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們叫她穆瑾
“還真是偷車賊呀?”之前的男J專員眼色一眯,語氣里有着明顯的不可思議。
“你才是賊呢,你全家都是賊!”穆瑾河東獅吼。
吼完,穆瑾掩着嘴巴,開始咳嗽起來,“咳……咳……咳……”嗓子疼得冒火,氣管火燒火燎地疼着。
“請問,二位是什麼關係?”之前的那名女J專員走了過來,拿了好幾張確認書讓他們簽字。
秦朗沒回答,一邊簽字,一邊關注着那邊的穆瑾,他聞到了血腥味,是那個女人的。
“如果您不認識這位女士,我們將根據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條盜竊……”
秦朗聞着越來越香的血腥味,抿着唇煩躁地瞪向聒噪的女J專員,“你老公開你的車也算是盜竊嗎?”
“啊?老……”女J專員石化在當場,因為那個“老公”的字眼。
穆瑾聽完也愣住了,只是愣完后咳嗽的更嚴重了,“咳……咳……咳……”咳得根本停不下來,連眼淚都咳了出來。
“啊,血……咳……”她看着手心的血跡,嚇得半死,“血……我的血可是……咳……”
秦朗擰着眉心上前一步,一語不發地一記手刀砍在了穆瑾的後腦處,那一手是血還梨花帶雨的女孩便往他這邊倒了過來。
男人看着她手心的血跡,如果他剛剛沒看錯的,這個小丫頭的血液一開始是綠色的,後來才變成了鮮紅色。
這種情況,不是她身體有問題就是她的血液有貓膩。
他順勢接住,毫不猶豫地攔腰抱起,無意間瞥見她脖頸處的青紫掐痕,自己都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臉色發白,暗罵自己禽獸。
黑色悍馬車上,王執轉了轉眼珠,看着後視鏡里倒在秦朗腿邊的女孩。又看着縮在角落裏黑着臉的王,裝作鎮定地開着車,語音導航去最近的醫院。
秦朗已經坐到了最角落,聞着周身的香味,又看着穆瑾手心的血紅,白色的打底衫上沾了血跡,醒目地看得秦朗眼眸變紅,連呼吸都灼熱起來。
她的睫毛很長,小扇子一般地擋在黑眸前。黑色的頭髮柔順地搭在筆挺鼻尖上,下面是紅嫩的唇瓣,此刻微張着,“噗噗”地呼着氣,那小耳朵也很可愛……
秦朗急促地呼出了口濁氣,正當他無所適從時,他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不自覺地鬆了口氣掏出手機,只是在看見來電顯示時不禁又擔心起來,“丹峰,怎麼了?”
“老爺子,太過焦慮,這幾天老說心口疼,這會兒一直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你。”單丹峰是秦家的家庭醫生,聲音里都是擔憂。
“我知道了。”秦朗捏了捏眉心,瞥了眼暈睡着的女人,“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秦朗對着前面的王執說了句:“去老宅!”
車子在五十分鐘後到達了東城城郊的秦家老宅。
秦朗把倚靠在他腿上的女孩移到了座位上,推門下車,“送去醫院,看一下她的喉嚨。”最後又瞥了眼斜躺着的穆瑾才抬步往老宅走去。
“爺爺,你醒了?”秦朗守着秦邁,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握了握他的大手。
“臭小子,我還沒抱上重孫,所以不會那麼早就死的!”秦邁聲音很低,眼中又瞬間清明起來,“我剛剛好像聞到了她的味道,只是現在她又不見了。”
“爺爺……”秦朗低嘆了口氣,聲音都有些變的哀求,“爺爺,咱們不想了,睡了這麼久,餓不餓?”
秦朗心想這小老頭估計是做夢了。
秦邁笑了笑,就着秦朗的胳膊坐了起來,“我剛剛說的不是在做夢!”又來他又低低地嘆了口氣,“要是做夢能夢見就好了!”
秦朗無奈卻也只能哄着。
對於人生的另一半,他沒有選擇,在他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他們也是從小培養感情,培養的也只是感情。
無關愛情而已!
夜半回到朗苑的時候,難得地發現整個朗苑燈火通明着。
秦朗頓了頓腳步,那個女人的味道很濃烈。
“她怎麼還在這裏?”秦朗看了眼跑過來的王執,聲音里有着明顯的怒氣。
王執一聽,哆哆嗦嗦地低了頭,“從城郊到醫院的路上沒加上油,只能開回來。”
越走近,穆瑾那嘶啞的嗓音越清楚,這會兒她正和王幼在爭吵誰是盜車賊的問題……
他直直走上了樓,洗澡,灌了瓶冰水,然後直挺挺地躺到了大床上。
耳力好不是他的錯!
只是不自覺地聽到她的聲音,受她吸引,秦朗對此也很無奈。他捂着耳朵在床上翻着聲,鬱悶地起床喝水。
這一夜,那個女人嘶啞的聲音和體香無處不在。
他灌了七瓶冰水,聽了一夜王幼的聒噪聲,也聽了一夜鴨嗓子女人的鬼吼鬼叫聲。
他們叫她“穆瑾”!
直到天快亮時,秦朗才有了些困意,腦子裏還在想着:不知道是哪個“穆”,哪個“瑾”……
清早,玲花擺好早餐后便消失了,然後便沒再出現。
秦朗喝完一碗小米粥后,看了看沒有一個人的客廳,摸了摸鼻子自己去廚房又加了一碗。
只見男人耳朵動了動,凝神聽了聽,女人的聲音沒了,王幼那聒噪的聲音也沒了,但是淡淡的香味還在。
放下碗筷,男人鬼使神差地往西苑走去。
那裏是玲花和還有廚師及管家們的住所,估計現在王幼肯定也在那裏。
玲花掩着笑,拿着手機邊看邊往主宅跑去,正好撞上進來的秦朗,她穩住身子收起笑,嚴肅地叫了句:“王!”
“急什麼?”秦朗往裏面一看,便看到客廳的懶人沙發上整齊地躺了一地,排的整整齊齊地睡着。
王執、王幼、穆瑾、管家董叔。
“怕你要飯,所以準備去給你盛飯。”玲花拿着手機的手往身後縮了縮。
但是秦朗看到了,是那個女人的朋友圈,上面是她的搞怪自拍照。
秦朗瞥了眼懶人沙發上抱着玲花熊抱枕的穆瑾,沒再往裏走。
這麼快就和他的人打成一片了,這個女人交際不一般!
但是更不簡單地是,他也沒阻止他們的交往發展。在這裏他們的生活很枯燥,沒有其他樂趣,好不容易來了個“逗比”,他們肯定欣喜無比!
至於“逗比”這個詞,也是他昨天晚上聽他們談笑聲里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