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如養王八
也不怪陳西把話說的難聽,劉露知道她是在為自己好,所以再難聽她也聽着,也不生氣。
她說的沒有錯,電視台的工作對陳西來說,有更好,但沒了對她整個人生也起不了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但劉露不同,她來自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工薪階層,底下還有一個弟弟。
說白了,她父母那點本來就不多的財產落不到她的頭上,不要說什麼兒子女兒都是人,真要讓她去跟她弟弟爭點什麼,她也做不出什麼事來。
電視台的工作說不上有多好,但對於女生來說,還是相對穩定的。
現在有提升自己的機會跟空間,她自己反倒主動放棄,也怪不得陳西會罵她了。
但劉露也是真的有點怕了蔣離了。
不光是怕他一直對自己的糾纏,更怕的是自己定立不足,會心軟,會誤事。
她……對自己沒自信。
陳西拉着劉露,一本正經地道:“我不准你這麼做,你要敢這麼做,我就去找蔣離把話說清楚,要走也是他走,憑什麼是你走。”
劉露死死地將陳西拉住,她說,“你可別,人家一個剛畢業的小夥子,他處境還不如我呢,你可別干那毀人前程的事。”
陳西卻不管,唬着臉說,“那你答應我,不準離開新聞組。”
劉露面露掙扎,“可是我……”
陳西眉毛一擰,作執要去找人算賬,劉露趕緊答應她。
“成成成,我答應你還不成嗎?”
陳西這才把人放開,又備自己的稿去了。
原來是五個工作日兩個節目,現在變成三個工作日兩個節目,陳西自然要比以前忙一些,也不能像之前那樣一直拉着劉露兩個人聊天說八卦了。
陳西去茶水間打水的時候碰到秦婉,秦婉見着她自是沒好臉色,不過陳西倒學會見招拆招。
還沒等秦婉瞪她呢,陳西就先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秦姐,來喝水呢。”
俗話都說了,伸手不打笑臉人啊。陳西都笑成這樣了,秦婉就算是有再大的怨氣也得吞回肚子裏去。
秦婉嗯了一聲,沒搭理她。
陳西只想接完水迅速閃人,不過這水接的沒她的想法快,這杯子還沒接滿呢。
秦婉就問她,“省台的節目錄的怎麼樣啊?什麼時候播啊?也好讓我看看學習學習,看看你是憑什麼本事進的省台。”
陳西心想,她是靠美貌取勝的啊,要看也不用去看節目,直接看本人就行了。
不過這話說出來肯定又要大大的把秦婉給得罪了,所以她也只敢在心裏說說。
“現在還不知道呢,導演什麼都沒說,只錄了一期就讓我回來等消息。”
說著陳西擺出一副憂傷的樣子,“也不知道……”
秦婉看了陳西一眼,好似在猜測她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但看陳西的臉色似乎真的挺憂心,於是挺了挺胸道:“你可別一期就刷下來丟我們的臉。”
水已經接滿了,陳西大嘆了口氣,一副憂傷到不行的樣子走了。
等到走出去幾步,她才深吸口氣,把愁眉苦臉從臉上移走。
周一,自然少不了例行會議,陳西接完水回來就被通知進會議室。
陳西頭大的想,不會又想問她錄節目的事情吧?
不過等進了會議室后她就鬆了口氣,她們小組的人都在,至少不是單人會議就行。
這次會議的主題還是請嘉賓的問題。
其實這塊跟陳西沒有太大的關係,她是主持人,請什麼樣的嘉賓,怎麼請,那是節目組定的事情,她其實只需要做好主持人這塊的事情就好。
所以這次會議她只是個旁聽的,聽着別人發言就好,她不參與。不過,陳西不想參與,方台卻有意想讓她參與。
陳西的那個訪談節目現在收視率基本穩定下來了,不上不下的,沒有什麼爆點,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所以方台這才召開了這個會議,想爭取突破一下。
這種訪談類節目,如果想要突破,那就只能從嘉賓着手了。
想請當紅大牌明星吧,一是地方電視台確實沒那麼規格,人家不願意上,二來,經費有限,就算有那願意上的,台里也不定請得起。
所以這個請嘉賓,看似簡單的一件事,其實也不簡單。
陳西一直低着頭裝死,方台看了她一眼,忽然問。
“陳西,我記得你父親也是商人吧?”
