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酸難耐二(晉江首發)
《重生成病嬌心尖寵》/南珣
剛才和宣夫人據理力爭花費的精氣神再一次回了過來,宣玥寧一邊吃着胡餅,一邊不贊同道:“裴寓衡,你身子骨差,別鬧了,快回屋去,我皮糙肉厚的不要緊。”
“皮糙肉厚?”他從書上施捨了一個眼神給她,視線便停在了那。
跪在他身旁的小娘子,不再是以前那唯唯諾諾的膽小樣,頭上梳着兩個垂髻,一雙眼睛似是會說話般明亮的看着他,右眼下的小痣沖淡了稚氣可愛,為她添了一分風情。
曾經白嫩細膩的手指,這段日子的操勞下,已是起了繭子,虛攏的手心裏還能看見磨出的血泡。
他收回視線,聞着她身上被陽光烘曬的乾淨舒爽味道,半天沒有再翻一頁書,直到宣玥寧再次開口。
“吶,裴寓衡,剛才和阿娘說的話,你是不是都聽見了?”他那麼高的個子,她就是跪在屋子裏,也能發現他映在窗戶上的影子。
宣玥寧仔細觀察他,見他沒有驚愕,不急不緩地翻了頁書,彷彿同自己從小長大的表妹,與自己其實沒有半分聯繫,喝水吃飯一樣平常。
輕聲的一個“恩”字,讓她笑眯了眼,她就知道,裴寓衡不會嫌棄她,一個胡餅進肚,睏倦襲來,挺直的背脊不知不覺就彎了下去,尋了個自己舒服的角度,悄咪咪地靠在了樹榦上。
裴寓衡將她的小動作收入眼底,鄭重道:“你對裴家的付出我們都記在心上,你且放心,日後我定會為你尋一良人,讓你風光出嫁。”
宣玥寧左耳進右耳出,心裏感激裴寓衡為她着想,但她這一世可沒打算嫁人,她呀,得好好報恩才是。
“嗯,知道了,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那個家不屬於我。”
轉而瞧他氣定神閑的,哪像是陪她罰跪,遂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裴寓衡,你過來,有東西給你。”
裴寓衡本能覺得不是好事,不靠近她,反而挪動蒲團,離得更遠,一手撐書道:“不必謝我,都是我應做的……你作甚?”
宣玥寧在他身體動的那一刻就跟了上去,不由分說拉過他的手,在那冰涼的掌心上放上一物,小巧精緻。
仔細看去,竟是一盒小娘子才用的唇脂。
她忽略裴寓衡周身愈發低沉的氣壓,說道:“我看你最近唇色都沒有往日鮮艷了,可見是唇脂用完還沒來得及買,這是我特意給你挑的,還是牡丹香味的。”
裴寓衡眼裏不敢置信、氣憤、羞惱,輪番上演,死死咬住牙齒,頗有種想將她挫骨揚灰之態。
在他抬手要將唇脂扔出之前,她撲上去扣住他的手,“可別丟了,這麼一小盒貴得緊呢!顏色都是我按照你慣愛用的色挑的。
“聒噪!”
他掙脫出宣玥寧的手,蒼白的臉上有着可疑的紅暈出現,帶着那小小的唇脂,落荒而逃。
宣玥寧眯起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出神,笑得像個沒心沒肺的孩子,這樣的裴寓衡才是她想見的少年郎,那個渾身陰鬱血腥的宰相,最好這輩子都不再出現。
這段日子生活在一起,她待他也是愈發熟稔了,將他落下的蒲團拉過來,墊在身下,只聽鄰居家院裏“撲通”一聲,好像有人從牆頭摔了下去,小娘子獨有的清脆黃鸝聲傳來。
接着便是訓斥聲、求饒聲,鬧鬧哄哄好不熱鬧。
天邊雲捲雲舒,同一片天空下,曾經居住過的破落坊間,咄咄逼人要拉兩個孩子抵房租的老婆子提前幾日來到了出租的房子前。
她肥碩的身子扭動着,帶着一雪前恥的得意。
嘿,料他們也想不到,老婆子會早來要房租,上次典當那點錢,抓幾幅葯就沒了,這次可要叫他們好看!
“開門!到日子老婆子來收租了!”
她聲音洪亮,要的就是屋裏的人都能聽見,“你們不開門,老婆子可要撞門了!”
抬起手放在門上,還沒用力,兩扇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院子裏空蕩蕩的,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咦?人呢!?”
院牆處露出一個腦袋,“喂,阿婆,別嚎了,嚎喪呢,他們一家說要帶母親去看病,早就走了,我估計是不會回來了。”
“什麼?走了多久了?”
“你上次來第二日人家就走了,再沒見回來過。”
老婆子冷汗刷一下冒了出來,跺腳道:“壞了。”
一路小跑着趕到宣府去找肖夫人,此時肖夫人剛食過飯,心情尚可,聽她來了,趕緊叫了進來。
喝了口煮着紅棗的茶,“瞧阿婆這一頭的汗,可是事情成了?我說什麼來着,逼一逼,再逼一逼,他們遲早得彎下脊梁骨。”
老婆子撲通就給跪下了,將自己所見一五一十全說了出去。
肖夫人拿出汗巾擦擦嘴,凌厲的丹鳳眼剜着老婆子,“沒用的東西,這點事都辦不好!”
“夫人,肯定是那小娘子搞的鬼,明明她之前還跟我說要一直住下呢。”
“那你連十三歲的小娘子都擺弄不明白?滾!”
老婆子連滾帶爬地出了門,肖夫人跟身邊胡姬道:“你瞧,怪不得裴家肯給這麼多錢,即使遠在洛陽,也要讓他們家破人亡,幾個孩子就能將大人唬的團團轉,這要是我,也睡不安穩吶,幼獸尚且能咬下一口肉來,何況長成猛獸。”
胡姬為她輕捏肩膀,“這洛陽的裴家也是真心狠,大家都是同族,夫人可還要繼續?”
肖夫人睨了胡姬一眼,“我們為何跟真金白銀過不去?天災人禍的,誰知道幼獸沒了庇佑能活多久,今晚上你跟夫君吹吹枕邊風,讓他利用職務之便找找他的好妹妹。”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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