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怎麼來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不由自主地走到旁邊接了起來,壓低了聲音:“喂?什麼事?”
“你讓我調查的那件事情有眉目了,你趕快過來。”
“好!我這就過去!”
蘇妍大腦一片空白,掛斷電話后直接上車。連個招呼都沒打,直接揚長而去。
這種姿態,讓顧名修有種被人嫖了還不給錢的錯覺,額角的青筋綳得更緊。
“總裁——”
“跟上去。”
不等助理回答,顧名修率先上了車。
他倒要看看,究竟什麼事讓她這麼著急。
咖啡館內,蘇妍緊緊盯着屏幕上的錄像資料,額角滲出一層冷汗,臉都有些發白。
短短几個視頻,她硬是盯着看了十多分鐘。
任凱軒有些擔心。
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蘇妍抬起頭緊緊盯着他:“這些資料都是從哪裏找來的?真實可靠嗎?”
“是從一個小超市的監控錄像中找出來的。當初你父親停車的地方監控都被破壞,經過嚴密的排查才從附近超市找到這段錄像,絕對真實可靠。”
從畫面來看,一個矇著面的黑衣男人在車子周圍繞了幾圈之後,直接用工具破壞掉車鎖上了車,沒幾分鐘后就下來了。
結合行車記錄儀來看,他上車后看了一眼屏幕,就將行車記錄儀破壞掉了,屏幕一片黑暗。
僅僅是幾個短視頻,就足以證明,是有人故意要整蘇家,要他們都死。
蘇妍按了暫停鍵,將那個男人的臉無限放大,恨不得透過他臉上的面具將他給透穿。
衣服也被冷汗打濕,過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這麼說,是有人故意殺害我爸媽?可是為什麼之前調查出來的結論,卻是出於普通交通事故?難道他們就沒有檢查過汽車線路,沒有發現什麼破綻嗎?”
她就不相信,這麼明顯的作案手段會連一點疏漏都沒有。
一想到其他人看她的眼神,蘇妍就感覺胸悶氣短,視線都開始模糊了。
要不是她察覺不對勁,一定要深究到底的話,很可能也被這麼糊弄過去了。
任凱軒一臉擔憂地握住她的手:“可能是他們在辦案的過程中遺了什麼。你放心,伯父伯母的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你度過難關,幫他們討回一個公道的。”
“辦案遺漏?”
蘇妍苦笑幾聲:“我爸媽剛出了車禍,所有媒體記者都趕過去了,警察局那邊也抽派了能力最強的人參與調查,他們可能遺漏嗎?”
唯一說得通的,就是幕後黑手太過強大,讓他們就算髮現了什麼都不得不閉嘴。
縱觀整個蘇氏,父母去世之後,最具競爭力的人就是二叔蘇海。
他平常就行事霸道,父親在的時候就想方設法地擠兌他們。現在父母都去世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了。
要說這件事和他沒關係,打死她都不信。
蘇妍咬緊了牙關,強忍着眼淚不要掉下來。
任凱軒看着她痛苦的樣子,開始猶豫要不要將另一件事一併告訴她。
畢竟她這段時間已經承受得夠多了,再給她一擊的話,怕她會承受不住,病來如山倒。
就在他暗自思忖的時候,蘇妍抿緊了唇:“我姐姐是怎麼回事?她也一定不是自己從樓梯上摔下去的吧。”
“這件事情……”
“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她的表情痛苦又堅定,讓任凱軒都有些心疼。
“我找人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口,她是先被人敲暈之後推下樓梯的。由於腦部受傷嚴重,成了植物人。”
“我就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蘇妍怒極反笑,眼淚瞬間從眼眶裏滾落,“他們下一個目標就是我了吧。”
只要她也發生了意外,那蘇家就徹底落入那幫人手裏。
一想到蘇海那副貪得無厭的面容,她就覺得噁心。
任凱軒連忙幫她擦了擦眼淚:“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不管怎樣,我都永遠站在你這邊,永遠幫助你。”
他不忍心看她傷心難過,在她困難的時候幫她一把,是他此時最應該做的事情。
“太太。”
還沒等他把手拿開,一道沉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蘇妍心裏一驚,連忙合上電腦,朝聲源處望去。
只見顧名修帶着助理走了過來。雖然他的嘴角帶着幾分笑意,冷峻的臉色卻陰沉得可怕。
尤其是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冷氣,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就連眼淚都憋了回去。
他怎麼來了?
銳利的目光落在任凱軒的手上,肅殺的氣息瞬間泛濫。
就連任凱軒都變了臉色,不由自主地把手縮了回去,看向蘇妍:“你們認識?”
她恍然回神,連忙別過頭:“不認識。”
“咱們剛結婚,你就不認我了?顧太太。”
顧名修故意將最後幾個字咬得很重,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
還不等她反駁,手掌就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把將她攬進懷裏,低下頭親昵地望着她:“今天是我們大喜之日,偷偷跑出來幹什麼?真是不乖。”
話音還沒落下,修長的手指就輕輕颳了一下蘇妍的鼻子,順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
寵溺又滿足的表情不僅晃瞎了蘇妍的眼,更是將任凱軒雷得不輕。
“蘇妍,你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眼底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以及失落的情緒瞬間涌了出來。
蘇妍一把扯開顧名修的胳膊:“我……”
“我們的事情需要向一個外人報備嗎?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等任凱軒回過神來的時候,蘇妍已經被顧名修帶走了。
從背影來看,兩人居然很般配,完全是一對金童玉女。
這個認識讓任凱軒自己都震驚了一秒,隨即是無奈的苦笑和失落。
“你弄疼我了,放手啊。”
蘇妍小跑了幾步,彎腰往旁邊退了一步,這才勉強躲開顧名修的鉗制。
再抬頭,除了冷到能殺人的目光外,哪裏還能看到什麼笑臉。
由此可見,他剛才完全就是裝出來的。
“說,你們剛才說了什麼?”
“沒,沒什麼,就是普通朋友之間的談話而已。”
“普通朋友?”顧名修上前一步,直接將她逼在角落裏,俯身看着她,“普通朋友需要笑得那麼曖昧嗎?需要他幫你擦眼淚?還是說,你覺得嫁給我委屈了你,然後轉身尋找安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