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瘋
再次清醒過來的晉寒鴛不知是怎麼從靈泉中離開的。
帶着通紅的，佈滿血絲的眼睛，在幻化界遊盪。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唯一記着的，便是幻化界似乎有什麼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而晉寒鴛的形象，和他們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叫什麼？”
隨便從人群中揪出一個人，晉寒鴛厲聲問道。
“我，我叫斯爾欽……”
被晉寒鴛拉住的青年有些恐懼的看着眼前瘋瘋癲癲的女子，他雖然不知緣由，但心裏清楚，這種人最好不要惹怒為上。
帶着討好的語氣，青年男子一步步向後退着。
“你跑什麼？”
晉寒鴛眸子混濁，除了血紅色，還帶着奇異的光輝。
“沒……沒有。”
青年男子嘴上雖然說著不是，但腳下的步子明顯又邁大了幾分。
“你敢騙我！”
晉寒鴛一聲怒吼，朝着青年的脖子抓去，一把將他拽到眼前。
“說，你是誰。”
青年男子已經被晉寒鴛的所作所為嚇懵在原地，口直不清的呼喊求救。
“還想騙我？現在就讓你死！”
本就鉗在青年男子喉嚨上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只見男子腦袋一歪，便再也沒了氣息，體內的異能核碎片也慢慢漂浮起來。
“殺人啦，有個男人被一個瘋子殺掉啦！”
剛才還在附近圍觀看熱鬧的人，發現危險降臨，高呼着，朝着遠處四散奔跑逃命。
“跑？”
晉寒鴛看向周圍，虛抓一把，跑在最後面的一個人便被晉寒鴛拽了回來。
“我我我……”
被抓的老翁顫抖着身軀，一個勁的念叨，但卻沒有任何意義。
“你叫什麼？”
晉寒鴛似乎在尋找什麼，但卻又不記得具體的原因。只是重複問着每個人的名字。
“我我，救命啊！”
老翁因為身體被晉寒鴛舉高，兩隻手用力揮舞着，兩條麻桿一般的腿也在亂蹬。
晉寒鴛伸出左手，朝着老翁心臟位置猛地一掌，便像扔垃圾一樣，把屍體遠遠甩開。
現在的晉寒鴛，因為禁術反噬，和修昨日那番話的刺激下，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心智，如同一個惡魔一般，除了僅剩的執念外，就是一個殺人的機器。
“快，快去找城主！”
另一個不遠處的老者，眼看着自己已經無力再跑，便趕緊大吼一聲，提醒着其他人。
“對對，找城主，長老，或者族長！”
人群里不知誰，聲音才出來一半，就戛然而止。
晉寒鴛的殺戮依舊在繼續，另一邊，幾個青年男女圍着一個高大男子正在說著什麼。
“可看清楚樣貌了？”
“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穿着異常華貴，但似乎不是幻化界之人，氣息也非常奇怪。”
高大男子一般詢問，一邊隨着幾人朝集市趕去。
此時即使已經一片狼藉，站在遠處，高大男子心裏暗暗發現這瘋狂女子氣息雜亂不說，而且似乎能量強大，遠超自己，便皺眉吩咐。
“我先上前去抵擋一二，你們直接去找長老，我怕不是她的對手，而且……這女人似乎已經沒有神志，你們要向長老表明。”
說罷，高大男子不等幾人回應，便高高躍起沖向晉寒鴛。
晉寒鴛身邊已經有不少屍體，男子輕嘆一聲，朝着晉寒鴛試探性的喊到。
“請問閣下如此這般在我幻化界內濫殺無辜，可是有什麼我們得罪的地方？”
“你是誰？”
晉寒鴛循着聲音回身，慢慢漂浮在半空中。
“我是這個城的城主，叫科爾達，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你叫什麼名字。”
晉寒鴛沒有回答，反問一句。
果然心智已經全無，棘手的很。
科爾達暗暗想着，慢慢靠近晉寒鴛。
“你叫什麼名字，快告訴我！”
“閣下可是要來幻化界尋人？可否告知尋找之人的名字，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晉寒鴛深情恍惚，懵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似乎正在思考回憶着什麼。
也許是因為身體傳來的劇痛，也許只是單純的因為不耐煩，沒過多久，晉寒鴛挑着眉眼，沖向科爾達，似乎要將她置於死地。
男子見狀馬上轉身迅速飛行逃跑，晉寒鴛窮追不捨，緊接着，一道光線打中男子，就像個麻袋一般，男子直直從空中落下，沒了響聲。
晉寒鴛詭笑一聲，漫無目的的繼續尋找着活人。
而被科爾達城主吩咐的幾個青年，此時剛剛趕到靈泉外圍附近，便一邊趕路一邊聲嘶力竭的呼喊。
也許是因為千塵平時習慣了在林子裏穿梭，此時恰巧聽見叫喊。
幾個閃身，千塵停在幾人面前。
幾人雖然未曾見過界主，但憑藉著他胸前掛着的鑰匙便認出身份，趕忙落到地面下跪。
“怎麼回事？”
“族長大人，不好了，克斯勒城的集市上，有個瘋女人正在殺人。”
千塵今天早起找過一次晉寒鴛，但並未找到，才看望完修準備出去尋上衣尋便聽到此消息。
“什麼樣的女人。”
千塵雖然嘴上在問，但心裏已經十有八九猜到是晉寒鴛。
“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身材消瘦，氣息雜亂，看起來是瘋了。”
糟了！
千塵暗叫一聲，看來自己猜的果然沒錯。
“快帶我去。”
幾個青年點頭不再啰嗦，一邊帶頭飛行，一邊指着一個方向說道。
“沿着前面的河道朝西一直飛行，最先出現的就是克斯勒城。”
千塵點頭囑咐。
“你們盡量多避開來，通知臨近的幾個城主，一切小心，也許她現在已經離開了克斯勒城。”
說完，便加速朝着目的地飛去。
好在，晉寒鴛並沒有離開克斯勒城，當千塵趕到的時候，她依然在城中的集市中亂轉。
周圍攤位商鋪已經被砸的面目全非，人群也都不見了蹤影。
“快出來，不要騙我，你們到底叫什麼名字！”
還沒等看清楚面容，千塵就從聲音中分辨出地面上那個黑色消瘦的身影，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可憐的女人。
“晉寒鴛！”
雖然聲音震耳欲聾，但語氣確實溫柔。
晉寒鴛一愣，好似哪裏聽過這個名字。抬頭望想天空。
“晉寒鴛，你怎麼了！”
慢慢降落在地的千塵，距離晉寒鴛很遠，他知道，本就不是晉寒鴛對手的他，現在更是無法抗爭已經走火入魔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