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初見神珠
此時，天上有一團火球正快速地移動着。
火球內有兩個人，一個是赤火魔，另一個身穿斗篷，完全看不出模樣。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光。
他倆這是要去魔族的領地——其力山脈。
白光思緒很亂，他現在還回想着剛才發生的一幕幕。
當時，白光想請赤火魔幫助自己前去鐵龍堡，赤火魔在他耳邊輕輕訴說了一些事。
人間事人間了，神仙不管凡間事。
魔界的人更不敢插手人間的事。當日對戰鐵龍堡，也只是想嚇唬嚇唬他們。沒想到龍堡主當了真，幸虧赤火魔及時收手，否則天宮一定會派人來調查。到時候，招來的麻煩會更大。
這凡間不同於其他地方，這是天帝悉心培養天神的聖地，每個凡人都有可能是天上派來經受磨練的人。所以，天帝很早就降下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插手凡間的事，違者誅滅其身，永世不得翻身。
赤火魔告之白光，若真想幫鐵龍堡，還不如先恢復功力，然後前去鐵龍堡支援。
白光別無他法，只得答應下來。
赤火魔告訴白光，魔族有照心冰晶，可以恢復白光的功力，白光一時左右為難，因為他實在放心不下葉子。
葉子像讀懂了他的心思，告訴他，只管與赤火魔前去，自己會在延平村等他回來。
“白光，現在你應當先恢復功力，才能保護我，才能去幫助更多的人，要不然像你現在這樣，回到鐵龍堡也無濟於事，我在延平村挺好的，你安心去，早點回。”
白光拉着葉子的手，不知該說些什麼。
山玉讓信鷹帶回去一封信，告知了當前發生的一切，他也勸白光跟赤火魔去魔族，他會與千軍立刻出發，趕回鐵龍堡。
白光見他們心意難卻，只好點頭答應了。他把紅見叫到跟前，道，“紅見，第三個條件，我現在告訴你……”
“老大，不必多說，我懂，保護好葉子姑娘，對吧！”
“對，你記着，從現在開始，你要時刻保護她的安危，我此去會很快回來。”
“老大，放心吧！”
赤火魔從懷裏取出一顆石子大的藥丸，交給了紅見。“小子，拿着它，若葉子小姑娘遇到危險，就把這玩意拋向空中，我便會有感應，到時候會趕來營救。”
紅見接過藥丸，看也不看便放入懷中。“嗨，你也太小瞧我了，不會有事的。”
白光又向葉子交代了一些事，然後目送山玉、千軍和龍家眾將離去。再把村民們疏散了，最後才依依不捨地和葉子分別了。
現在回想起來，白光只覺得相聚匆匆，好像很多話都沒來得及說。
“喂，我說，小子，你還真捨不得你那小媳婦呀！”赤火魔打趣地說道。
“那倒不是，只覺得相聚太短。”
“沒關係，只要你有了力量，強大到可以目空一切。那時你想要什麼，都會輕而一舉的得到的，包括你倆在一起的時間。別看我來去瀟洒，我也年輕過，懂得你們年輕人的七情六慾，還是那句話，我都活了一萬多歲了，什麼沒見過？！”
“對！”白光點點頭，這時，他想到了什麼，便問道，“你給我弄了這一身黑斗篷做什麼？把我還包得嚴嚴實實的！”
赤火魔大笑起來，“我們魔界不比凡間，那裏都是各種妖魔鬼怪，凶神惡煞，把你打扮成這樣，對你比較安全。如今，你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到了魔界，再遇上幾個強者，還不把你打得七零八落，魂飛魄散。”
“難道，魔界就沒有一點人情可言？”
“哈哈……”赤火魔又是一陣大笑。“還真是個天真的小子，魔界很大的，也是有家族之分的，有魔族，妖族，鬼族，還有各種怪物，各種神獸，還有散魔，總之，你認得我就行了。日後在別處遇到麻煩，你就說，你是我赤火魔的小弟就行了……”
“我才不呢！”白光笑着哼道。
赤火魔看了看白光，先是一陣狂笑，緊接着便問他，“對了，小子，你怎麼會有龍脈？你是龍族的人嗎？之前也沒見你提起過！”
“實不相瞞，今日我才知道，自己竟然是雷電二神之子！”
“你是說，你是冰封龍塔里雷電二神的兒子？”
“正是。”
