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真相
等着寧伯笙走後，祝圓一下子就泄了氣。
蓮一心站在門外，心裏不是滋味，自己好像弄巧成拙敗壞了兩個人的關係。
“那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公主現在這樣，恐怕也在為風舞月的事情悲傷，”蓮三昧拉了拉她的衣袖輕聲說道，“不如先將公主哄開心了，再將事情查個明白？”
“可以，祝圓眼下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孩子，小孩無辜，她見到一定會開心的。”蓮一心點頭，孩子調養好了身子便被安置在了營地之中，此時抱來倒也方便。
而被關押在牢房的方洛衡終於將目光落向了一旁的風舞月。
祝圓還沒有對他們嚴刑逼供，他們被分開關押，但都是鄰近的牢房，一轉頭便能看見對方。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是不願意相信我嗎？”方洛衡啞着嗓子說道，“為什麼那個時候你沒有辯解？”
風舞月背對着他坐着，也沒有說話。
“不如先去跟王妃解釋清楚，她到現在都認為你我是下毒之人，”方洛衡往隔壁的牢房湊近些許勸她道，“畢竟你們情同姐妹，她應該會好好聽你說的。”
風舞月還是沒有理他，甚至連坐在那石板上的姿勢都沒有變動一下。
方洛衡差點以為風舞月是睡著了，但哪裏有人坐着就能閉上眼睛的，於是便繼續對着風舞月勸道:“你我二人關在這裏也不是辦法，我倒也罷了，你可是女兒家，名譽受損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更何況下毒的人不是你。”這句話一出，本該在那裏發獃的風舞月卻忽然轉過了頭。
方洛衡欣喜地看着她，卻看到風舞月輕起薄唇，一字一頓的說道:“那麼你又為何往井水下藥？”
方洛衡愣住，下意識便脫口道:“我不是下藥之人，但這件事情跟他脫不了干係。”
“他？”風舞月敏銳的抓住了這個詞，顯然方洛衡是知道些什麼的，“這個人是誰，你又知道什麼？”
方洛衡吸了口氣，意思到自己說漏嘴了，他還是有些猶豫要不要給眼前的人說，但是若是不說的話，風舞月根本就沒辦法向祝圓洗清自己的嫌疑。
他對她也是心生喜歡，哪裏容得下看她這般委屈，索性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托出:“說來話長，往井水下藥之前我總感覺被人監視，但是一直分辨不出監視我的到底是什麼人，我便以為是他。”
“你所說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人，跟你又有什麼關係？”營地內人數眾多，那個營中姦細為何偏偏挑上了方洛衡，難道……
思緒迴轉之間，風舞月忽然想起自己在方洛衡身上看到的腰牌，而她還沒有問出口，方洛衡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也是知道的，我記得我很久之前跟你說過，我的父親是襄瑤侯，而我的腰間曾掛着一塊牌子，那便是我們家的腰牌。”念及過往，方洛衡隱隱有些失神。
風舞月也沒有打斷他，任由他就這麼說了下去。
方洛衡說了許久:“我也是被逼無奈，我父親拿他的命來威脅我讓我為他做事。”
“你父親……襄瑤侯？”風舞月啞然，襄瑤侯居然為了自己的目的，做到這一步，威脅自己的兒子又算什麼本事。
但是她也能明白方洛衡的難處了，方洛衡應該是孝順的一個人，所以才不違抗他的命令:“所以你在這井水之中下了毒，但即便受你父親要挾你也不能背叛寧伯笙他們，他們都是賞識你的人，如此對你寄予厚望，你卻這麼回報他們，實在不妥。”
“你搞錯了，先前那些將士的腹瀉並不是我做的，”一聽這話方洛衡連連搖頭，“既然你我都已經是這般處境，我再隱瞞與欺騙你也沒有多大意義，但是若是能在被處決之前，能讓你明白事情的經過而不被你誤會，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結局。”
風舞月思索，方洛衡這句話說的倒也不錯，事已至此，他再欺騙自己已經沒有多大意義:“那麼之前這個毒究竟是誰下的？”
“我不清楚，但應該跟我的父親脫不了干係，我這幾天一直都在被人監視，但仔細想想這些監視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我都沒有好好查探清楚。”方洛衡嘆了口氣，眼下看來那些監視自己的人似乎不是襄瑤侯的人，這一步他是走錯了。
風舞月明白這應該是祝圓的手筆，但是方洛衡判斷錯誤，給真正下毒的人背了黑鍋。
“襄瑤侯的勢力居然都可以追查到這裏，這可是寧伯笙所率領的營地，無論怎麼說，營中戒備都不可能這麼低，”風舞月稍加思索道，“你那個時候將監視的人懷疑成了他們的人？”
“確實如此，先前的腹瀉跟我沒什麼關係，但這些事情恰好發生在他舉刀拿命威脅我之後，所以在察覺有人在監視我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那是他派來的人，他在監督我究竟有沒有完成他的囑託。”方洛衡有些懊惱的盯着風舞月的背影，就見風舞月轉過身來神色平淡的看着他。
“原來如此，我先前也曾懷疑過你，恐怕那一天座椅上有血，便是襄瑤侯已經來過了吧。”風舞月低聲說道。
“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那時候他威脅了我，剛走不久，我還沒來得及收拾，”方洛衡苦笑，沒想到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他讓我動手，但是我遲遲沒有動，而那個時候，營地士兵就已經開始在腹瀉了，不過那時並沒有放在心上，以為這些士兵只是吃壞了肚子，但後來仔細一想，這才發覺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投了葯。”
“畢竟如果任由這些士兵脫水下去的話，整體戰鬥力肯定會大打折扣，受益者必然是風有聲，但是我不明白襄瑤侯為什麼會讓我也跟着下藥。”方洛衡沉思，他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風舞月看着他，而襄瑤侯為何也幫着削弱營地勢力，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