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破損的禮物
換好丫鬟們準備好的衣裳，從裏衣到外衣，都是紅粉的顏色，看上去喜慶。可林清晚又不喜歡特別艷麗的衣裳，便全是淺色的，看上去也沒那麼搶眼。
插好之前太后贈予的簪子，抹上胭脂，白皙的小臉看上去紅潤。
“王妃這樣打扮真好看。”碧荷忍不住誇讚一句。
水袖在邊上給她整理袖口，將外衣里的金絲線撫平些。這外衣看上去十分華麗，薄紗里繞着金絲線，組成薔薇花的紋樣。
“這衣裳穿着繁瑣，我也不喜歡，要不是看着好看，我早丟了。”林清晚勾了一下自己留在前面的鬚髮。
耳環是碧荷給配的，金色的紋飾上嵌着一顆紅色水晶，亮閃閃的，算是林清晚全身一點比較亮眼的地方。
“王妃可不能這麼說，這也是綉娘花了不少功夫做的，不能浪費了才是。”水袖輕輕撫着那袖口，感覺到那綢緞絲滑柔軟，好摸得很。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顧懷瑾已經在外面等着。知女子打扮繁瑣，顧懷瑾也不催，只是在一棵樹下，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花瓣。
等林清晚出來，顧懷瑾的眼裏一亮，嘴角不由地勾起，伸出了手。
林清晚也笑了，伸手過去抓住，兩人的掌心緊緊地貼着，無比親密。
兩人是一起坐轎子到皇宮的，宮門看守的人一看是顧懷瑾，直接給放行了。
過年，整個皇宮都掛起了紅色的燈籠，紅色的結繩和流蘇，看上去很喜慶。林清晚進宮后，也沒怎麼好好看這些模樣，一直跟着前面領頭的宮女走。
今日過年，女眷們是到皇后那邊慶祝的。說實在的，林清晚不太想跟她相處，但也沒有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她進宮前，顧懷瑾伏在她的耳邊說了句話，盡量低調謹慎，避其鋒芒，林清晚記在心裏。
禮物是由宮女們送進去的，林清晚準備的，是一面錦繡的屏風，上面綉着山河秀麗的圖文，由民間最好的十幾位綉女共同綉成，紋理精緻。
走進皇后的寢宮，一下被裏面的花香給吸引了。不知道是哪個貴女還是嬪妃，送上了一個個香膏，有的還分給了別的女子，一個個手裏都拿着一盒，似乎有茉莉花的香氣。
林清晚細細地嗅了嗅，也覺得這香味好聞，有花的清香，卻不膩人。很快，林清晚也被分到了一盒，是德妃送來的。
“這是本宮的親戚送來的，是西域進貢的花製成的香。”德妃給她介紹了一句。
林清晚謝過後，兩人也並未多說什麼話，德妃就離開了。德妃身邊一直跟着一個女子，目光惡狠狠地瞪着林清晚。
“穿成這樣，窮酸死了。”曲秀秀經過她的身邊，輕聲罵了一句。
聽得有些莫名其妙，林清晚見她全身都掛着亮閃閃的東西，頭上還戴着一朵花，是比她艷麗不少，只是太過俗氣，看上去就像個會發光的蝴蝶。
“五王妃來了啊，怎麼不過來。”
等曲秀秀走開，林清晚一下暴露在皇后的視野里，她的眸光一亮，立馬招呼起來。
“皇后千歲。”林清晚規矩行禮，眼睛看着地上。
“快快起來，來人賜座。”
皇后一招呼，宮女搬來了舒服的軟椅，讓林清晚坐到了皇后的下首。本該是貴妃坐的位置，讓林清晚坐得如毛針氈。
“這幾日五王妃過得可好，首飾用得可還夠？我聽聞官宦之女都有好幾套頭面，金的銀的，鑲寶石的。”
“是。”林清晚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答應。
“我這裏倒是有樣東西要贈予你，一支簪子，倒是不太起眼，只是上頭的珠石奇特，裏頭有白色雲霧樣的東西。可惜我這人老珠黃了，戴這簪子不合適，想着正好可以送你。”皇后一邊撫着自己的右半邊臉一邊感慨。
說完這話，宮女就端上了一個小木盒，送到林清晚座上。底下的女眷們議論紛紛，從未見過皇后對林清晚如此親厚，這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嗎？
林清晚自己都很詫異，這皇後為何要對她這麼好？光看皇后的表情，她看不出任何異樣。
猶豫了一會兒，林清晚才收下的。
“全當是本宮送你的新年禮物便好，快打開來瞧瞧，喜不喜歡？”
這親藹的模樣，讓林清晚很不適應。
不過打開那盒子，裏面一個樸素精巧的簪子擺在裏面，珠子確實還不錯，但也不過是中等，裏面的雲霧樣也很特殊，深深淺淺，好像那山頂飄渺的雲霧。
這玩意兒，在皇后的首飾盒裏，應該是最次等的了吧。林清晚心裏是這麼想，可表面還是很感激。
“皇后待五王妃可真好。”下面有一嬪妃贊了一句，好像故意討好皇后。
這話皇后聽了很適用，表面裝作是應該的，心裏可開心了，以為自己在這些嬪妃的眼裏，已經有了一國之母的模樣。
就在眾人快樂交談的時候，林清晚默不作聲，喝了一口酒水，沒發現皇后對身邊的宮女錦繡使了個眼色。
一個宮女離開，並不會吸引很多視線。
待錦繡回來，一副急匆匆的模樣，跪在地上請皇后降罪。
“奴婢剛剛去巡視了各女眷帶來的禮物，有……有一個出了問題。”
各女眷頻頻起身，一邊議論着是誰的禮物出了一問題，一邊又觀察着皇后的臉色。
“是什麼出了問題？”
“是……”錦繡一邊跪着，眼神瞟了瞟林清晚。
心裏噔楞一下，林清晚緊緊抓着手裏的銀杯，皇后剛剛對她的親熱，果然是有問題的！
“是五王妃送來的屏風，破了個洞……是奴婢看守出了問題，請皇後娘娘責罰！”
錦繡磕着頭，一副驚嚇的模樣。
心裏暗道不好，明明萬分小心，可還免不了被人算計。
碧荷陪在林清晚的身邊，她也很驚訝屏風怎麼會出問題，急忙低聲告訴林清晚，她脫手前沒有問題。
皇后的表情頓時變得很難看，時不時地看一下林清晚，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