“嗨，咱們費這麼大的功夫，還不如我們去龍族，找化龍池的所在。要不了一盞茶的時間，你定可以恢復全部的力量。”
“呵呵”，白光笑了笑。說，“你有所不知，我自小便與外界隔絕，外界幾乎沒人知道我的存在。我這麼貿然前去龍族，且不說他們能好心帶我去化龍池，讓我得到自己全部的力量和記憶。單就一點，我化得神龍，怕是不容易出得那片禁地吧！”
“那倒也是！就龍魔那老小子，簡直頑固之極。非要逞能，每一萬年就惹一回禍，上次被同圓將軍打敗后，被縮小了領地，怕再闖一回禍，會連累全族啊！”
“這件事，我有所耳聞。我本名正德，拜在老糊塗仙門下，改名大德。此次下得凡間，正是為救雙親和兩位伯伯而來。若僥倖救得雙親，定然會加以阻止龍魔。”
“別怪我多嘴，就你那兩千年的功力，就算加上之前的力量，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救出他們吧！”
“確實是這樣，所以我在想，先恢復功力，然後找到我弟弟正義，我兄弟二人前去那駿馳島上。到時候，以我六人的力量定可破那黑炎大陣。”
“哈……”赤火魔一陣大笑，繼而默不作聲。
白光也沒有與他多說什麼，倆人就這麼沉默着，往前趕着路。
此時，兩人正好飛到鐵龍堡的上空。白光定睛向下望去，整個鐵龍山不見一個人的蹤影。他心裏有些着急，平日裏，山上和堡內定有許多練武的和勞作的人，如今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赤火魔看出了白光的心思，問道，“要不要咱們去鐵龍堡內看看？雖然我不能插手凡間的事，但停下來歇歇腳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白光回過神。問道，“咱們離其力山脈還有多遠？”
“一頓飯的工夫吧！”
“那咱們先去其力山脈，待我恢復功力，再返回來也不遲。”
赤火魔看着白光堅定的眼神，心裏生起幾分憐憫。“好小子，真是一個好小子，正義又不失穩重。雖百事纏身，但卻能分清主次，理清頭緒。將來定有一番作為。只是身負重責，卻沒幾個人能幫得上他……”
大火球飛行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已飛到其力山脈上空。放眼望去，這其力山脈廣闊無邊，山頂上還披着終年不化的白雪，這和白光想像出來的完全不同。
“小子，穿好斗篷，把自己裹嚴實了。”赤火魔提醒道。
“早都裹好了！”白光說道，“這地方跟我想像的不一樣啊！”
“哦，那你想的是怎樣的？”
“我以為是終日不見陽光。差不多是那種陰森森的……”
“呵呵……”赤火魔笑了笑，道，“魔族就該是黑暗的嗎？那我倒是想問問你，你遇到幾個天神是光明正大的？先就不說其他，就一個無象，足以讓人們對天宮失望透頂了吧！”
“是我妄加猜想，望你不要見怪！”
“無妨！一會兒跟着我，不要出聲，這地方的人可都是凶神惡煞，千奇百怪……”赤火魔說起這裏，如數家珍，彷彿一旦打開了話匣，那就沒完沒了了。
“知道了！”白光打斷了他。
赤火魔乾笑幾聲，開始催動功力，讓火球慢慢降落下來。
不一會兒，兩人穩穩地降落在一個花園之內。
這花園四面環山，看上去應該是某個宮殿的後花園。白光只能這麼想想，他又不能開口去問，只能瞎猜。
白光向四周看了看，不時有幾個人影攢動着。他定睛看去，他們的衣着打扮，舉手投足之間都與人類無二。“是不是看花眼了？”白光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因為他想起赤火魔說的話，這裏的人個個凶神惡煞，千奇百怪。可他再一次確認時，依然發現，他們長相平凡，與人類毫無差別。倒是赤火魔，紅色長發，綠色臉龐，越看越像個怪物。
赤火魔見白光詫異地盯着自己，知道自己編了瞎話，連忙尷尬的解釋道。“那些……那些都是侍衛侍女，我們這裏的侍從都是那個樣。”
