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如果年少無知,請交給時間 第十一章:謝謝你來過,讓我歡喜好久
你如凜冽北風,吹過我整個寒冬。如果不是吹疼了心,我真希望你沒有來過一樣……
北風在頭頂呼嘯
氣流飛快穿梭,擁擠且空蕩…
一回頭找不到…
上一秒是和誰擦肩而過...
而底下…是一整片密不透風的青春…
人聲喧鬧…熱鬧且孤獨…
故事在一年前。
叫他老段吧,老段是南方轉來的學生,據說有硬核後台,跳到了北方。
校長說,三十四個班你隨便挑。老段說,那就三十四班吧。
三十四班是一個文科班。
老段十九歲整,梳一個大背頭,把校服一脫,小學弟見了直呼老師好。在我們眼裏,他真就像老大哥一樣,半路插班,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登上了一眾領袖的地位。
老段一來就迎來了校慶。他自告奮勇說要當主持人。
老段的確有這個能力,他在南方時是一個藝術生,讀播音專業。用一口純正的播音腔征服一眾迷妹。
同樣迷倒了她。
校慶那天,老段穿着一身白色禮服站在台上。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老師,各位同學,大家下午好!”
老段一口純正的播音腔贏得一陣掌聲,底下的領導議論紛紛,誇老段是個播音的好苗子。
老段說完開場詞,緊接着就是每個班的慶祝節目。在每個節目退場入場中間有十分鐘的準備時間。這十分鐘老段就在後台指導下一次出場的隊伍。
校慶接近末尾,在後台的舞蹈隊正排練上場前的最後一遍。老段坐在後台的角落裏看着舞蹈隊的排練。
女孩兒們濃妝艷抹,身着白色連衣裙,動作整齊劃一,看得老段心裏直呼完美。
“哎呀……”
正當老段沉醉之時,排練出了問題。有一個女孩兒在旋轉時崴了腳。老段慌忙跑過去扶起女孩兒,問:“怎麼了?嚴重嗎?”
女孩兒急得臉頰通紅,臉上寫滿了疼痛。老段二話不說脫下女孩兒的鞋,腳踝已經腫起了一個大包。可是來不及了,還有十分鐘就要上場了。帶頭的領隊已經準備放棄這次出場。
但老段沒放棄。
老段扶了扶黑框眼鏡,撓撓頭髮,說:“怎麼樣?感覺能忍忍嗎?”
女孩兒動了動腳腕,齒間嘶嘶作響。
老段回頭安撫其他人:
“你們繼續排練,一會兒就好。”
老段蹲在女孩兒旁邊,兩隻手輕輕地在女孩兒的腳腕上來回揉動。
“疼嗎。”
女孩兒臉上寫滿羞澀,腳腕兒時不時輕輕往回抽,但礙於疼痛,又幾次作罷。
她不好意思的搖搖頭,說:
“不疼。”
老段長着一副成熟穩重,其實心思比小女生還要細膩,要是讓外行人看,還真以為老段是專業的。
女孩兒坐在地上,看着認真為自己揉腳踝的老段,不知所措,兩隻手一下不知道該放在哪。這些老段自然是沒有注意到。短短十分鐘到了,老段最後輕輕揉了揉女孩兒浮腫的腳踝,:
“怎麼樣?還疼嗎?”
腳踝傳來的一股股暖流使女孩兒神色恍惚。
“同學?還疼嗎?”
老段又把身子低下幾分,從小面歪着頭打量着女孩兒。女孩兒臉上厚厚的粉底上映出一片緋紅。
“怎麼樣?要不要走兩步試試?”
“嗯……”
女孩兒撐着老段的胳膊站了起來,竟然好了許多,不由得對老段心裏一陣感激佩服。
“嗯…沒事了……感覺好多了……”
老段欣慰一笑,看了看錶,說道:“那好,你們準備上場吧。”
最後的舞蹈驚艷四座,儘管女孩兒的腳不是很利索,但是女孩兒克制的很好,節奏點也能跟上,基本沒有拖團隊的後腿。
隨着音樂的進行,最後一個動作:身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兒們圍着最裏面的那個,裙擺晃動,連成一片白。那個女孩兒的腿不住打顫,艱難的完成了最後的動作。現場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
台下的老段,不自覺的揚起嘴角,不知不覺間,老段看着那個女孩兒跳完了一支舞。
女孩兒臉頰緋紅未消退,熟練的動作中帶一絲小心翼翼,生怕出一點紕漏……
慶典圓滿結束,老段作為主持人先一步離開了會場。
後台,女孩兒胳膊挽着舞衣到處尋找老段的身影…
第二天中午就餐時間,學校廣播站播出了一份不同尋常的廣播:
“我校昨日校慶活動圓滿結束,各班才藝可圈可點,其中三十四班的主持人表現尤為出色,使校慶更加成功!
在這裏更要感謝一下主持人!昨天我們舞蹈隊在排練時,因為我的個人原因導致節目差點被迫取消,是主持人的熱心幫助使舞蹈隊的節目順利進行。在這裏,我代表我黎慧敏個人,對主持人的深深感謝!”
食堂的大喇叭播放着這一不同尋常的廣播,女孩兒聲音清澈洪亮,宛如一眼清泉流響沁入眾人心裏。雖說少了些甜美動人,但她的清脆純真讓人倍感舒適。老段聽完低頭不語,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大拇指抵着食指關節咔咔作響。
原來她叫黎慧敏……
當天下午老段就找了班主任,說他想校廣播站試試。
廣播站的人很少,算上老段也就只有四個人。其中兩個是高三的學長,忙於備戰高考,很少顧及廣播站的事。老段的申請,班主任也是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第二天的中午,黎慧敏的聲音如約而至。老段在空無一人的樓道里,聽着黎慧敏動人的聲音,輕輕推開廣播室的們。
對面,正在讀稿的黎慧敏被開門聲驚動,下意識的回過頭來。
黎慧敏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段,楞在原地,白皙的臉上迅速升起一片紅暈,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與這位為她輕揉腳踝的男孩兒再次相遇。
老段微微一笑,伸手指指桌子上的話筒,示意她繼續播稿。
“啊哦…哦…”
黎慧敏機械式的轉過頭,停頓了幾秒的廣播又恢復正常,可這一次,黎慧敏的聲音彷彿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多了幾分涓涓細流,多了幾分緊張羞澀……
黎慧敏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聲音發生了些變化,匆匆讀完便關了麥克風。
旁邊的老段靠在桌子上,看着女孩兒神色慌張,不禁多打量了黎慧敏幾眼。黎慧敏梳着齊劉海,兩邊留了兩束碎發,看起來清純可人。白皙的皮膚上升起一片紅暈,顯得更加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