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盆子
以易天的修為,根本就看不出這盆子到底有什麼用,不過,既然兩個元嬰期修士為此都拼了老命,由此可知,這個盆子絕對不會是一般的東西。因此,易天毫不猶豫地將其據為已有。
隨後,易天把目光轉向了兩具屍體。插在他們胸口上的那一劍一匕首可都是元嬰期修士的本命法寶啊,自然不能錯過,雖然以易天現在的修為,根本就使不動它們,不過,放在自己的口袋裏面,總歸不會有錯的。再解下他們腰間的儲物腰帶一看,好傢夥,裏面的東西還真不少啊。
在修真界,納息期、凝息期和胎息期修士所使用的都是儲物袋,而結丹期、元嬰期修士使用的是儲物腰帶,化神期和太虛期修士所使用的都是儲物戒指。儲物袋,儲物腰帶和儲物戒指,功能相同,但是,裏面的空間相差極大,價值也相差極大。這些個用來裝隱密物件的東西,不但實用,而且也是身份的象徵。有些身家豐厚的大修士,手頭上滿滿當當的戴着十個戒指,跟土財主一樣,多拉風啊。
這兩個傢伙的儲物腰帶裏面,下品靈石並不多,總加起來也只不過是一千塊左右。中品靈石倒有近四千塊,看得易天不住的咋舌。一塊中品靈石相當於一百塊下品靈石,也就是說,這兩個元嬰期修士的身家加起來,相當於四十多萬塊下品靈石。飛蓮門在方圓五千里內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派了,可是,一年的收入,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十萬塊靈石。不愧是元嬰期修士,非一般修士可比啊。
除了靈石外,儲物腰帶內還有大量稀奇古怪的東西,象不知道具體用途的礦石啊,叫不出名字的靈草靈藥啊。雖然不知道它們的具體價值如何,可是,能夠讓一個元嬰期修士隨身帶着,就絕對不會是一般的東西,這些東西,現在都歸易天所有了。
易天在兩個人的儲物袋內,還找到了大量的丹藥,這些丹藥都用玉瓶裝着,單單玉瓶的價值就不是易天所能想像出來的了,更何況裏面所裝的東西呢。一些丹藥,易天還是知道名字的,那都是元嬰期修士用來增進修為的玩意兒,以易天的修為,吃一顆后,絕對是爆體而亡的結局。還有一些丹藥,就連飛蓮門裏的典籍都沒有記載,由此可知,肯定相當珍貴。
更讓易天高興的是,在儲物腰帶裏面,還發現了上千張靈符。這些靈符的質量相當高,都是高階靈符,在修真界,一張起碼得上千塊靈石。象那高階火雷符,一祭出去,相當於結丹末期的全力一擊,威力非同小哥。還有那高階飛天符,貼在自己的臉上,可在以短時間內讓自己的速度提高到相當於結丹末期的水準,在修真界,基本上是有價無市。以這兩個元嬰期修士的修為,不會去使用這些靈符的。顯然,這些靈符都是他們親自繪製出來的,應該是準備用來給弟子們保命用的,沒想到,現在倒便宜了易天。
想了想,易天把近千塊下品靈石以及幾十張關鍵時候可以用來保命的靈符,裝進自己的儲物袋裏面,而把其餘的東西,都裝進了同一條腰帶裏面,包括所有的靈石,靈符,各種材料,以及那個奇怪的盆子,那柄長劍和小匕首,同時裝進去的,還有在儲物腰帶裏面發現的另外幾件估計應該是法寶的東西,當然,還有空出來的那柄儲物腰帶。然後,易天把腰帶綁在衣服內側,用衣服掩蓋了起來,以免被人發現。
隨後,易天把主意,打到那兩具屍體上了。正是這兩個王八蛋,滅了他的家,毀了他的村,以易天的性格,自然是不會放過他們了。雖然真兇已經逃脫,可是,他總歸得出一下氣啊。想了想,易天從自己的儲物腰帶裏面找出了幾件衣服,把這兩具屍體包了起來,背上就走。
費了好大地方勁兒把兩具屍體背回村莊后,易在挖了一個大坑,把整個村落的所有屍體都找來,埋在坑裏。然後,在大墳前面挖了一個小坑,把兩具屍體擺弄成跪狀,埋入地下。雖然元嬰逃跑了,可是,易天卻要讓這兩具屍體,生生世世都跪在那裏恕罪。他沒有想到,這種孩子氣的泄憤方式,卻引發了兩個威名赫赫的修真門派之間綿延多年的戰爭。
把這一切都弄好了后,易天這才騎上馬,朝着飛蓮門跑去。現在,他的家沒了,飛蓮門,已經成為了他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了。只是,他不知道飛蓮門還願不願意接受他。畢竟,幾個月之前,易天在大庭廣眾之下宣佈再也不回飛蓮門了,此次回去,必定會遭到飛蓮門的嘲笑。只是,沒辦法啊,他多少也得試一下。
易天沒有想到,在他離開后約一個月,就有一個穿着白衣的大神通修士趕到裂縫處,搜索無果后,無奈離開。幾天後,又有一個紅衣的大神通者趕到裂縫處,搜索無果后,一氣之下,大發神威,把整個裂縫都轟平了,那個山洞,也永遠被掩埋在亂石下了。
急奔了幾十里后,已經接近黃昏。在一條小河邊,易天停了下來,讓馬兒喝了一點兒水,吃點兒草料,再讓它好好休息一下。
