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欠債還債
話說,沈青禹也算是狼心狗肺之中的極品了!
在成為相爺的第二天,便迫不及待地將自己養在外面的楚惠蕊以平妻的身份娶進了門,老夫人對兒子的行為則是假裝糊塗,畢竟梅泓澤那是她盼了十年的孫子。
然而,沈千伊的娘,白雅萱有着自己的驕傲,她做不到眼睜睜看着沈青禹對自己的背叛,索性帶着沈千伊去了鄉下的別苑,因終日沉浸在愛人的背叛里,一年沒到頭便香銷玉殞了。
至於沈千伊……
雖說是被接回了沈府,可沒到三天便掉進蓮花池摔了個頭破血流,昏迷了三個月。
而在這三個月裏,沈青禹祝事不順,沈老夫人莫名發起高熱,長子梅泓澤又摔斷了腿,各小姐也總出差錯,不得以,新夫人楚惠蕊便請了大師到府里去去穢氣,結果卻說造成這一切的源頭正是那昏迷的沈千伊,因為她的命太硬,剋死了生母現在便來克其它親人了!
於是乎,剛穿過來還沒清醒的沈千伊,就被扔出了沈府送到鄉下。說穿了,沒有直接殺死她已經算是對她手下留情了。
沈千伊的腦子渾渾噩噩了大半年,才漸漸的整理清晰所有的一切!
另一邊。
由於皇上的放任,在這九個多月的時間,沈青禹大刀闊斧,將白家的勢力連根撥起,丟出了朝堂!從此百年大族白家,便在瞬息間殞落。
曾經,慕家、墨家與白家,是名盛極至的三大世家!
慕家與大越皇室是同宗,慕家的祖宗為表忠心,將穆改成了慕,從三代世襲親王到如今的安慶侯,手裏都把持着一定的兵權,到了慕凌天這裏竟是再次將慕家帶回了鼎盛,可也讓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墨家,是整個大越文官之首,哪怕是從朝中退出百年,可大越朝的百官中,十有七八仍是師從墨家。
白家,是地道的武將出身,一步一步爬到大越朝中的至高位置,差一步便要封候進爵,卻葬送在白家那唯一喜文不喜武的女子手中。
手中的兵權,由白老太君親自宗交回了天家,卻也不過是換得女流的生存而以!
四年前,若不是沈千伊的婚期將近,估計沈青禹這輩子都不可能將她接回來,可不成想穆司寒藉著西楚做亂,跑了!
於是,便將沈千伊扔到府中最最偏僻的一個角落,餓不死得了!
“還是麻煩徐媽媽跟相爺說一下,我要我娘當年的陪嫁摺子!”對着徐婆子淡淡一笑,欠了她的、欠了她娘的、欠了她外祖一家的,這個債該還了!
徐婆子被這話弄得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一溜小跑出了院子,直接氣喘吁吁地站在了楚惠蕊的面前。
“臭不要臉的小賤人,她倒是真敢想!”楚惠蕊聽了徐婆子的稟報,自是氣不打一處來。
靜默了半晌,她雙眼慢慢看向窗外,抿緊了雙唇,忽想到那人安排的事情,起身去了裏間,打開一個暗格從裏面抽出一個陳年舊摺子。
“夫人……”徐婆子看着夫人捏在手裏的摺子,一臉的肉疼。
她是楚惠蕊的隨身老奴,自然知道這摺子是什麼!
“小賤人,跟我斗?你還不夠看的!”楚惠蕊冷笑一聲,才將手裏那快要捏到變形的摺子揣進了袖子,平靜的說道,“你去告訴老爺,就說我給二小姐送她娘的陪嫁去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楚惠蕊壓着滿心的厭惡踏進了破舊的小院裏,那一臉的郁悴,滿目的憂色,像極了一個被人誤解的賢妻後母。
“伊兒,這事兒是我這個當娘的考慮不周,你跟婷兒的婚事太急,我實在是分.身乏術,還好伊兒及時提醒,要不然怕是要給某些居心不良的以為,我這個當娘的要霸佔了姐姐當年的嫁妝呢……”
明顯的話裏有話,居心不良說的是誰也再明顯不過。
奈何沈千伊並不理會這種旁敲側擊,只是淡聲道,“謝謝姨娘。”
楚惠蕊那噙滿了悲情的臉僵硬.了幾分,這十來年所有的人都喚着她夫人,兩個庶女也都叫着她母親,只這個賤丫頭一直姨娘姨娘地叫着,不過就是在拚命地提醒着她,她的地位明不正言不順!別看是平妻,說穿了,還是矮着嫡妻一頭!
心下恨不得分分鐘掐死這個小賤人,面上靜默了半晌,眼淚卻掉了下來,“伊兒啊,當年我也是帶着你的兄弟在外面吃苦受罪,可,可若是知道我的出現會讓姐姐那麼痛苦,我絕對不會進府的啊,說到底,我沒想到姐姐的性子竟然那麼剛烈,在咱們大越,男人三妻四妾又何須平常……”
“我娘自幼體弱,姨娘想的太多。”簡單的一句話,直接堵死了楚惠蕊虛情假意的期期艾艾。
瞄着那貶低着自己娘不停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老女人,沈千伊頓了頓又道,“倒是辛苦姨娘這些年對沈府勞心勞力。”
白雅萱的離開只是早晚,可沈青禹竟連一刻都等不得的助楚惠蕊給了她一刀!
那個曾經受到白家盡心儘力輔助的女婿,不過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沈千伊,你這是什麼態度!”一道厲呵聲響起,沈青禹大步而來,墨藍長衫罩身,紅寶石腰帶系腰,遙遙一看,好一個偉岸的嚴父!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長了一張正義之士臉龐的男人,卻一把將楚惠蕊攬在懷中,橫眉瞪眼地睨向了沈千伊!
“老爺……”楚惠蕊就勢撲近他懷中,高聳的胸口蹭在沈青禹的身上,沈青禹下意識的緊了緊摟在她腰間的手臂。
沈千伊心下冷笑,忘恩負義的男人她見過,可如沈青禹這般恩將仇報的,更是幾乎滅了人家滿門的以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她還是頭回遇到。
而她不得不承認楚惠蕊這個女人,很懂得拿捏男人的心,從沈府三個姨娘只得兩個庶女,便能看得出她不是一般的有手段,不然,沈青禹也不可能將她藏的那樣深,更不可能讓她生下三個子女!
“父親息怒,是我不好,我娘教了我九年的東西,竟然都給了她,姨娘,您知我本就愚鈍,這些年又從不曾提起我娘的隻字片語,我自不知道您如此自責,抱歉了。”說是道歉,可那不高不低的聲音卻平淡如白水一般。
“你這是在埋怨我了?”楚惠蕊低聲抽泣着,縮進了沈青禹的懷裏,遮住了眼底忽隱忽現的心虛。
“敢如此與長輩說話,沈千伊,你好大的膽子!”沈青禹雙目深沉,每次看見這張臉,就能讓他想到那一直壓他一頭的白家人!
沈千伊面色如常,只是輕聲道,“女兒自是不敢埋怨姨娘,女兒只是想要回我娘當初的陪嫁,想必父親也不會忘記我娘臨死之前給您寫的信吧。”
沈青禹渾身一僵,臉色瞬時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