陳西不防被點到名,連忙應了聲是啊,又說,“我爸那公司早轉出去了,現在他也不是什麼商人了。”
方台想了想說,“這樣啊,也沒關係。如果我們從豁達的角度去切呢?你父親那公司是他一輩子的心血,他說轉就轉了,這也是一種精神。”
陳西心想這是什麼精神啊,她爸把公司轉出去純屬下下之策,要有其他選擇,他才不轉呢。
不過為免別人說什麼閑話,陳西也不好當然拒絕方台,只說:“要不我問問我爸爸吧,不過,我覺得他可能不會願意。”
方台點點頭,“行吧,還是希望你父親能上節目的。”
陳西心裏想,這事多半要黃,公司還在她爸手上的時候台里不請她爸,現在這會公司沒了,台里又要請了。
誰不想在電視上風風光光的講自己的成功史啊,輪到陳遠同志了,一上來就:大家好,下面就由我來為大家講講我是如何一步一步把家底給敗沒了的。
不過台里既然開了口,陳西也只能答應問問,免得說她翅膀硬了,台里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
開完會陳西就給傅沉發了條信息,問他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去陳遠那吃個飯。
發完她才咬着唇想,為什麼她不直接發信息給陳遠問他?
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情啊!
傅沉那邊過兩個小時后才回信息,簡短的兩個字,“可以。”
陳西搖頭晃腦地感慨,這哪裏是談戀愛,這簡直就是在請示領導啊。
既然領導已經批了,陳西也沒再糾纏領導,給領導發了句,“得咧,晚上見,您忙。”也忙自己的事去了。
陳西這期節目要請的是一個環衛工,因為撿了五萬塊,一分沒要全數歸還失主而上了社會新聞。
陳西看着稿子心裏感嘆,同樣是上社會新聞的,人家上去的原因跟她上去的原因還真是天壤之別。
起初陳西是在感嘆着人與人的差別,但越往後心裏的感嘆便越多。
用句文藝的話來說,你永遠也不知道別人過着怎樣的生活。
陳西看着這環衛工的資料,看着看着眼淚就掉了下來。
俗套的故事,家徒四壁,老伴早亡,患病的兒子,卻又是那麼地真實。
資料裏面還配着幾張圖片,斑駁的牆壁,一張破舊的床,和一雙已經看不出掌紋與指紋的手。
以前不是沒在新聞上看過這類的故事,但卻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深刻。
也許是因為即將要見到這樣一個人,所以心底的感觸才更深刻。
看着這些資料,再回過頭去看看那五萬塊錢,陳西不自覺地覺得自己所在的節目組真的很用心。
陳西邊看着資料邊抹眼淚,過來找她的秦婉狐疑地看了好一眼,見她壓根沒心思搭理自己后又轉走了。
新聞組那邊的事情一弄完,劉露也跑過來,看着這樣眼淚鼻涕一把的陳西,嫌棄地說,“你這又作什麼妖呢。”
陳西吸吸鼻子不說話,把手中的資料遞給劉露。
劉露看了后也沉默下來,她合上資料遞迴給陳西,然後轉身走了。
陳西一抬眼,沒看到人,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下午下班,陳西開着她小mini去傅沉的公司接人。
相比傅沉的繁忙,陳西真的屬於閑的那一個。不說上班乾的事情了,單說這個上班時間,早上上班比傅沉晚,下午下班比傅沉早。
陳西有陣子沒去傅沉的公司了,猛地一看到她,李助理吃了一驚,“陳、陳小姐。”
難得看李助理失了鎮定,陳西沖她笑了笑,“不認識我了?”
李助理連忙搖頭,“沒有,傅總正在開一個小會,大概要半個小時后才結束。”
陳西點點頭說,“沒事,我等他。”李助理剛準備去忙自己的事,陳西又問,“你們丁總呢?”
李助理道:“丁磊只偶爾過來看看,不常來公司,我幫您打個內線問問。”
李助理不負責丁磊的事,而丁磊而不用像傅沉那樣每天到崗上班,她不知道也正常。
陳西擺擺手說,“沒事,我自己發信息問他,你忙你的吧。”
陳西本來想問丁磊他跟劉露演戲的事兒,但想想還是算了,要是真成功了劉露也不至於躲着蔣離了。
陳西在傅沉辦公室百般聊賴地等着,想着今天在台里看的那份資料,不禁又陷入沉思。
等傅沉開完會回來,便看到陳西半靠在辦公室里的沙發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傅沉邊往裏走邊問,“怎麼了?”
陳西回過神來看了傅沉一眼,啊了一聲后說,“沒什麼,在想明天錄節目的事情呢。”
傅沉的眼神在她身上定了兩秒,“怎麼?遇到困難了?”
陳西搖搖頭說,“那倒沒有,只是明天要錄一期環衛工的節目,今天看了些資料,有些感慨。”
傅沉聽陳西這樣一說,大概也料到了她為什麼陷入沉思了,只不過,這樣的事情,看見的看不見的,還有很多。
傅沉把李助理放在桌子上幾份需要簽字的文件翻開看了看,一一簽上自己的大名,一邊簽一邊問陳西,“思考出什麼了嗎?”
