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白雲庵金剛羅漢

第二百五十三章 白雲庵金剛羅漢

先上傳,等下改錯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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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秀秀被法空大師炙熱的眸光看的局促不安,雙手捏着裙擺,抬頭看向張寧。

張寧則看向李元霸,李元霸雙手合十對法空大師道:“師傅,我們桃林寺從不收女弟子。”

“哎。”法空大師聞言眸中的炙熱散去,嘆息了一聲,然後雙手合十低聲宣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貧僧着相了。也需得面壁一年。”隨即,法空大師老老實實沒有再作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筆紙,寫了一封信,再蓋上一個印章。摺疊好,裝入信封內,交給張寧道:“施主將此信交給白雲庵的智上師妹便可。”

“多謝大師。”張寧接過信封,雙手合十行禮道。

法空大師卻再也不理會張寧,柳秀秀二人,不見任何舉動,整個人便一百八十度向後面壁,撥弄佛珠,口中誦念佛經。

柳秀秀歪着小腦袋有些不太理解。

“言出法隨,開始面壁了嗎?”張寧則是心想。李元霸衝著張寧點了點頭,帶着二人一起出了僧房,並將房門給關上。

“既然師傅已經開始面壁,我也不好悠閑下去。張寧,我去取地圖來,便送你與秀秀,三妹出影寺,你們自行前往白雲庵吧。”

李元霸對張寧說道。

“好。”張寧點頭說道。李家小妹張張口,小臉垮塌下來,她與大哥可是二十年沒見了,剛見到就要分開嗎?

李元霸回去了自己的僧房內,取出了一張粗糙的山水地圖遞給張寧,將張寧一起送出了桃山影寺,送出三里便停頓下來。

李家小妹抱着李元霸哭成淚人,但終究還是跟着張寧走了,一步三回頭,直到李元霸的身形消失在了視線範圍內。

張寧抱起李家小妹坐在牛二背上,一行人往白雲庵而去。

人們建立寺廟,名字一定有來歷的。比如說桃林寺,便處在無數的桃林之中。而白雲庵,聽名字似乎是立在山巔之上,白雲環繞之地。

但其實白雲庵坐落在平地之上,坐北朝南,北方是一大片的森林,樹木茂盛,遮天蔽日,土地常年不見陽光,枯枝與濕潤的泥土,味道並不好聞。

但是白雲庵三面開陽,庵外有許多的良田。四周則是點綴着許多的村落,村落村民基本都信佛,都會一些粗淺的佛家武藝。

白雲庵不大,只有一進。不過北方的大殿特別雄偉恢弘,大殿兩旁是房間,一邊是僧舍,一邊是客舍。

庵堂本身則充滿了歲月斑駁的氣息,到處都是脫落的油漆,壁畫。

這座白雲庵既是佛家修行宗門,也是世俗庵堂。庵堂內的比丘尼既是修行者,也為佛陀接受人間香火。

庵堂內女尼不多,主持智上師傅,以及其弟子十餘人。

日常來上香的善男信女不多也不少。

總而言之,這是看起來很平常的庵堂。

張寧一行循着李元霸給畫的地圖,一路找到了白雲庵的附近,在偏僻地方落下,然後張寧讓柳秀秀坐在牛二背上,張紫衫,李家小妹與他一起步行。

一行人既有鄰家小妹,豪奢小姐,白衣公子,還有一位冷的可怕的紫衫少女,一頭特別粗壯的牛。

着實是引起了附近村名的矚目,不過也沒有人上來盤問。

大路朝天,不久后一行人便來到了白雲庵的門前,張寧看了看,沒有人。於是他讓牛二呆在門邊上趴好,牛二看了一眼張寧,甩甩尾巴乖乖趴下。

張寧帶着一行人進入了白雲庵,庵堂內也十分冷清,只有一位女尼坐在大殿的門檻上,靠着柱子打瞌睡。

女尼年不過十八,粉嫩秀氣。

張寧上前雙手合十,彎腰行禮道;“小師傅。”

“啊呀!!!!”女尼驚叫一聲驚醒了過來,先是一陣迷糊,隨即看到了張寧,粉面不由通紅,慌忙站起,連忙行禮道:“這位施主,您是上香嗎?”

