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渣爸無恥
“剩下的都是大伯家的活，他們兩口子有手有腳，讓他們自己干，咱們去找爸，小妹的病拖不得，趕緊吃完就上路吧！”蘇紅桃去縣裏就沒打算再回來。
劉小鳳被蘇紅桃說得也沒了主意，吃了半塊玉米餅子，剩下三塊包起來說是拿去給丈夫嘗嘗，就進屋收拾東西了。
“媽，今天的玉米餅和雞蛋真好吃。”躺在破床上的蘇小妹開心的說道。
十歲的小姑娘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膚色發黃，小臉乾巴，一雙眼睛大得可怕，身上的衣服補丁疊着補丁，跟乞丐也沒啥區別了。
“等去了城裏，讓你爸買玉米餅子和雞蛋給你吃，再帶點回來給你奶奶。”劉小鳳溫柔的摸摸小女兒枯黃的頭髮，還惦記着要帶東西回來孝敬婆婆。
蘇紅桃默不作聲的收拾東西，等到縣裏看見渣爸和他的新老婆，命苦媽就知道孝敬婆婆不如喂狗了。
惡毒的老太太早就知道兒子娶新老婆的事情了，不但死瞞着，還分家把蘇紅桃母女踢了出去，只給了間四處漏風的黃泥破屋子。
就這樣劉小鳳對婆婆都沒有怨言，要不是小女兒病的嚴重，她還不敢進城找丈夫。
蘇紅桃把夏天的破衣服和家裏的破碗都塞進包袱裏面，能帶走的全打包了。
“你帶這麼多東西幹嘛，又不是不回來了。”蘇紅芬好笑的說道。
“回來咱們就沒活路了。”蘇紅桃嘀咕一聲，堅持要把東西帶走。
蘇紅芬拿二妹沒辦法，只能背起小妹跟媽出發。
外面寒風刺骨，她們身上穿的棉襖都是老太太剩的破爛貨，也就比不穿強一點。
母女四人坐馬車顛簸了幾個小時終於進城，九零年代的縣城雖然還不繁華，但也比農村好太多了。
劉小鳳站在街上傻乎乎不知道該往哪走，還是蘇紅桃一路打聽才找到渣爸所在的磚瓦廠。
渣爸高中畢業，在這年代算是文化人，進廠以後坐的辦公室，鑽營幾年後已經升做人事科副主任了。
磚瓦廠是國營單位，大鐵門非常氣派，門口還有保安亭。
蘇紅桃她們剛到大門口，就看見一群穿着深藍工作服的工人成群結隊走出來，臉上都帶着笑容，精神面貌跟鄉下人完全不能比，畢竟這年頭鐵飯碗可是很讓人羨慕的。
“媽，爸在那裏。”蘇紅芬眼尖，指着大門出來的一對男女喊道。
男的三十幾歲，身材挺拔，頭髮梳得油亮，穿着黑色中山裝外套，口袋插着一支鋼筆，帶着黑框眼鏡，正是渣爸蘇大偉。
跟在他旁邊的是個二十齣頭的女人，齊耳短髮，皮膚白皙，眼睛細長，紅色毛衣藍色外套，圍了條大紅色的絲巾，穿着黑色小皮鞋，一看就是城裏女人，正是后媽張彩英。
兩人有說有笑，一看就非常親密的樣子。
劉小鳳沒想太多，立刻迎上去激動的喊道：“她爸！”
蘇大偉的笑容瞬間凝固，整個人傻在當場。
“她爸，你這麼久沒回家，孩子們都想你……”最想丈夫的當然是劉小鳳，心裏一大堆話想跟他說。
“蘇大偉，這誰啊？”張彩英猛地打斷劉小鳳，狐疑的上下打量眼前這個穿得像乞丐的女人。
“我，我不認識她們。”蘇大偉根本不想認這衣衫破爛的母女四人，拉着張彩英就想走。
“她爸，我是你老婆小鳳啊，國慶時候你還回過村，怎麼不認得我了？”劉小鳳認真解釋道。
“蘇大偉，你不是說你鄉下老婆和孩子都死了嗎，這女人是從哪冒出來的？”張彩英尖利的問道。
“我真不認識她們，你看她們穿的跟要飯似的，說不定就是瘋子。”蘇大偉哄了張彩英兩句，就惡狠狠的對劉小鳳喝道，“哪裏來的瘋婆子，趕緊給我走開。”
“她爸……”劉小鳳整個人都傻了，心心念念來找丈夫，竟然是被罵是瘋婆子，還說自己鄉下老婆孩子早死了。
“有手有腳不去幹活，帶着三個女兒出來做乞丐，也不覺得丟人。”張彩英嫌棄的撇撇嘴。
“就是，看着就噁心。”蘇大偉真沒想到劉小鳳她們會跑來單位，恨不得把些這丟人現眼的玩意弄死。
劉小鳳蠟黃臉皮瞬間失去血色，脫皮乾燥的嘴唇嚅動半響卻說不出一句話，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她的丈夫多體貼啊，婆婆百般刁難的時候，會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媽就是那個脾氣，你多忍忍，少說話多幹活就好了。
可眼前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那麼可怕，就像大冬天給她澆了盆帶刀子的冰水般刺骨。
“原來是瘋子，蘇副主任真是倒霉，竟然被纏上了。”
“要飯不去火車站跑咱們單位門口乾嘛，趕緊讓保安把人趕走。”
圍觀的工人議論紛紛，對劉小鳳指指點點，充滿鄙視。
蘇紅桃看着劉小鳳慘白的臉色，總算知道她為啥會氣到自殺了，這個蘇大偉真是人渣中的極品，張彩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今天不把他們那虛偽的臉孔撕下來，她就白穿越一場了。
“我看你穿的這麼破爛，帶着生病的孩子也不容易，這點錢拿去給孩子看病吧！”蘇大偉見劉小鳳不走，忍痛掏出一把零錢，用眼神示意她離開。
“幹嘛給她錢。”張彩英非常不滿。
“就當日行一善了。”蘇大偉臉上滿是寬容慈悲，被自己感動得不行。
“你就是心太善了。”張彩英嗔了蘇大偉一眼，用施恩的表情對劉小鳳說道，“拿了錢趕緊滾回杏花村，別在這裏亂認親戚，小心我拉你去派出所。”
杏花村？
蘇紅桃一聽這話就知道張彩英早就認出她們，故意配合渣爸羞辱命苦媽。
這對狗男女不要臉，蘇紅桃也不忍了，衝上去狠狠給了張彩英一巴掌，“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勾引我爸欺負我媽，老天怎麼沒把你劈死。”
“你，你竟敢打我？！”張彩英捂着臉，氣的渾身發抖。
“打的就是你，你不要臉，還沒結婚就跟我爸搞破鞋，還有臉咒我們全家死光，你家才死一戶口本。”蘇紅桃想起張彩英後面做的惡毒事情，毫不客氣的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