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最怕沒錢和腎虧
這天恰好是傳統的元宵佳節,我們三兄弟能夠在這一天聚首深圳,也算是機緣巧合,因此秦可欣加上好人的同居女友小美,我們一行五人晚上去了蛇口一家頗為高檔的海鮮酒店,吃了一頓團圓大餐。晚飯過後,我們又到酒店附近的酒一條街上的某家酒里喝酒。我們一邊喝着啤酒,一邊高聲暢談別後情誼。正當我們談興正濃的時候,不知為了什麼事,銀子忽然和秦可欣拌起了嘴,兩人面紅耳赤地互不相讓。
好人苦口婆心地勸着他們,說:“今天是元宵佳節,三寶又剛從內地來深圳,大家應該開開心心才是。你們怎麼可以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吵個不休呢!”我和小美也在一旁附和着。他們終於不再互相攻擊,各自生着悶氣,氣氛一時很不好。小美還算聰明,說自己困了,要回家睡覺,叫秦可欣陪她一起回去。秦可欣低頭喝着悶酒,不願回去。好人朝她笑着打保票:“今天有我和三寶在這裏,銀子肯定不會亂來。對,三寶?”
“他敢?我的截拳道好久沒打人了,他若有什麼歹念,看我不把他打成太監!”我明白秦可欣為什麼不肯走後,立即在銀子面前揮舞着拳頭信誓旦旦地說。
秦可欣撲哧一聲笑了。她一笑,大家也跟着笑了。
“你把銀子打成太監,可欣豈不恨死你了!”好人曖昧地笑着說。
“你們男人就知道胡扯八道,可欣我們走。不理他們。”小美一邊說,一邊拖着秦可欣走了。
望着她們離去的背影,好人搖了搖頭:“三寶,你以後會經常有好戲看了。”
我早已知道銀子和秦可欣近段時間總是吵嘴打架,卻萬沒料到來深圳的第一天就讓我趕上了。銀子口口聲聲地說他非常愛秦可欣,可是又為何還要不斷地和她爭吵呢?還要在外面沾花惹草?而銀子又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刻薄、蠻不講理了呢?
他們也是有過一段甜蜜的時光。那時候的銀子還算本份,很少出外打野食,但是好景並不長,大概同居了不到半年時間,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之間忽然開始產生紛爭,隨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直到現在也看不到停止的跡象。凡事必有因!可是倘若當事人有意隱瞞的話,我們這些外人又怎能了解內情呢!
按照好人的說法,這都是銀子在作“賤”自己。至於銀子為什麼要作賤自己,他也說不清楚。
“或許他們本就不該走到一起來,既然過不下去就分唄,我想。可是看他們倆的情形,又都是不願意分,雖然嘴上天天掛着‘分手’二字,但真到了那一步,又馬上往回縮,接着就和好了。”一次閑聊的時候,好人這麼對我說,“他們就是如此奇怪的一對。”
“哪有兩口子不吵架的?”我倒沒覺着什麼特別,“或許他們真應了那句‘夫妻不吵不得到老’的古話呢。”
可是在深圳待得久了,這樣的想法也就越來越被消磨掉了。他們吵嘴打架如同家常便飯,三五日一小吵,十天半月一大吵,文斗尚嫌不夠,間或還來個武戲,總是沒完沒了,永無寧日。吵完打完之後,銀子多半會賠禮道歉,左哄右勸,直到和好。這叫什麼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夫妻吵架玩呢!
起先我因為心疼秦可欣,還經常憑着三寸不爛之舌,在他們之間作和事佬,畢竟她也曾讓我作夢來着,另外,男人的憐香惜玉之心我也還是有點的。然而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勸解了幾回,開始還有點效,次數多了,勸解的效果也就越來越打折扣,就像病人吃藥吃多了,體內產生了耐藥性,療效也就差了。
我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開始學着適應他們之間的紛爭,視而不見,任他們潮起潮落,久而久之,也就變得麻木不仁。人之所以會大驚小怪,就是因為見識太少,見得多了自然也就不再感到奇怪。正所謂見怪不怪,銀子和秦可欣的紛爭,現在之於我就是如此。
銀子對我的失眠症表現得極度地不屑,一邊喝酒,一邊輕描淡寫地說:“年紀輕輕的鬧什麼失眠?想睡好覺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我幾天時間就能讓你倒頭大睡,打都打不醒。”我調治了那麼久都不見效,催永元痛苦了這麼多年也沒得治,他能有什麼辦法?這不是胡扯是什麼!我當然不信。
我們一直在酒里待到天亮才回去。此後數天,他們也是如此通宵達旦地帶我在蛇口的酒街或者羅湖的“地上天堂夜總會”里鬼混。“地上天堂”是銀子的一位綽號“刀疤張”的朋友開的。我覺得這人頗有些神秘,不知道他什麼來頭,銀子叫我不要多管閑事,有靚妞陪着就行了。“地上天堂”的小姐那是出了名的年輕漂亮,個個堪稱絕品。我們去了,更是會有上上等的美女來和我們打情罵俏,摟摟抱抱。天天都是吃喝玩樂,花天酒地,又有靚妹作伴――倘若是小姐,即便是“地上天堂”的上等貨色,也是沒人玩的;倘若是良家姑娘,能不能泡得到手,那就看各人的本事了。好人和我或者因為能力欠缺,或者因為不喜歡來這套,因此基本上都是當看客,只和她們打情罵俏,過過嘴癮,也就心滿意足了。
銀子在泡妞方面好像天生就有超能力,女孩們通常和他認識沒多久,就被他玩得團團轉,人都被睡了,可能還不知道他姓啥名誰。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銀子已經初露鋒芒,但還沒有在深圳這般瘋狂,手腕更沒有現在這般圓潤嫻熟。“種上癮”現在才是真的名符其實!
我們時而佩服,時而擔憂。
泡妞終究是要勞神費力的,經濟上的消耗更是驚人,這還不是主要的,關鍵這還容易破壞家庭的和睦,成為他和秦可欣吵架的重要導火索。他旺盛的精力不讓他出來發泄又不現實,於是我說,“你就玩一下地上天堂的小姐好了,幹嘛要費時勞力地在外面泡美妹?睡小姐多省事啊!”
“睡小姐?那是我這樣的人乾的?丟不起那人!”銀子極度不屑地說,“你也看到了,在深圳想找個姑娘上床實在是太容易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別還總以為在內地呢!要知道這裏是特區,是全國各地大姑娘小妹妹爭着來淘金的地方。知道不?這裏什麼最多?錢多、美女多!男人在這裏最怕什麼?怕缺錢、怕腎虧!”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