陳西搖搖頭,正是因為沒有思考出來,所以才煩惱。
傅沉道:“這事急不得,你可以慢慢想。”
陳西深吸了口氣,再重重吐出,走到傅沉的辦公桌跟前,“你好了沒。”
傅沉手上只剩兩份文件沒好了,他頭也沒抬地說,“馬上。”
傅沉跟陳西一起去了陳遠那,上車之前兩人為了到底開誰的車而爭執了一會。
傅沉明天早上有早會,車子自然有用處,但陳西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開一回車,自然要起到貼心女友的作用,所以堅持要開自己的車。
傅沉懶得理她那些有的沒的,直接說,“那就一人開一部車過去。”
陳西卻不依,拉住傅沉要跟他剪刀石頭布。
陳西主意打得好,料定傅沉不會跟她玩這麼幼稚的遊戲,誰知傅沉在聽完她的話后竟然伸出了手。
陳西出於本能出了個剪刀,傅沉出的卻是石頭,誰贏誰輸一目了然。
陳西剛準備為自己辯解兩句,傅沉直接開了鎖,繞到駕駛位開了車門長腿一跨進了車。
陳西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上車,要麼去開自己的車。
想了想陳西學是鑽進了傅沉的車裏,唉聲嘆氣地說,“真是一點情調都沒有啊。”
傅沉打了方向盤將車開離停車場,看都沒看陳西一眼說,“我勸你做人低調一點。”
陳西低下化妝鏡,對着鏡子左看右看了一番,總結地說,“長得好的人一般都低調不起來。”
陳西雖然跟傅沉吵架啊冷戰啊鬥智斗勇有一陣子了,但兩人見面的時間也不少,頂多在一個屋裏互不理睬。
但跟陳遠同志,陳西倒是真的有一陣子沒見了。
所以一見到陳西,陳遠的第一方應就是背着手哼了一聲。
然後躬着背厥着屁股逗弄着他最近養的小烏龜,指桑罵愧地說,“養女兒做什麼,不如養條王八,不如養條王八啊。”
傅沉去停車,陳西先進的屋。
陳遠以為只有陳西一個人過來了,這才說的這番話。
哪知話音才落傅沉也跟着進了屋。
陳遠餘下的話梗在喉嚨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陳西狗腿地遞了杯茶過去,“父親大人,您請消消氣。”
陳遠喝了兩口茶才把氣給順下去,有些彆扭地說,“你們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都沒買你們要吃的菜。”
傅沉笑笑說,“沒事,有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吧,不用麻煩。”
陳西立即回道:“你是不麻煩,人做飯的麻煩啊?”
陳遠氣得都想拿烏龜砸她,“你甭在這陰陽怪氣的,麻不麻煩,你心裏沒數?你有數就不會提前打個招呼?手機是用來當鏡子照的嗎?”
陳西覺得陳遠同志這暴躁的癥狀跟更年期似的,這還有事求他呢,也不敢頂着他干。
只好乞好賣乖,“爸,我的錯,是我的錯,我光想着回來看您,一時興奮就忘記提前給您打個電話了。”
這時候陳媛她媽出來說,“沒事沒事,一點也不麻煩,家裏買的菜不少,原本是打算今天陳媛回來吃飯的,不過她又說不回來了。”
陳西一愣,看了傅沉一眼,不過看他也用,傅沉的臉上壓根看不出什麼。
陳西裝作若無其事地笑了一聲,“陳媛……她好了嗎?”
陳媛她媽看上去倒是十分高興,“好多了,現在可以自由出入了,不過我怕她前功盡氣,所以讓她就呆在那裏,等全完戒了再回來。”
陳西點點頭,“呵呵,您做的對。”
陳西說完頗為擔憂地看了傅沉一眼,傅沉暫時屏蔽了她的信號,陳西只好蹭到坐在沙發上的傅沉邊上坐着,小聲地問。
“她出來會不會搞事情啊?”
