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一碗湯麵
田壹野嬌嗔,“我建議你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秦初堯抱着田壹野關上門,走到房間裏,“你原來就是太瘦了,現在好多了,要是能再長點就更好了。”
田壹野聽了嘴角按不住地往上揚,瞪了秦初堯一眼,“最好是。”
秦初堯吻到田壹野,“當然是。”
之後田壹野再也沒找到發聲的機會。
……甜蜜的分割線……
月上柳梢,田壹野的房間門才重新打開。
“借老闆的廚房我們隨便吃點,還是去鎮上吃,鎮上倒有兩個小餐館,好像還有兩個燒烤攤。”田壹野問秦初堯。
“你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不過我更想吃你做的意大利麵。”
秦初堯揉了揉田壹野的發頂,“這個時候做意大利麵你是有點為難我了,不過做個湯麵還是可以的,你要吃嗎?”
田壹野邊整理自己的頭髮邊連連點頭,“要吃的要吃的。”
田壹野不喜歡吃面,秦初堯怎麼不知道,她說想吃面,還不是因為自己喜歡吃,而且,那麼晚了,也不適合吃太辛辣刺激的東西。
“過去吃還是我做好了拿到房間來?”秦初堯問。
田壹野換鞋,“我和你一起過去。”
廚房是半開放式的,田壹野坐在U形櫥櫃的島台邊,杵着下巴看襯衫袖子卷到手肘的秦初堯忙碌着。
田壹野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點搞笑,她想陷入了自己的怪圈裏就覺得其它人都是這麼想的,然後就自作主張地做了決定並付諸行動,她就從來沒想過,另一個當事人是不是也這麼想的。
“你公司的事都安排好了嗎?”田壹野問秦初堯。
秦初堯切蔥花的手頓了頓,又重新利落地下刀,“安排好了,但我也不能出來太長時間。”
“之前你們買設備被毀約那個事現在怎麼樣了?”
秦初堯搖了搖頭,“不太順利,本來說從台買,他們那邊的晶片產業也很發達,但是……”
田壹野雖然不是很關心時政,但是目前的大格局她多少還是知道的。
“那現在怎麼辦?”
秦初堯把蔥花摟到碟子裏,“自己造。”
“自己造光刻機?”
秦初堯這次點頭點得就沒那麼利索了,“說自己造機器感覺責任太大,目標太遠了,不如說自己重新創新一種技術,現在主流光刻機用的光源的美國的,我們自然也是搞不到的,我們現在得重新找到一種可以代替極紫外光源的技術。”
田壹野是不太懂什麼技術的事了,但是她知道一點,歐洲的機器都不讓賣了,想直接從美國搞到光源,那是不可能的,要是能直接輕鬆容易地搞到光源,我們的晶片發展何至於如此受限。
田壹野想安慰秦初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你現在……”說出來的話也是磕磕巴巴。
秦初堯走到灶台邊,揚手往沸騰地面鍋里加了半碗冷水,“我們雖然不能直接進口機器,但是我們可以把懂技術的人挖過來啊,他們從不至於拿出協議來組織技術人員搞研發吧。”
秦初堯說得雲淡風輕,田壹野就是覺得這背後肯定不容易,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們想找外籍科研人員並不是那麼容易,這不光是薪水的問題,哪怕對岸的同胞,被他們挖過來的高精尖人才也屈指可數,再有就是國內的高校可研人員,這些人雖說都是搞研究的,但是他們來自的領域不同,研究的水平也參差不齊,剛剛組建團隊的時候,沒少磨合。
正焦頭爛額呢,又出了田壹野那個事,雖然說億心的事有宋景然在負責,但是牽扯到田壹野,秦初堯做不到甩手不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了,我都沒皺眉頭呢,你那個表情是什麼意思?給,面好了。”
田壹野搖搖頭沒說話,她是擔心秦初堯就那麼過來了,公司那麼重要的項目怎麼辦,可是,她心裏更清楚的事,秦初堯會跑過來,還不是因為她。
其實這段時間田壹野也想明白了,想那麼多沒用,質疑就質疑吧,自己沒作品是事實,等自己有作品的,質疑自然就銷聲匿跡了。
田壹野把兩碗面端到旁邊餐桌上,秦初堯在收拾着案台。
田壹野甚至等不得秦初堯把調羹拿過來,直接就湊到碗邊先喝了一口麵湯,接着長長地喟嘆一聲,“啊~就是這個味。”
秦初堯好笑地拍了田壹野發頂一下,“戲過了啊,收着點。”
田壹野接過調羹和筷子,“真的就是這個味,雖熱你現在會做的東西很多,但是我還是覺得你做得最好的面。”
秦初堯沒有接話,之前不覺得,現在坐下來,看着身邊的人,聞着面前的味,一直懸着的心放下了,繼而就是鋪天蓋地的飢餓感。
他一直知道田壹野在哪裏,但是他一直不敢找,他怕,他怕刺蝟一樣的田壹野再次把自己的柔軟收起來,只留給他一聲的尖刺。
在來的路上他也是忐忑的,雖然自己說要來,小刺蝟沒有明確的拒絕,但是想要她毫無芥蒂,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他沒有信心。
他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田壹野到底是為什麼要出走,一向好說話的人甚至還那麼強硬地,不惜得罪黎春要改變自己的工作內容。
雖然驚訝,但是驚訝之餘,他多少也有點安心,田壹野感用那麼強硬的態度和黎春對話,還是不是覺得自己可以做她的後盾,說明自己在她那裏還是有一定位置的,至少不是可有可無的。
秦初堯看着旁邊又端起面碗喝湯,整張臉都幾乎埋在面碗裏的人,只要她開心,不管是山珍海味還是一碗湯麵都可以,工作更是這樣,她想寫就寫,想玩就玩,什麼都不做也是可以的。
秦初堯敲了敲田壹野的碗邊,“用調羹。”
田壹野稍稍把碗放下了一點,露出半張臉,嘴邊還有一圈油花,“嗨,喝麵湯的靈魂就是端碗喝湯啊,拿調羹喝有什麼意思,不懂了吧。”
秦初堯失笑,“這都什麼奇怪的邏輯。”感慨了一聲也就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和她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