“噗嗤,真是不稱職的女尼。”李家小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這讓女尼更是粉面通紅,連耳根都紅了。

張寧則仍是淡定,他再次行禮道:“我來拜會智上師傅,這是桃林寺法空大師的書信。”

張寧從懷中取出書信,交給了女尼。女尼很害羞,看着書信是從張寧的懷中取出的,有些不好意思接過,但還是哆哆嗦嗦的接過了。

“稍等,我這就去找師傅。”女尼接過了書信之後,一溜煙跑了。

不久后,女尼帶着另一位女尼回來了,與那羞羞怯怯的小尼姑不同,這位一起來的女尼,國字臉,眉目含威,身形高大健壯,雖然穿着僧衣,剃着光頭,但是卻沒有任何佛門女尼的慈悲之相。

這威嚴女尼雷厲風行,來到張寧等人面前之後,雙眸一掃而過我,問道:“誰是身懷舍利子的人?”

柳秀秀有點害怕,她看了一眼張寧才慢吞吞的走了出來的,說道:“是我。”

“姓甚名誰?”威嚴女尼又問道。

“柳氏秀秀。”柳秀秀微微低着頭,很是緊張道。

“我乃白雲庵主持,法號智上,你可願意入我門下?”威嚴女尼自報法號,嚴肅問道。

“願意拜在師傅的門下,做個俗家弟子。”柳秀秀又看了一眼張寧,然後鼓起勇氣道。

卻是柳秀秀性格本是綿軟,而這位智上師傅有極大的氣場,若非張寧在場,柳秀秀早就瑟瑟發抖了。

“俗家弟子?”智上師傅那剛強的劍眉緊緊皺起,看了一眼張寧,若有所思。

“這位施主,我們白雲庵沒有俗家弟子的。”旁邊的怯怯女尼,沒有忍住,開口說道。

“可是我只願意做個俗家弟子,若是讓我遁入空門,卻是不要學什麼佛法的。”柳秀秀勇敢的抬起頭,將小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

遁入空門,便代表斷絕情愛俗緣。

她可捨不得她的張哥哥,若是真要遁入空門,那不學什麼佛法也罷了。

智上師傅的一雙劍眉更是緊蹙,配合上那張國字臉,愈發嚴肅,柳秀秀緊張不安,但還是勇敢的看向智上師傅。

“智上師傅,我們是來求法,若貴庵不開方便之門,我們便另尋他處。”張寧稍稍蹙眉,上前一步說道。

非是威脅,而是事實。

佛家法門多的是,有正經傳承的寺廟,庵堂,也有在人間流傳的佛家法門,若有正統傳承更好,若沒有張寧也會幫秀秀弄到野路子的法門。

大不了張寧自己一邊修行佛法,一邊教導柳秀秀便是了。

反正他道佛魔三家兼修。

智上師傅眉頭鬆開,點頭說道:“好。”

白雲庵收徒,並沒有那麼繁瑣。再加上柳秀秀並非是落髮出家,因而更是簡便。

當然主要是柳秀秀體內的舍利子並非簡單,一般白雲庵收徒弟還是要看緣法的,並非這麼簡單。

白雲庵內本沒有俗家弟子,但是智上師傅還是破例答應收下柳秀秀,便是因為如此。

隨即,智上師傅召齊了白雲庵內的所有女尼,往大殿內準備收徒儀式,而張寧等人作為客人觀禮。

這座大殿十分宏大,恢弘,大殿內主供奉的並非是佛陀,而是一尊女菩薩,這女菩薩面目慈祥,耳垂垂落,有八條手臂,手上拿捏着佛門八寶,**、法螺、寶傘、白蓋、蓮花、寶罐、金魚、盤長。

兩邊供奉着一排羅漢,金剛。

菩薩面相慈祥,有普度眾生的慈悲之相。羅漢金剛或嗔目兇惡,或威嚴堂堂,為佛門護法。

柳秀秀雙手合十,跪在女菩薩面前。智上師傅立在柳秀秀身邊,一位女尼手捧僧衣寶冊佛珠,十餘女尼或誦經,或敲着木魚。

雖然儀式簡陋,卻也滿是肅穆。

隨即柳秀秀朝着智上師傅磕頭,叫了聲師傅。智上師傅取了僧衣,寶冊,佛珠遞給柳秀秀,柳秀秀伸手接過,智上師傅賜予柳秀秀法號為“玄靜”,禮便也成了。

而後,智上師傅命女尼們散去,讓那位羞怯女尼帶着柳秀秀下去。而後智上師傅便看向張寧,雙手合十道:“張施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寧其實知道這位主持師傅想說什麼,點點頭,讓李家小妹,張紫衫留下,而後隨着智上師傅出了大殿,來到偏殿內坐下。

