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樣的秘書
張志襯帶楊怡絹去了一家商場,是紅城最大的商場。
這家商場從管理人員到職工,都對張志襯很客氣。
楊怡絹一問之下,知道了張志襯是這家商城的大股東,他同時也在這家商城擁有一間豪華的的辦公室。
張志襯讓一個工作人員給楊怡絹拿了幾套衣服,一些化妝品。
楊怡絹拒絕接受,張志襯說做他的秘書,得有形像,得有氣質。
為了形像,為了氣質,她接受了他的好意。
在商城,張志襯沒有跟楊怡絹說太多的話,隨便交待式地說得幾句后,便讓一個工作人員帶楊怡絹參觀了這家商城。
他們在商城待到天快黑時才離開。
張志襯讓一個年紀有點大,自稱叫做林老三的司機開車送到楊怡絹所住的這片效區。
林老三年紀五十多歲的樣,張志襯對他很客氣,話語間透着尊敬,讓他開車不是命令,而是請求,這讓楊怡絹感到很疑惑,想問,卻不方便問出口。
他們要下車時,張志襯請求式地交待,這車楊怡絹以後可以支配。
楊怡絹想拒絕,卻被張志襯霸道的目光給擋回拒絕的話語。
張志襯不怕熱,竟帶上口罩,墨鏡,看不出本來面目后才下車的。
他們像做賊似的進了一棟紅磚瓦房。
“這是我家,我爸媽留給我的唯一財產。”
屋裏,沒有沙發,只有洗得發白的老式木椅木桌
“真想不到呢。”楊怡絹輕聲嘀咕着。
她對這房屋的結構,佈置,裏面擺設着的家具有一種親切感,怎麼看都是她老家的式樣。{Www。Shouda8.Com首發手.打/吧}
她想不到張志襯如今已是腰纏萬貫的富豪,居然還保留着這棟看上去有點陳舊的房子。
她把東西擱放在木桌上,沒有坐,而是東看西瞧的。
“這房子是我十四歲那年蓋的。”
張志襯摘下口罩和墨鏡,坐在木椅上,輕輕地撫摸着椅背,說得有點傷感。
“哦!”
楊怡絹感覺到了他的語氣有變,輪起眼角睃他一眼。
“哎,屋子蓋好了,我爸爸去接電,不知怎麼就從電線杆上掉下來了,腦袋摔開了花。”
“啊!”
他的聲音倏地壓得很低,雙手抱頭,哽咽起來。
她吃驚地叫出聲來,愣得一愣,覺得要好好的聽他說故事。
“這也是我的工作。”
她已經答應做他的秘書,聽他說故事也是在工作。
“張總,喝水!”
她從包里拿出兩瓶礦泉水,遞一瓶給他,然後坐在他的對面,端端正正地坐着。
“蓋房時借了人家的錢,爸爸去了,他們怕我們還不起,把我們家的豬呀,雞呀,狗的全拿走了。”
他把頭抱得更緊了。
“啊!”
她震撼,想說話,卻無話可說。
“我媽媽哭着,跪在地上求他們,求他留下一頭豬來,來……”他做了瞬間的停滯後繼續說:“留下來給我做學費。”
“留下來了么?”
她終於有說話的機會了,問得很急,語氣里充溢着一種迫切感,一種想立馬就知道結果的迫切感。
“我媽媽去跟他們搶豬,不知被誰推了一跤。”
他哭了,使勁地糅着眼。
“張總,紙。”
不用他再說,她已經知道了答案,遞一張紙巾給他后,她自己的鼻子一酸,也想哭了。
“豬被他們趕走了,媽媽病在床上二十多天後,也丟下我永遠地去了。”
他好像說完了,忽地抬起頭來,悲傷中挾帶着一抹恨意,咬牙繼續說:“今天幫那房東逼你的人當中,就有當年趕我家豬的人,他們只認錢,不認人!”
“啊!”
她再次驚呼過後,終於明白他今天為什麼要拿出錢來搖呀晃的了,更明白他為什不張睬那些人了。
“我停學了,上街去給人擦鞋,撿破爛。”
“哦!”
她還想繼續聽時,他忽然不說了。
“太晚了,我去給你做飯。”
他很麻利地把臉上的水珠拂拭掉,起身往廚房走去。
“張總,我來吧。”
她追到他的背後,伸手扯住他的衣服。
“不用,你不熟。”
他使勁一掙,掙脫她的拉扯。
“你結過婚?”
她的話剛問出口就後悔了,覺得不該問這種事。
“結過,仇人的女兒。”
他轉過身來,沒有瞧她,而是把臉別過一邊,眼角皺得很緊。
“哦。”
她又變得無語了。
“報應呀,她爸爸就是當年出謀劃策,讓人來趕我家豬的人,這是我們結婚後才知道的。”
他剛剛消散的傷感再次湧起。
“哦。”
她微微地向他趨一趨,表達想繼續聽的意思。
“報應呀,我爸爸走了的第二年,她爸爸也被電打死了,她媽媽一氣之下也跟着去了。”他不想停,重重地哼得一聲後繼續說:“她也成了孤兒,林老伯看着我們都很可憐,便搓合我們,幫我們辦了婚事,後來我們一起出去打拚,再後來,我知道了她爸爸是出謀趕我家豬的人,便不再張睬她了。”
“哦。”
她靜靜地聽着他一口氣把這個有點震撼,帶點傳奇式的故事說完,想說話時,忽地碰觸到他那熾熱的目光,連忙把話咽回去。
“怡絹,我的事業越做越大,但我的書讀得少,應付不過來,你要幫我。”
他跟她面對面,像是在懇求。
“我……”
她瞥見他那熾烈的目光變成溫婉的眸光,充斥着誠意,忽然間覺得自己錯疑了他。
她一直認為他讓自己當秘書是不懷好意。
她甚至懷疑他資助自己讀書是有目的的。
“啊,張總,不能這樣!”
正當她覺得自己錯疑他的時候,他忽然趨向她,毫無預兆地一把抱往她,抱得很緊,抱得她呼叫得一聲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