找了一個樹根坐下后,易天陷入了沉思。那個盆子,肯定是了不起的玩意兒,單看其上面的文字就可以說明,盆子的年代相當的久遠。可是,這盆子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如果僅僅只是用來記載某樣東西的,那麼,一塊玉簡就已經足夠了,根本用不着費那麼大的勁兒,在堅硬的盆子內刻上那麼多、那麼小的文字,還有刻下那麼多的花紋。也就是說,這玩意兒肯定還有其它的用途。
心中一動,易天連忙從腰帶裏面取出了那個盆子,打了一盆水后,放在一邊。才不過幾息時間,盆子內的水就起變化了,竟然莫名其妙地沸騰起來,突突的直冒泡。直到半柱香功夫后,盆子裏面的水這才平靜了下來,恢復了原先的清澈。
遠遠的打量着這盆水,易天不敢輕舉妄動,天知道這盆水到底是啥玩意兒,是能夠提升修為的靈水呢,還是能夠置人於死地的毒水,他可不敢以身試驗啊。想了想,易天壯着膽子,端起了那盆水,倒在旁邊的一塊茂盛的草地上。
一柱香過後,那些草有變化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地長高、長壯,只用了一刻鐘時間,竟然就從一尺來長一直長到了一人多高。也就是說,這盆水可以讓植物提高生產速度。正當易天為這個發現欣喜若狂的時候,那些草卻突然枯萎倒了下來。易天仔細一看,嚇了一跳,那些草的草根都爛了。
正當易天大受打擊的時候,已經腐爛的草根處突然有了動靜,幾隻蚯蚓從裏面爬了出來。看到那些蚯蚓,易天的眼睛都直了。每隻蚯蚓都有三尺長,個頭跟蛇差不多。他在這裏生活了十年,自然知道,這附近地區絕對不會有如此大的蚯蚓,能夠長到一尺半就已經算得上不錯了。蚯蚓如此之大,只有一個可能,是盆子裏面的水引起的。難不成,這盆子裏的水對植物來說是撥苗助長的毒藥,而對動物來說卻是個好玩意兒?
這回,易天不再提前高興了,他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那幾隻蚯蚓,想要看看這些蚯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幾隻蚯蚓看起來相當的活躍,爬行的速度也比正常的快了很多,拚命地吞食着腐爛的草根,同時把附着在草根上的別樣的水吞進肚子裏面。蚯蚓越吞越多,那個頭也越來越大,等長到五尺長的時候,幾隻蚯蚓同時在地上翻滾了起來,一付極其痛苦的樣子。隨後,在易天的面前,那幾隻蚯蚓挺直了身體,它們的肚子裂開了一個大口子,竟然硬生生地被撐死掉了。
易天臉上冷汗直流,幸好自己想到先拿植物試一下,要不然,冒然喝下去的話,估計被撐爆肚子的就是自己了。看着那盆子,易天眉頭緊皺,難不成,這盆子當真只是個量產毒藥的玩意兒?無論植物還是動物,吃了以後都會快速增長,可是,到最後,都會暴斃而亡。
轉過身來,打量了一下四周,易天發現,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一丈方圓的池溏,池塘水清澈透明,有幾隻一寸來長的鯉魚在裏面快活地遊動着。易天心中一動,那水是不是太濃了,一般的動植物都受不了,如果將其稀釋的話,會怎麼樣呢?想到這裏,易天連忙拿了那個盆子,又裝了一盆水,等冒完泡后,直接把水倒進池溏里去了。
眼睜睜地看了一柱香功夫,直到天色都黑了下來,池溏裏面好象也沒什麼變化。易天失望地嘆了一口氣,把盆子重新放進腰帶裏面。這個盆子肯定有大用處,只是,現在他沒有時間做試驗。等安定下來以後,他會好好地研究一下這盆子,保不定,他的報仇大計,就落在這個盆子上了。畢竟,他所要面對的,可是兩個元嬰期修士以及他們身後站着的某些個門派啊啊。如果沒有奇遇的話,所謂的報仇雪恨,只不過是痴心妄想而已。
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易天下意識地朝池塘看去,頓時興奮地幾乎要跳了起來。原本一寸來長的幾隻小鯉魚,已經長到了近一尺,正興奮地在池塘內游來游去,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中毒的傾向。易天專門在這裏停留了三天,仔細地觀察着那幾隻鯉魚。那幾隻鯉魚也怪,一夜之間長大了近十倍后,就再也沒有生長了。看來,怪水的效果只能保留一天,一天過後,藥效消失,鯉魚的生產也恢復了常態。
一路上,易天花了大量的時間去研究那個盆子。他發現,這個盆子不但對動物有效,對植物也有效,只要稀釋得當,喝了藥水的動植物,一天的生產相當於平時一年的生產。得到這個結果后,易天興奮得幾天沒有睡着覺。這意味着,他可以得到大量的年代久遠的靈草靈藥,也可以擁有大量修為高深的妖獸,報仇有望。
只是,那盆子有一個缺點,一天只能使用三次,三次過後,無論你朝盆子裏面注入多少的水,都不會起任何變化,那水倒出來也跟平常的水一模一樣。對此,易天倒是不在意,如果這怪盆能夠無限制使用的話,那還了得,他易天簡直就成為了整個修真界最有實力的人了,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擁有一支龐大的妖獸大軍,到時候,修真界的平衡就全被打亂了。上天,是不會讓這種可怕東西存留於世的。
