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蝴蝶翩躚

淚珠灼傷了許辰風的心，他一下子慌了，心疼的要發瘋。

怎麼了？

是太疼了嗎？

怎麼辦？

怎麼辦？

他站起身焦躁的在葉蓁蓁身邊來迴轉圈，像一頭瀕臨絕境的困獸。

但很快，葉蓁蓁就止住了淚水。

有時候，哭，不是因為疼痛，不過就是想哭。

她自嘲地笑了，一個人生活，偶爾的確會覺得孤獨，但都二十三歲的人了，怎麼還能這麼矯情？

太可笑了。

她起身走進衛生間。

一會兒，嘩嘩的水聲響起。

許辰風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耐不住，跟了進去。

他安慰自己：反，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一室水霧中，葉蓁蓁靜靜的站在花灑下閉着眼睛，年輕的身體在白熾燈下似乎會發光。

烏黑的長發，一縷縷的，和瑩白的身體糾纏，有着奪人心魄的凌亂美感。

水花飛濺，漫過她的臉頰向下，曖昧的劃過山巒，淌過平原，向著更下面匯聚。

許辰風的臉脹得通紅，喉結忍不住動了又動。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眼裏閃動着瘋狂的愛意。

已是晚上十點半，卧室留了一盞小小的床頭燈，葉蓁蓁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暗淡的燈光，淺淺的光暈，給主人營造出了一些溫暖不孤寂的錯覺。

無邊的安靜里，許辰風躺在她身邊，托着腮，目光灼灼的看了她一整夜。

越看越歡喜，越看，越想和她說說話。

“蓁蓁，你願意嫁給我嗎？”

“蓁蓁，你願意一生一世陪着我嗎？”

回答他的，是葉蓁蓁均勻平靜的呼吸。

許辰風沉默了一會兒。

他內心忽而冒出個詭異又瘋狂的聲音：“呵，不願意也沒關係，除了我，你喜歡誰，我就殺了誰！”

******

第二天早上，細雨綿綿，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夏日清晨。

葉蓁蓁起床后吃了早點，打掃了下屋子，就準備要去超市買菜，做筍乾燒肉做回禮。

便利店三班倒，她準備做好後下午去上班的時候帶着，晚上送給劉洋。

葉蓁蓁拉開衣櫃，選了一套寬鬆的休閑服，她長得好看，明明是百元左右的地攤貨，偏偏她穿上，就讓人覺得說不出來的舒服。

看着準備外出的葉蓁蓁，許辰風醋意大發。

他自然是寸步不離的跟着她的，但他心不在焉，一路上都在想着怎麼不着痕迹地嚇唬一下那該死的劉洋，就像以前對別的愛慕者一樣。

如何讓他們主動放棄蓁蓁？

嗯，這是最緊急的問題。

路面濕滑，行人稀少，葉蓁蓁打着把透明的雨傘，打算去馬路對面。

許辰風依舊西裝革履，懷裏抱着紅玫瑰，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正在思考，邁着長腿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後幾米。

吱……砰……

當刺耳的剎車聲響起的時候，他才猛地回神，就看到自己的蓁蓁飛了起來，像只蝴蝶般翩躚。

一切就像慢動作。

他的眼前有了幻影。

她飛舞着，又重重落回濕冷的地面，身下盛開了大朵大朵紅色妖冶的花。

明明是夏天，卻好像已是寒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