“阿彌陀佛,貧尼有一番話,雖說不該說,卻還是要說一說。”落座后,智上師傅宣了一聲佛號,雙手合十對張寧說道。

“師傅請說。”張寧雙手合十,還禮道。

“佛門並非蠻橫無禮,但是玄靜她與佛有緣,未來成就菩薩果位也並非不可能,而若是成了菩薩,必是要去佛陀身邊侍奉的。而在佛陀身邊,才能沐浴佛法,永享極樂。男女情愛於她而言,並非好事,反而是累贅。”智上師傅容貌威嚴,劍眉甚是剛強,但心思細膩,從微弱之處,便能窺視真相。

先是假意答應柳秀秀收其為俗家弟子,卻是存了心思棒打鴛鴦,而且還是從張寧處着手,好言相說,手段十分高明。

張寧還覺得以這位師傅表現出來的熟絡,恐怕並非是第一次做這等事情。

雖說張寧對佛門頗有好感,對於佛門斷絕情愛,也是理解。若是佛門僧人,比丘也男歡女愛,佛門就沒有清凈之地了。

但是放在他自己身上,那是斷然沒有可能放棄柳秀秀的。張寧笑道:“師傅好意,我明白。但我也是俗人,俗人不懂佛家極樂,只知眼前男女情愛。我與秀秀乃是此生緣定,便是佛陀在前,也不能改我們之心。”

智上師傅心思細膩,壽元悠長,此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事情,見過多少痴男怨女,她見張寧神清智足,眸光堅定,氣質清淡出塵,並非歹人。

其人也,不可等閑動搖。

“若在是當年,我便超度了你。”智上師傅心中嘆氣,她早年脾氣並不像現在表現的這麼平和。

她年輕的時候,擅長物理超度。

脾氣暴躁。

口頭禪是。

“這人間不平之事,不義之人太多,總是忍不住出手。”

若是按照當年的脾氣,智上師傅便先將張寧趕走再說。

不過智上師傅不知道,她若是動手,絕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白雲庵將錯過柳秀秀這身懷非常舍利子的弟子。

總而言之,智上師傅不是當年那暴脾氣了,從一個勇將莽服,變成了一個謀士,一個智者。

懂得迂迴。

智上師傅見沒有打動張寧,便另起爐灶,心中再生一計。智上師傅對張寧說道:“佛法無邊,但大體分作二路,張施主可知之?”

“乃是佛,菩薩之路,羅漢,金剛之路。”張寧點頭說道。這個他早在景山劍宗的時候,便知道了。

還有一個中庸之路,就是既修鍊佛法,也修鍊斗戰之法。

但是那其實也是以佛法為主,也就是佛,菩薩。

“以玄靜的性子,讓她修習羅漢,金剛之法,委實不成。只能修行佛法。”智上師傅又說道。

“贊同。”張寧點頭說道。

他極難想像柳秀秀拿着一把方便鏟,然後吆喝一聲,“看佛爺超度你”,然後噼里啪啦上去一陣亂斗。

那實在是太違和了。

我家秀秀還是坐在蓮花座上,念一聲“阿彌陀佛”的好。

智上師傅聞言露出滿意之色,說道:“修鍊佛法,最初卻是以觀看佛經為主,這過程少則三年,長則十年。這段時間內,玄靜需要清凈。而我白雲庵也是不可挽留男客長住,這段時間請施主前往附近的村落落腳如何?”

這便是智上師傅的計謀,棒打鴛鴦第二計。

計策一是好生相說。

計策二是,時間療法。

在智上師傅看來,男歡女愛乃是一時激情,比不得佛法乃是永恆的。讓張寧,柳秀秀分別居住,長久不往來。

彼此便相忘江湖了。

這是陰謀。

智上師傅心裏頭有些慚愧,心想。

“阿彌陀佛,貧僧愧對佛陀。”

張寧對於智上師傅的心思,自然是很清楚,他又不蠢。

但卻還是欣然答應下來了,說道:“好,這段時間我絕不主動見秀秀。”

正所謂兩情相悅,不在朝朝暮暮。

他相信自己,也相信秀秀。

哪怕分離百年,萬年,相見也是依舊。

更何況三五年?

智上師傅你太小看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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