為了在做試驗的時候不被其它修士所發現,易天放棄了騎馬,專門選擇山高木密、道路難走的地方。在途中,易天竟然發現了一顆百年老參。他小心翼翼地挖出了老參,取下了種子,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竟然培育出了三十多顆百年老參來。
培育出來以後,易天抓了幾隻兔子,以所培育出來的百年老參餵食。他發現,那些兔子生長得很好,也就是說,以藥水培育出來的百年老參,跟真正的百年老參藥效幾乎一樣。易天再取了幾顆老參,在附近地區找到了一個積年的老醫生,請他幫忙鑒定一下。結果顯示,這些老參跟真正的老參無論是外觀還是藥效都一樣,老醫生還用易天白送的老參治好了幾個人的病,賺了一大筆的銀子。自此,易天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那個盆子,還真的是寶貝啊。
飛蓮門的山門設在一個靈氣相對要濃厚一些的小山上,離易天的村落約有一千多里路。易天用了整整七個月的時間,這才走到了山門外。七個月的野外生活,易天的道袍早就已經被撕得一條一條的,也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細一看,跟個乞丐沒什麼差別。
山門外,站着幾個手拿法器、抬頭挺胸、頗有些氣勢的納息弟子,看到易天走來,其中的一個弟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大聲喝道:“小乞丐,滾,快滾,這裏不是你乞食的地方。”
易天只能強忍着一口氣,湊上前去,輕聲說道:“這位師兄,我是趙凡趙真人的徒弟易天,今天特來參見師父的。”
“易天?”那個弟子驚訝地張開了嘴,好一會兒,臉上露出了譏笑:“你就是那個一直吵着要回家、叛出山門的易天?你不是當著眾人的面發誓永不回來了嗎?”
另一個弟子也湊了過來,冷笑了起來:“哈,堂堂一個地靈根的天賦絕佳的弟子,竟然混成了乞丐,你還有臉回來啊?如果是我的話,直接找塊豆腐撞死掉算了。”
易天的臉沉了下來:“幾位師兄,我只是來找一下師父,至於師父要不要再收我,那是他的事情,與你們幾位好象沒有什麼關係。如果你們不通報的話,那行,我轉身就走,這個修真界,並非只有飛蓮門一個修真門派。至於你們幾個會不會被師父所責罰,我就不知道了。”
幾個看門的弟子愣了一下,聚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兒后,其中一個弟子冷冷地說道:“行,你在這兒呆一會兒,我立刻去稟報趙師叔。”
好一會兒,那個傢伙這才慢吞吞地回來,從鼻子裏面哼出了幾個字:“趙師叔開恩,叫你進去一下。”
易天同樣冷冷地看了一下幾個看門的傢伙,也不跟他們打個招呼,直截了當地走了進去。才剛走幾步,就聽見後面的一個傢伙惡狠狠地吐了一口水,大聲罵道:“呸,什麼玩意兒,擺什麼架子啊,身為地靈根的修士,卻不專心修練,到現在為止,還只不過是比我們修為還要低的納息初期修士。要不是看在趙師叔的份上,老子一巴掌把你拍昏。”
另一個人卻連忙噓了一聲,制止了那個人的牢騷,輕聲說道:“小聲點兒,別讓他聽到。這個易天可是雷風異靈根的傢伙啊,就算修為比你我都低,幹掉你我,還是輕鬆自如的事情。而且,飛蓮門上上下下,對他都是極為重視的,萬一他真被收進來,萬一他認真修練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我們的師叔師叔祖級的人物。如果被他聽見了,到時候有你苦頭吃。”
易天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加理會,而是加快腳步朝裏面走去,再不走的話,天知道這些個傢伙的嘴巴裏面會再吐出什麼話啊。
一路上,時不時有修士停了下來,奇怪地看着他,指指點點的。從飄進耳朵里的一些話中,易天知道,他在飛蓮門內已經出大名了。自打飛蓮門成立以來,前前後後數千年,也只有易天一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宣佈退出飛蓮門,這簡直是直接打了飛蓮門的一個耳光啊。更重要的是,退出去的,是飛蓮門數千年來所找到的唯一一個地靈根修士。想當初,易天進來的時候,幾乎引起了整個飛蓮門的轟動,大伙兒還都在猜想着易天會不會成為飛蓮門的下一任掌門呢。
易天對這些風言風語不加理會,連着逃跑了八回,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風言風語。他熟門熟路地拐進了一棟裝修還不錯的院落裏面,推開了一扇木門。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