白光心裏一樂，這赤火魔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赤火魔帶着白光，穿過一條走廊，白光四下望去，這裏的風景美不勝收，且不說各種植物，假山，水池，就單說建築，那絕對是一流的。這條長廊足有五六百米長，房頂，地磚，包括每根柱子上，都能看到雕刻着精美的圖案。
一個花園就建設的這麼用心，那這山內的宮殿一定富麗堂皇。也不知這是誰居住的地方，單看赤火魔從天而降，沒有引來侍衛或者衛兵的詢問。可以看出，赤火魔在這裏絕對是有一定權力的。
此時，正有一隊人馬向這邊走來。他們個個威武不凡，整齊的步伐，矯健的身姿，加上一身閃着銀光的寶甲，絕對是訓練有素軍紀嚴明的隊伍。他們見到赤火魔，個個下得馬來，朝這邊鞠躬示意，“參見三殿下！”
“哦！這赤火魔竟然是個殿下，說不定就是魔界魔帝的三兒子呢！”白光不禁對赤火魔的身份猜測起來。
赤火魔沒有理會那些人，只顧走着路，看他一臉的傲慢，好像是專門做給白光看似的。
白光可不吃他這一套。這會兒，白光對赤火魔可是有幾分諷刺的意思。一路走來，沒見到一個長相奇特的人，反而一個個都是規規矩矩人類的模樣，這傢伙把別人說的凶神惡煞是想讓自己對魔族有三分忌憚吧！
赤火魔帶着白光走過一條又一條長廊，仍不見他有停下來的意思。
“父親，您回來了！”
不遠處，跑來一個女孩，她約摸二十多歲的樣子，身着灰色盔甲，腰佩寶劍，頭髮扎了起來，束在身後。她一臉英氣，一副女中豪傑的樣子。從臉上看不出半分嬌柔，反而多了幾分陽剛。
白光對那女孩只是一掃而過，便低着頭，看赤火魔如何應對她。
“她怎麼來了？”赤火魔小聲嘀咕道。他看了看身後的白光，又皺了皺眉，想着怎樣向那女孩解釋。
“父親”，那女孩已走到赤火魔跟前了，“我找了您好幾天了，您一直不在！”
“什麼事？”赤火魔變得嚴肅起來。
“關於您一萬七千歲壽辰的事。”
“這不是還有大半年時間么！急什麼？你先回去，我忙完了再去找你！”
“可是祖母讓您把需要採購的物品，以及需要辦理的事宜交待給我，然後讓我去彙報，她老人家可上心了呢！”
“你先回去！明日我去找你！”赤火魔聲音壓低了三分，看樣子是不耐煩了。
“是！”
那女孩小心地答應着，並向赤火魔告了別，她眼睛朝白光這邊撇了一眼，白光連忙把頭壓低了許多。
赤火魔看着那女孩遠去，這才回過頭，帶着白光離開了這裏。
他倆七拐八拐用了大半天時間，才來到一間閣樓外。
這閣樓門上掛着個牌匾，上面寫着“靈石殿”。
赤火魔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白光左右看了看，也跟着走了進去。
大殿之內奉供着一尊高約五米得塑像，那塑像是個將軍，他威嚴挺拔，目視前方，他的右手上捧着一顆巴掌大的明珠，這明珠只是閃着白色的光芒，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好了，現在可以說話了！”赤火魔關上門，對白光說道。
白光長舒了一口氣。“哎，你騙我說，這裏一個個都是凶神惡煞，這一路走來，我看，就你一個長的奇怪吧！”
“呵呵……”赤火魔一陣狂笑。“我們這裏都是正常人類的模樣，我是因為功力在瓶頸期，一直也沒有突破，才變成這般模樣，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對了，那個女孩是你女兒？”
“當然了，要不然她能管我叫父親？她叫琳兒，一點女孩相也沒有，整天盔甲在身。哎，我這個女兒，很愁嫁呀……”
“你看這將軍像。”白光怕他又開始嘮叨個沒完，連忙打斷他，指了指眼前這尊塑像。
“這是同圓將軍的塑像！”
“他就是同圓將軍？他就是傳說中的戰神？”
“正是，他是我的父親。魔帝同圓。可惜，隕落了幾千年了。”
白光聽到這裏，心中一顫，同圓的事迹傳遍整個神界，他從小就十分崇拜同圓將軍。沒想到同圓將軍已經隕落幾千年了，竟然還曾是魔界的領袖。
“小子，你還有問題嗎？”
“同圓將軍手上那顆珠子……”
“哦，那是聖水神珠……”
“什麼？”白光幾乎是喊出來的，“那個，是，聖水神珠。”
“不錯！正是讓萬物臣服的聖水神珠。”
“你可知道，”白光正急地說道，“風雨雷電四神被降龍寶塔關押的真正原因嗎？”
