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節奏大師
吃過飯，臨別之際，李哲從口袋裏摸出一個作業本遞給夏紅霧，道：“送你一個禮物。”
“什麼東西？”夏紅霧好奇接了過來，然後直接翻開了作業本。
“《九張機》？”夏紅霧驚異道：“這是你寫的新歌？”
李哲微微一笑，道：“回去好好看看吧，其實，沒有經紀公司也不一定沒有出路。”
這話李哲並沒有欺騙她，過不了幾年，各種自媒體就會如雨後春筍一般層出不窮，其中的佼佼者，收入絲毫不遜於當紅明星。
只不過在眼下，環境還不成熟，自媒體也缺少變現途徑，文娛這一塊依然被傳統渠道牢牢把持，草根想出頭難比登天。
別說草根，就連很多明星也沒什麼收入來源，甚至還有明星向粉絲賣定製手機，原價一千多的手機貼個牌就能賣兩千多。
等到幾年後短視頻、直播網站等新興行業興起，有能力有才華的草根才終於有了施展才華的機會，明星們更是賺得盆滿缽翻。
這也導致後面出現無數的的網紅工廠和造星工廠，一套流水線可以生產大量的網紅和流量明星。
夏紅霧將作業本收起，咬了咬嘴唇，道：“謝謝。”
“加油。”李哲微微一笑，然後揮了揮手，轉身匯入了人來人往的人流之中。
…………
“李哲，《老友記》第三季我已經看完了，能再幫我下載第四季嗎？”
高三罕見的體育課，同學們開始自由活動，男生們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周圍不時還有女生髮出歡呼聲。
而李哲則是找了一處無人的角落，回復工作群員工發來的消息。
第一批分成已經結算，李哲將結算后的錢又全部投入到了推廣費用裏面，加大了推廣力度，甚至已經將廣告投放到了主流視頻平台。
就在李哲繼續回復消息的時候，趙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旁邊。
“第三季你這麼快就看完了？”李哲驚訝地看着趙月。
趙月忍不住低着頭小聲道：“熬夜看完了。”
李哲勸道：“等你高考完讀了大學，有很多時間看劇，沒必要現在看。”
趙月‘哦’地應了一聲，她原本真的是衝著學習英語去的，可沒想到這部劇竟然這麼好看，一不小心就沉迷其中，想到劇裏面的一些笑點，順帶連心情都好了不少。
“我只是覺得，六個主角之間的珍貴友情讓我特別感動，工作之餘可以有人陪你談天說地、外出旅行，這就是我期待的未來生活。”趙月臉上露出嚮往之色。
聞言，李哲並沒有笑話她，因為他知道生活往往是殘酷的。
走上社會後，普通人只能住着不到十平米的小單間，平日裏朝九晚九，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至於心目中的理想生活，只能出現在電視劇裏面。
至於趙月，前世李哲雖然和她沒什麼聯繫，但聽同學說，她似乎進了中海市一家大型雜誌社，而且是主編崗位。
“希望他們能夠友誼長存，就這樣一輩子生活下去。”趙月幽幽道。
李哲聯想到最終季，每位主角最後都將鑰匙放在桌上，然後離開了這間空蕩蕩的房子，不由得嘆道：“你瞧這些白雲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離合，亦復如斯。”
“人生離合，亦復如斯……”趙月低聲念了一遍，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驚訝道：“這句話是誰寫的？”
“《神鵰俠侶》你沒看過？”
“看過電視劇，沒看過小說。”趙月猶豫了一下，又道：“小說好看嗎？”
“……”
李哲感覺自己似乎正在把一名好學生帶入歧途，他記得趙月前世可是考上了一本的，萬一這次她考個垃圾大學，這鍋妥妥是他的。
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鈴聲是從趙月口袋裏傳出來的，居然是《寄明月》的前奏開頭。
趙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過了兩分鐘，趙月掛斷電話，看向李哲道：“是欣琪的電話，她星期六過十八歲生日。”她頓了頓，又接着道：“也邀請你了，問你去不去？”
李哲笑道：“我周末還有點事情，我就不去了，代我給她說聲生日快樂吧。”
mmp，李哲心裏開始吐槽，這種學生之間的小圈子聚會，你們一堆熟人坐在那裏，我一個剛來的陌生人得多尷尬啊？傻子才去湊這種熱鬧。
趙月臉色明顯有些失望，嘀咕道：“好吧。”
李哲也確實沒有空閑時間，因為他收到了一份律師函，來自帝都一家音樂公司，叫做海浪音樂。
李哲查了一下這家公司的來頭，居然是剛剛簽下高蘭她們四人的那家音樂公司。
在律師函中，對方嚴正要求花生科技立即停止對海浪音樂旗下藝人的侵權行為，並賠償相應損失五百萬。
李哲忍不住笑了笑，然後摸着下巴嘀咕道：“瞌睡送枕頭，那就別怪我了。”
兩天後，一則熱門娛樂新聞突然在網絡上火爆起來。
因為《寄明月》這首歌聲名鵲起的Sunnygirls女子組合，居然被某家遊戲公司侵權，把Sunnygirls拍攝《寄明月》時的花絮視頻，做成了遊戲廣告到處宣傳。
一時間，網絡上群情激憤，無論是《寄明月》這首歌的聽眾，還是吃瓜路人，皆將矛頭對準了這家名為‘花生科技’的公司。
很快，這則新聞如同洪水般瞬間蔓延開來，無數的網民紛紛指責‘花生科技’，洶湧的口水似乎要將這家‘花生科技’淹沒。
與此同時，‘花生科技’的辦公室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吳康俊，你連結做好沒有？做好趕緊掛上去！”
“郭婷，你的圖呢？半小時內我要看到你的圖！”
“唐文星，遊戲廠商那邊溝通好沒有？讓他們趕緊擴充帶寬，增加伺服器，不然我們換家公司去合作。”
李哲有條不紊地安排着任務，順便又看向新來的一男一女兩名實習生，道：“你們兩人也別閑着，繼續給我帶節奏，把話題炒起來。”
女實習生王佳弱弱道：“李總，我們都被罵慘了，還要繼續讓他們罵嗎？”
李哲毫不在意道：“讓他們罵，罵得越凶越好，沒看到我們現在剛開的伺服器已經爆滿了嗎？”
等過了幾年，移動互聯網環境逐漸成熟之後，這種反串黑帶節奏的套路早已屢見不鮮，網民們都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來李哲是在搞炒作營銷。
但在2010年，這種套路還比較少見，即便有少部分看出不對勁的網友，也無法影響這則侵權事件的擴大化。
又過了兩天，Sunnygirls被侵權的消息已經鋪天蓋地到處都是，除了一堆微博和貼子之外，就連有些官方媒體都開始報導起這則新聞。
網民的怒火似乎已經到達一個頂峰。
就在這時，在李哲的授意下，花生科技的官博正式上線，公佈了事件的大概經過，並附帶了一份與Sunnygirls簽訂的代言合同。
瞬間，網絡上的各種聲音全部戛然而止。
什麼情況？有沒有搞錯？有代言合同還叫什麼侵權？
劇情急轉直下，感覺受到欺騙的網民，很快便掉轉槍口對準了海浪音樂，順便連Sunnygirls也受到了波及。
“無語，這海浪音樂是在搞笑嗎？”
“這就叫賊喊捉賊，倒打一耙，真噁心。”
“Sunnygirls幾個也不是什麼好人，拿着別人的歌唱火了，轉過頭還要告別人，一點良心也沒有。”
“沒錯，我反而覺得Sunnygirls幾個人更噁心，恩將仇報。”
海浪音樂和Sunnygirls瞬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