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月初現
楊昊越發感覺眼前之人詭秘難測，皺眉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當鮮血染紅皓月之時，真神降臨人間，用慈愛的淚水洗去世人的罪孽！”阿克雅喃喃自語，念誦一段稀奇古怪的話，反問楊昊:“你聽說過‘血月’嗎？”
“‘血月’？”楊昊略一思索，似乎曾聽父親閑談時說起過這兩個字，隨即悚然道:“莫非是那個很久以前禍亂天下的邪教？！”
阿克雅輕哼一聲:“世人愚昧，詆毀我聖教，卻不知我教教義都是為蒼生着想！”
楊昊一拍桌子:“我不管你聖教邪教，請你即刻離開！”
阿克雅雙目中精光閃爍:“楊公子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我說過了我是來幫你的，徐朗不但是你的對頭，也是我的敵人。”
一說到徐朗，楊昊頓時眉頭一跳:“哦？他也得罪了你？”
阿克雅並不回答楊昊的問題，只是繼續用誘惑的語氣說道:“我不但可以幫你除掉徐朗，更能助你位極人臣，成為大景國最有權勢的人物。”
不知是酒勁上涌，還是阿克雅的話起了作用，楊昊感到嘴唇有些發乾:“我憑什麼相信你？”
阿克雅將懷裏的黑貓貼到臉頰邊輕輕摩挲:“你最好信我，否則你將只能靠着祖蔭庸碌一生。”
楊昊鎖着眉頭思索片刻，終於點頭道:“好，我相信你！代價是什麼？”
阿克雅笑道:“說不上代價，只要楊公子投入真神的懷抱，成為‘血月’的信徒即可。”
“好，我答應你！”這一次楊昊沒有絲毫猶豫。
“既然決定加入聖教，就不可反悔，否則真神的怒火將把你化為灰燼。”阿克雅欣然起身，“過不了多久，永王將從南疆回歸帝都，那時候我再來找你！”
阿克雅剛說完話，周身騰起墨汁般濃郁的黑氣，黑氣翻湧縈繞將阿克雅包裹住。眨眼間黑氣悠然消失，阿克雅也無影無蹤……
經過多日苦學和薛璃兒悉心教導，徐朗總算能將凝聚靈識沉入碧龍游神槍之中，只可惜他初窺門徑，靈識太過孱弱，勉強能體悟一招槍式。
徐朗倒也滿足，夜裏繼續打坐蓄養靈識，白天則苦練悟得的槍招。
侯爺徐展雲眼看愛子醉心武學不再出去惹是生非，也是十分欣慰，恰好近段時間鎮守南疆邊陲的永王殿下將要回京述職，朝堂軍機處忙着部署南疆軍防之事，徐展雲囑咐兒子守好府邸，自己則索性搬到軍機處暫住。
“喝！”徐朗吐氣開聲，手持碧龍游一躍而起，半空中身形翻騰，槍尖猛然刺向三根原木箍成的木樁。
“嘖，還是只能勉強破開一根木頭。”徐朗走到木樁前查看，心情有些低落。
一旁薛璃兒遞過一盞茶，安慰道:“公子不必沮喪，武學修鍊本來就不易，越是高深的武技越是難以練成，你能破開一根木樁已經很了不起了！”
“真的嗎？”徐朗立馬高興起來，“本公子果然是武學奇才，相信過不了多久，一定能將這招‘蛟龍翻身’練到爐火純青。”
薛璃兒見他開始翹尾巴，又忍不住潑冷水:“單單破開幾根木樁算什麼？離爐火純青還早着呢，當年我爹可以一槍刺碎千斤巨石。”
徐朗吸了口涼氣，把碧龍游變成發簪插回髮髻，懶洋洋一屁股坐倒在藤木躺椅上，“今天不練了，去街市上逛逛散散心。”
薛璃兒懂得修鍊武功的張馳之道，這些日子徐朗苦學不輟，是該放鬆一下了。
於是兩人換了衣衫，出門朝街市而去。
一路來到帝都最繁華熱鬧的西市，徐朗遠遠指着街邊一座氣派的酒樓對薛璃兒道:“那是帝都最負盛名的‘攬月樓’，酒菜頗為精緻，小爺我帶你去搓一頓。”
“現在才什麼時辰？出來逛街哪有急着去吃飯的？”薛璃兒一把拉住徐朗胳膊，“我聽說西市的毓秀坊專賣胭脂水粉，早就想去逛逛了，公子陪我去吧。”
看來無論什麼時代，無論什麼世界，化妝品永遠是女人的最愛。徐朗不忍掃薛璃兒的興緻，陪着薛璃兒往毓秀坊走。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毓秀坊旁是百花街，帝都有名的風月之地，青樓妓院林立。徐朗和薛璃兒路過此處，隱約聽到百花街妓館之中傳來一陣陣絲竹歌唱之聲，赫然正是前些日子徐朗在太子壽宴上所作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徐朗有些吃驚，沒想到這首“剽竊”之作居然在帝都流傳開來，心中不免微微有些得意，停下腳步側耳細聽。
薛璃兒見徐朗在妓坊前駐足，調侃道:“公子莫非想去喝花酒？”
徐朗白了薛璃兒一眼:“我就是要去也是一個人偷着去，不會讓你知道。”
薛璃兒低聲罵了句“真不不要臉”，逕自往前走。
徐朗快步跟上，陪笑道:“逗你玩呢，本公子身邊有個如花似玉的小璃兒，哪還看得上這些個庸脂俗粉？”
薛璃兒臉色緋紅，捏住徐朗的胳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徐朗齜牙咧嘴，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妍香居是毓秀坊最大的胭脂水粉鋪子，但凡是天衍大陸上叫得上來的胭脂水粉，這裏應有盡有。據說皇宮內院的嬪妃公主也都常常差人來此採購。
徐朗對這些女人玩意一竅不通，安然坐在一旁飲茶，薛璃兒則在櫃枱前不厭其煩地挑選個沒完。
“公子，你說是這‘桃花韻’好看，還是‘醉煙霞’更美？”薛璃兒捧着兩盒胭脂，遠遠朝徐朗晃了晃。
徐朗打了個哈欠，並不回答薛璃兒，懶懶朝掌柜喊道:“掌柜的，你這鋪子裏的上等貨色每樣都給小爺來一盒！”
掌柜的一聽這話，知道遇見了財神爺，滿心歡喜應了聲“好嘞！”轉身吩咐夥計理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