電視劇裏面不都這麼演的么,好人經過某件改變命運的大事之後開始黑化,壞人經過某件改變命運的大事之後開始瘋狂。
傅沉正拿着手機在看一組實驗室的數據,他一隻手抓住陳西在他胳膊上胡亂做怪的手,困在手心,嗯了一聲后說,“沒事,她手裏沒有什麼能搞事情的東西。”
陳西自己倒不怕,主要是怕陳西在她爸這裏搞得什麼事出來。
她跟陳媛畢竟是完全可以避開不見面的,但陳媛她媽總不能不認女兒,她跟她爸也不能做這樣的要求。
所以陳西還是有些擔心的,但既然傅沉都這樣說了,陳西暫時把心放回肚子裏。
見傅沉一直拿着手機,陳西不禁抱怨,“還能不能有點家庭氛圍了?看什麼呢你個手機怪。”
相比之下,傅沉在家裏用電子設備的時間的確是要比陳西長,公司那邊還好,偶爾集中時間處理一些事情。但實驗室這邊的事情就有點瑣碎,且時間不固定,隨時都有可能找傅沉。
陳西直接跪坐到沙發上,伸長着腦袋去看傅沉的手機。
傅沉也沒避開陳西,任她把腦袋擱在他肩上瞧着,雖然室驗室的東西在成果出來之前都是保密的,但傅沉現在看的這些東西陳西也看不懂。
傅沉道,“一些數據,你看不懂。”
陳西趴在傅沉肩上,瞪了他的側臉一眼,不滿地說,“我要是拿我工作的東西,你也一定看不懂,術業有專工,你不要說的你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
她要是拿出一堆明星資料到,保准他不認識。
傅沉道:“你要是閑着,可以去爸叔叔剪剪樹枝,或者……”傅沉頓了頓后說,“喂喂王八。”
陳西氣憤地掐了傅沉的腰一把,傅沉不禁挺了挺背,嘴角帶了些若有若無的笑意。
陳西看了會,確實一丁點也看不懂,她無聊地抬起頭,不期然地正好看見陳遠正一臉慈母笑地看着他們兩個。
陳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爸,你幹嘛這麼噁心地看着我啊。”
陳遠本來想發火,想王八多好,王八還不會頂嘴。但考慮到傅沉在,他還是擺擺手說,“沒事沒事,你們繼續。”
陳遠說完又去取陽台的上鳥籠掛到門口的樹上去了。
陳西嘆了口氣說,“上次過來我原本擔心家裏還變成植物園,現在看來,變成動物園的可能性大一點。”
這也怪不得陳遠,一個公司的老闆突然一下子清閑下來,前一兩個星期開始還行,還能找點新鮮事分散一下注意力。後面就不行了,就開始無聊了,重要的事,在家還不能說這事。他總得找點事來做,要不然真能憋出病來。
陳西雖然嘴上說歸說,但還是比較理解的。
傅沉道:“你不是有事找你爸說?”
陳西驚奇地看了一眼傅沉:“你還真是神了,還是等吃完飯再說吧,免得他聽了不高興,影響大家吃飯的心情。”
說著陳西又推了推傅沉的肩膀,“誒,你是怎麼知道的?別告訴我你掐指算出來的?”
陳西一縷長發滑進傅沉的脖子,傅沉有些癢的聳了聳肩,陳西像發現新玩具似的,故意拿頭髮去癢他。
傅沉這會抽不出手來抽她,只好由着她作妖。
“你要是找你爸沒事,進門的時候你就翻臉了。”
陳西手一頓,不相信地反問,“我有這麼現實?”
數據已經看完,傅沉趁着這會功夫給實驗室的同事回了條信息。
傅沉站起身,把手機一放,解下領帶。
陳西看着他的動作,有些疑問:“怎麼,光天化日,想耍流氓啊?”
傅沉冷笑一聲,捏捏陳西的臉皮,“你想得美。”
傅沉上前壓制住陳西,把她的雙手反剪在她的身後,拿着領帶系了個花式扣。
傅沉漂亮地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后,站起身,神清氣爽地拍拍手,“好了,你老實獃著吧。”
傅沉披上大衣去院子裏看陳遠剪樹枝去了,陳西倒在沙發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傅沉瀟洒的背影,有點不確定地想,她被家暴了嗎?
別墅的院子裏種了不少植物,傅沉走到院子,陳遠正站在院角的一棵南天竺面前洋洋自得。
見傅沉走過開,他開口說:“你看這果子,紅通通的,多喜慶,就跟家裏有喜事似的。”
果子的確是結的喜慶,但跟喜事也不沾邊。
傅沉早知道陳西那不着調的個性多半是隨陳遠的,但他也萬萬沒想到,催婚能催到這份上的,比陳西找的那些理由還牽強。
傅沉說:“是要比旁邊的果子喜慶些。”
南天竺邊上種的是棵紫薇,也掛着果子,不過跟南天竺紅通通的像有生命力的果子一比,就有點慘不忍睹了。
陳遠碰了個軟釘子,動動唇想說點什麼,但催婚的好機會被傅沉給打斷了,再提就奇怪了,讓他不禁有點生悶氣。
陳遠餘光瞄到在門口探頭探腦的陳西時,有點牽怒,“你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陳西這會十分確定,她爸大概是更年期了。
她的手被傅沉綁住,又掙脫不開,本來想到院子裏請她親愛的爸爸幫忙的,但這天院子裏的溫度跟家裏的溫度可差的遠,她這才站在門口要出不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