凌雲另一個身份，即便修為廢掉，同樣有巨大價值。
“那蘇晚魚呢？”
邵仲衡又道：“她體內，可是有連大雪山都忌憚的幽冥閻魔血脈，隨時可能失控，將留在我姑射山，這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
“無需遮遮掩掩，大長老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莫何川長嘆一聲道。
“這還用說，這種隱患，肯定要儘早除掉。”
邵仲衡面色狠色。
莫何川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其他人：“你們呢？也這樣想？”
眾長老相互對視，很快就有長老道：“掌門，大長老此言，的確很有道理。”
“贊同。”
“這種後患，不能留着。”
其他長老也紛紛表態。
“再等三天吧。”
莫何川道。
“掌門，這種時候，可不能有婦人之仁啊。”
邵仲衡急道。
“放心。”
莫何川擺擺手，“蘇晚魚要殺，但凌雲還是可以爭取，三。”
煉丹室內。
凌雲已心無旁騖，完全沉浸在煉丹之中。
對蘇晚魚，他絲毫不擔心。
蘇晚魚被他放在姑射洞深處，沒有他，姑射山沒人能進入到那裏。
莫何川給的藥材，的確很豐厚，足足有三份。
一天後，三份藥材全部煉製成功。
三顆金元丹，出現在凌雲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