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倒霉的刺殺
一番讓人酸牙的恭維,太醫們都排着隊的告了辭,白洛水也想離開,卻被趙晟翊給攔住了。
“白洛水,你似乎認識本王三弟?”
墨鶯歌心裏一驚,低頭道。“草民自幼便跟在外公身邊,如何能認識王爺的弟弟?”
趙晟翊淡笑一聲道。“那就是本王多心了,白洛水,你可知本王幫你冒了多大的風險,魏尚書已經鬧到了皇上那裏,這可對本王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墨鶯歌腳步一頓,斟酌着問道。“王爺的意思是?”
趙晟翊挑了挑眉,勾着唇角道。“本王自然為你說了不少好話,皇上才答允你暫時留在這裏,但是他卻想考考你的醫術,你可敢隨本王去面聖?”
他讓人查探過白洛水的身世,得知她外公是個比較出名的郎中,由此料定白洛水應該不是庸碌無能之輩,遂才替她答應下來。
墨鶯歌躬身說道。“草民敢,草民也定會讓皇上相信,草民有本事治好王爺的腿。”
趙晟翊眼露激賞,這女人實在是太聰明了,他只說了一點,她便能明白他的想法,他也有種感覺,白洛水很可能早就知道,他的腿疾是裝的,這女人,實在是很有意思。
申時剛過,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太子府,白洛水裹着斗篷,心裏則想着接下來要如何應對,更想着如何才能殺死趙晟敏這個害她一族的仇人。
據她掌握的消息,趙晟敏手握兵權,甚至比趙晟翊這個太子還要得寵,如要報仇,恐怕還得藉助太子的力量。
思量間,忽覺轎身一震,有人高呼道。“保護太子,有刺客。”
墨鶯歌心頭一驚,天子腳下竟然有人敢行刺太子,立即掀起了帘子,想看看何人如此大膽,轎子卻猛然一轉,轎桿正好懟上了趙晟翊所乘的轎子,隨後轎身一傾,墨鶯歌立即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過去。
“啊。”一聲驚呼,再睜眼,人已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趙晟翊手抱着墨鶯歌,狹長的眼中並未見慌亂,反而饒有興緻的看着她。
“原來白小姐也有如此驚慌失措的一面,本王還道白小姐,沒有表情。”
墨鶯歌俏臉一紅,慌忙從他懷裏鑽了出來。
“還請王爺饒恕草民冒失之罪。”
趙晟翊整了整衣襟,淡笑着說道。“事出突然,何來冒犯之說,你且在裏邊待好了,免得刀劍無眼,被人誤傷了。”
說罷他便從懷裏摸出了一把短刀,在袖口上擦了擦,然後又靠回了軟座。
這時,打鬥聲已越來越近,墨鶯歌不由也緊張起來。
忽然,轎帘子被人掀開,一個皮膚黝黑的腦袋伸了出來。
“太子爺,臣是皇城的御林軍,前來接應,還請王爺下轎,小的護送您進宮。”
他顯然沒料到轎子裏還有一個女人,見到墨鶯歌頓時一怔,剎那之間,墨鶯歌也看到他手背上的紋印,不由猛一咬牙,將手中扣着的銀針朝那人的手背刺去。
那人吃痛,不由怒喝一聲,抽刀便向墨鶯歌砍去,千鈞一髮之際,一人將白洛水拽到了身後,就聽棉帛破裂的聲響,白洛水忙朝趙晟翊看去,卻見他袖子破裂,鮮血已從裏邊滲了出來。
“王爺。”墨鶯歌立即發出了一聲驚呼。
卻見寒光一閃,趙晟翊手中的匕首,已經插上了那人的喉嚨。
隨後,轎門又被掀開,一人驚聲叫道。“王爺,您受傷了?”
“無礙,”趙晟翊看了一眼傷處,又淡淡說道。“將這人的衣服扒了,砍下他的腦袋,掛在城門上,追風,本王要你在三天裏查出他的來歷,將他的九族全部帶到京城,不管男女老少,一個也不放過。”
“是,追風遵命。”
那人說完便放下了帘子,墨鶯歌卻是心驚無比。
之前說趙晟翊怎麼狠戾,畢竟都是傳聞,從她這幾日來的接觸,還以為那不過是坊間的傳聞,今日見他用如此平淡的聲音,說出這般駭人的話,才真正意識到了他的可怕。
“白小姐怕了?還是覺得本王的做法過了?”
趙晟翊扯下了一塊衣服,裹在了自己傷處,墨鶯歌忙爬過去替他包紮。
“草民不敢,王爺所有必經衡量,只是……”
趙晟翊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一雙狹長的眼眸,在昏暗的火光下忽明忽暗。“只是什麼?”
墨鶯歌不得不抬起頭,猶豫了一下道。“只是希望王爺能查明真相,不要傷及無辜。”
趙晟翊忽然低下了頭,鼻尖幾乎快要貼在了她的臉上。
“如若你今日被那宵小殺死,不知算不算得上是無辜。”
他勾了一下嘴角,又道。“有時候,人被逼急了,反咬狗一口,也不是不可能。”
說罷他放開了墨鶯歌,對外邊淡淡說道。“去告訴皇上,就說本王被刺客刺傷,咱們就此回府。”
追風正在處理着屍體,聞言對眾人招了招手,轎子立即調轉了方向。
墨鶯歌想下去,轎子卻已被抬了起來,只好縮在了一角,趙晟翊瞅了她一眼,又是一聲輕笑。
“你躲本王這麼遠幹什麼?”
墨鶯歌低頭道。“王爺受了傷,草民怕碰到你。”
“你是白國安之女,何故一再的自稱草民?”趙晟翊問了一句,又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本王沒記錯,這月十五就是你和魏尚書的婚期,你找上本王賣了這麼一個關子,恐怕就是為了躲避魏尚書那老鬼,但是有件事,本王卻一直沒想明白。”
墨鶯歌心頭一震,忙道。“不知王爺何事不明?”
趙晟翊忽然靠了過來,在她耳邊低低說道。
“既然不願嫁,你大可不必回來,莫非白小姐此行,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還有,白小姐竟能看出那人不是侍衛,這一點難免不讓本王多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