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死了?
我一下蒙了,什麼叫我不再是秦秋辭?
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我是誰啊?”
“蘇秋,上元鎮人士,最近才從外地辦差回來的上騎少尉,我的手下。”
蘇秋?什麼鬼?.
“大人,您這樣讓我莫名頂替他人,若是被聖上知曉可是欺君,這罪名有點大。”主要是我不想找死。
楚念腳步微頓,微微側頭瞟了眼我,“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再者,秦秋辭早就在一年前死於秦家的那場大火中,這是人盡皆知的事,蘇秋前不久也因公殉職,如今你們二人對調身份,剛好。”
“什麼?我死了?”在大牢蹲了一年已經夠冤的,這好不容易熬到了大赦天下,居然成了黑戶?“那我現在什麼?鬼啊?”
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何過去一年都沒有親人來看,原還以為是大家太過涼薄,現在終於明白,在世人眼中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愚不可及。”楚念被我氣得當即臉色陰沉,丟了句加快腳步前行。
即便如今身份懸殊,但有些話我也要問個清楚才行,小跑跟上去,“我承認在大牢裏蹲一年腦袋有些生鏽,可我是真不知道發生什麼了,我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為何受傷進的大牢。您說我這與世隔絕了一年,出來您就說我已經死了,你總要容我適應現在吧!”
楚念略有不悅的打量我,“你……”
我很誠實的搖頭,信誓旦旦的舉手發誓所言絕對真實,而且事實也確實如此啊。
“陳永才如何解釋?”這次他到沒懷疑。
“陳叔?額,他說我就是被我爹的案子牽連入獄的。”
他口中的陳永才是我爹的發小,天牢的牢頭,這一年的牢獄之災還多虧他暗中照應才挺過來。
“他,這麼說?”
“嗯啊。難道,不對?”
楚念遞了個“別問我”的眼神過來,讓我陷入混沌茫然的狀態了。
我不死心的又試着回憶,可惜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望着走在前面的楚念,咬着唇鼓起勇氣追上去,“大人,您知道的肯定比我多,透點風唄?”
“大人?”對於這個稱呼,楚念眼底暗了暗。
“對啊,您是官家人,我一介平民怎麼能直呼您的名諱?”反正千錯萬錯,禮貌和拍馬屁肯定沒錯。
楚念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我,而後移開視線邊走邊說:“想知道發生什麼去看卷宗。”
在一處拐角處,他停下腳步把手指放到嘴邊,口哨響起片刻,兩匹駿馬從黑暗深處歡快的跑來。
他翻身上馬,想到什麼,從懷裏取出一個腰牌丟給我,“這是你日後出入慎刑司的腰牌。”
我趕緊接住,好奇翻看,那是三等侍衛的腰牌,前面刻着蘇秋的名字,後面則是煉獄的標誌,看來楚念早就挖好了坑,就等着我跳進去呢。
我也麻利的翻身上馬,不死心的追問:“大人……”
楚念不耐煩地瞪了眼我,“聒噪,跟我回去!”
回哪啊?
跟着他走了兩條街,忽然發現這是去他家別院的路。
眼看着楚念跳下馬走上台階,我卻牽着馬韁繩戳在原地。
楚念察覺到我沒跟着,狐疑的磚頭看向我,“為何不進來?”
“大人這是你家。”我很認真的提醒他。
“然後,你想說什麼?”
“額,其實我是想說,我可以暫住客棧……”我的話還沒說完,眼看着楚念的臉色由晴轉陰,當即解釋,“我,我的意思,大半夜的打擾不太好。”
“我說過的話不想在重複第二遍。”楚念不耐煩地提醒我,惱火的眼神分明像在說,別不識好歹!
好吧,誰讓你級別高呢?
我只得耷拉着腦袋跟進去,楚念招來個巡夜的下人,“帶蘇少尉去寒霜苑。”
看着眼前別有風格的院子,我湊到小斯身邊套話,“咱們大人有幾個侍衛啊?”
“算上您有兩個,唐少尉日前有事,被派出去了。”
我瞭然的點了點頭,“大人的跟班待遇都這麼好?”
小廝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笑了,“蘇少尉說笑了,這寒霜苑是公子的居所之一,就是侯爺也不能隨意進出的,想必蘇少尉是公子看中的朋友才有如此待遇。”
我有些汗噠噠的乾笑了下,又問:“那唐侍衛也住這?”
“唐少尉一直與公子同住,如今他們住在咱們路過的錦瑟苑。”
我偷偷擦汗,還好,楚念還是有點人情味的,知道我是女孩子,不宜同室。
“那我再打聽個事,咱們公子是侯府世子,你可知為何去了煉獄做事?”
“噓”小廝嚇得左顧右看,確認沒人聽到才小聲叮囑我,“蘇少尉以後可別再提這事了,公子自從性情大變之後,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這個,您也莫在與別人提起,若是被公子知曉定要受罰的。”
這麼邪乎?
應了他的叮囑,反正來日方長,總會知道的。
寒霜苑的房間裏很樸素,我翻看了眼新衣服,不由得搖頭嘆氣,太被動了,怎麼就被牽着鼻子走了呢?
坐在洗澡桶里一邊洗一邊想事情,本來打算出來后先站穩腳跟,在試圖去調查父親的死因,可如今被告知我也是個死人了。
那些人針對父親我能懂,是父親擋了誰的路必須被除掉,可我又招惹了誰?
莫非是無意間查到什麼真想,要被人斬草除根?
好多問題縈繞在腦海中,搞得我莫名頭疼,乾脆拋開所有,一頭扎進浴桶里讓自己冷靜冷靜,既然我出來,早晚也會把答案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