“不曾知曉！”
“正是聖水神珠，天帝的聖水神珠丟失，風雨雷電四神成了替罪羊，他們從歹人手上奪下珠子，竟被認為是偷了神珠的主謀，這才被關押在降龍寶塔之中。”
“原來如此！”
“這聖水神珠有幾顆啊？”
“兩顆！”
“是否一模一樣？”
“正是！一模一樣！”
白光若有所思，赤火魔說道，“這神珠可以送給你，我看你小子救雙親心切，就把它送給你吧！也好讓你們早日團聚！”
“當真嗎？”
“當然了！”赤火魔說道，“不過，你先恢復功力再說，現在的你，拿上它只會招來橫禍。”
“好的！我先謝過了。日後，你若用的上我，儘管開口。”
“哈哈……”赤火魔又是一陣大笑，他拉着白光來到靈石殿的偏殿。
剛一進門，白光被滿屋的寶石驚住了，那四面牆上，放着數以萬計的各色石頭，雖然並不知道它們的用途，但單就色彩而言，好像已經囊括了世上的所有奇石。
偏殿正中央有一個桌子，桌子放着紅黃綠三顆石頭，石頭旁有一個手掌形狀的凹槽，赤火魔叫白光伸出右手，放入掌形凹槽之內。
白光剛一放入手掌，那三顆石頭頓時閃起了光芒。三顆石頭光彩奪目，久久不滅，赤火魔一陣狂喜。“好啊，天縱奇才！果然是天縱奇才！”
“此話怎講？”白光收回手掌，三色石頭恢復原狀。
“紅色代表神力，黃色代表身份，綠色代表魔力。這世上有三人可以讓三顆石頭同時亮起，其他具多亮兩顆。這紅色亮起，說明你可以修習神力；黃色亮起，說明你不是凡人，是天界或魔界的某個神族；綠色亮起，可以修習魔力。像我，只可以黃色和綠色亮起。“說罷赤火魔將自己的手掌放入掌印凹槽中，頓時，黃色和綠色石頭亮起。
“你說有三人可以讓這三種顏色的石頭都亮起來，他們都是誰？”
“一個是我的父親同圓，一個是龍魔，再就是你！天帝都不曾讓三種石頭同時亮起。他修習的是純正的神力，而我修習的是純正的魔力，那天，為了救你，我給你輸入了五百年魔力，只是情急之下救人心切的無意行為。沒想到你的身體並排斥，所以我才說你天縱奇才！”
赤火魔說完這些，從牆上取下一塊石頭，那石頭晶瑩剔透，完美無瑕。“這就是照心水晶？”白光問道。
“正是。”赤火魔把水晶遞給白光，道，“雙手抓緊它，我會在你身後逼出你體內的所有力量，讓這照心水晶吸收掉，然後你的意念要佔據整個身體，並讓意念到達身體的每個角落。切記，不可有殺心殺意。”
“這是為什麼？想要剋制並控制好自己的力量，難道不應該是用強烈的殺意來壓制嗎？”
“小子，你以為聖水神珠是擺設嗎？‘神珠一出，萬物臣服’你可曾聽說過？”
白光點點頭，又搖搖頭。
赤火魔認真的說道，“聖手神珠是天界的寶物，只有兩顆，原是正雲光大帝的法寶。正雲光大帝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同方，二兒子同圓。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同方成為了九天真一無妄大帝，也就是天帝。天帝即位，同圓成了大護法大將軍，之後又因為同圓與天帝政見不合，被逐出天宮。天帝念及手足之情，將其中一個聖水神珠給了他。這聖水神珠厲害無比，無論是誰，只要使用出帶有殺氣，殺意的功力定會被神珠吸收，直至放下殺心。”
“原來如此。”
“在魔界，有一句話叫，‘神珠雖是萬物主，但教強人不敢近’。這東西既是好東西，又是壞東西。好的是能化解殺機，壞的是，一般修鍊魔力功法的人，定會離它遠遠的，生怕帶有殺意的法力被它收了去。你說，為什麼要修鍊法力？當然是為了保護自己。當自己遇到危險時，又能攻擊他人。你說，誰願意要這危險的東西？！”
“那也就是說，只有平常心才能靠近送聖水神珠了？”
“是，也不完全是。純正的仙法神力，和正義之力都不會被神珠吸收！比如，就算是壞人，若他在救人，那他使出的力量都不會被收去。若是正義之人不小心做了壞事，也一樣被收了神力！神珠的神奇之處在於，它能分辨是非善惡。待到放下殺心，力量自然不會被神珠吸收。”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