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紫藤雅齋的美少年
感覺過了很長很長時間,外面漸漸聽到了一些鳥兒的叫聲,鼻子聞到了淡淡的芳香。
“這是哪裏?”張嘉樹張開眼睛。
“我不會又穿越了吧?這床比同福醫館的舒服千萬倍,而且這香味簡直就是世間難覓,就像是現代的古龍香,清心淡雅。整個人好爽快啊!我就知道我是主角怎麼可能輕易死掉。”張嘉樹想着想着,就起來了。
他一看自己本來是身穿囚服的,什麼時候換上了一件紫色的長袍,而且這衣服做工極其精緻,比小翠做的簡直精巧萬倍!
他想着自己不會穿越到大戶人家了吧!正想着他就看到榻下木屐,他就懷疑自己該不會到櫻花國了吧!第一次穿上木屐有些擱腳。這個地板都是罕見的紫木,整個屋子佈置卻很樸素,像極了日式風格,青色的花瓶上插了一支茉莉。
走到門外,更讓張嘉樹驚訝!這是一個日式的庭院,不這不是日式!而是魏晉時期的玄庄!魏晉時期人們崇尚道家、玄學,而道家以自然為本!
這玄庄四面像是燕京的四合院,中間是一汪碧潭,一棵巨大的梨花樹從牆角長起,開滿的梨花在風中搖曳,時不時掉在碧潭上,激起陣陣漣漪,潭中紅的、黃的錦鯉被驚得四處遊走。
張嘉樹開心得不得了,這簡直就他夢想的歸處,他走上木橋盯着水中悠遊的魚兒。
玩了那麼久,怎麼沒有什麼丫鬟、僕人看到?張嘉樹開始往走廊四處遊走。庭院走過還有花園,花園走過還有小院,一個個精緻得不得了,不禁讓張嘉樹感嘆這是“什麼神仙地方!”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迎面而來一個穿着精緻的青年男子。
他穿着典雅的黑色長袍,上面金色的花紋又顯得格外莊重。烏黑的長發披着肩膀,頭頂青色的雲簪讓整個人看上去格外清爽。
張嘉樹定住了,他也不動,兩個人一直用眼神交流着。
“世間怎麼會有如此昳麗的男子,這五官湊在一起簡直就是神仙下凡!”張嘉樹走近見到眼前的男子后自嘆不如。
那男子也想着:“不知世間方物,竟然有如此相貌的男子。”
張嘉樹終於從恍惚中脫出身來,“你好,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那男子冷漠地說道:“我不叫你好。”
張嘉樹差點暈厥,然後端了端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閣下可知此為何處?”
“這裏是紫藤齋。”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又是誰?”
“我是紫藤齋的主人。你是被我要來的。”
“要來?我又不認識你!你就要我趕快死吧!我可能還能回去。”張嘉樹一臉不在乎。
“回哪裏去?我不救你,你可能就死了。”那男子聽到張嘉樹的話都震驚了。
“我叫張杭睿,你叫啥?”張嘉樹反客為主,感覺自己像是在演戲,一點都不在乎什麼形象。
“我叫董承佑。”
“你這邊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張嘉樹坐到了旁邊的石頭上說道。
男子心想從來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別以為你救我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哦!我可沒要你救我的。”
“你真是一個奇人,好吧,我就帶你到瓊琮閣去玩玩吧。”董承佑在前面帶着張嘉樹。
董承佑彬彬有禮,看走路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儒雅之士,但張嘉樹突然穿上長袍和木屐就顯得有些不適應。
結果他想邯鄲學步,卻不知怎麼地踩在了長袍上,直接就往前撲了,他大叫一聲“啊!”
董承佑往後一個轉身,張嘉樹就撲向了董承佑身上。
董承佑顯然沒有健身的張嘉樹精壯,兩人就順勢倒在了地上。
“你怎麼回事?連走路都會絆倒。”董承佑不忍直視兩人目前的姿勢。
“你們魏晉時候的衣服太拉風,太垮了。我都穿不慣。”張嘉樹想努力起身。
結果剛想起來,木屐踩到外面的薄紗,一滑又跌向了董承佑。兩人正好頭碰頭,撞出一個大包。
“我真的服了你了,等會去取葯。”董承佑乖乖地走在張嘉樹後面,指揮着路。
張嘉樹提着衣袍,害怕再此出現這種醜態。
“哇,好漂亮的閣子。這才是真正的國風。”張嘉樹看着眼前的瓊琮閣,真是華麗至極,這閣上下兩層,下面四面暢通,中間的香爐還散發出裊裊幽煙,味道清新淡雅,感覺身上所有的疲憊都消散了。
“這是什麼香水啊。”張嘉樹好奇地盯着雕刻着奇窮的精美紫金香爐。
“香水是何物?”董承佑開始撫琴。
“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四面竹林,正好應合此情此景。”張嘉樹文藝起來。
“好詩,原來杭睿兄還會做詩。”董承佑開始彈奏。
古琴聲婉轉悠長。“古人說五音對應五臟,以前有音樂療法,這次真的是見識到了,古醫真的奧妙精深,下一篇論文就寫關於五音療法吧!”張嘉樹嘀咕道。
什麼感覺!感覺之前頭上的包慢慢不疼了,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推動着血液。血管中的淤血塊慢慢被衝散。
“杭睿兄,你不要有雜念,試着聽聽看。”董承佑整個人都感覺像是神仙一樣,如此安靜。
張嘉樹閉上了眼睛,怎麼回事感覺自己在溫泉裏面,好舒服啊!渾身的血液都暖暖的,宮商角徽羽五個音符在給各個細胞“馬殺雞”。
突然弦“噔”了一下。張嘉樹竟然睡著了倒到了董承佑的肩膀上。
“你......”董承佑有點尷尬,他用手拍醒了張嘉樹。
“不好意思!失禮了,失禮了。”張嘉樹問道:“這是什麼曲子?”
“這是‘菩提泉咒’能疏通血脈。”
“承佑兄,你這還有什麼好玩的嗎?”張嘉樹開始得寸進尺,因為他看着董承佑面善,而且那麼安靜就完全放開了。
“還有?”董承佑想了想,就拉着張嘉樹往外走。
“你一個人住這裏嗎?那麼大的宅子沒有僕人嗎?”
“我習慣一個人了,而且我已經住了十幾年了。”
“作為土豪,不能摳搜啊,那麼大的宅子,不配個千八百個僕人排面上也看不過去啊。”
“土豪是誰?”董承佑望了望張嘉樹。
“算了那都不是問題。”張嘉樹突然想到說:“哎,你為什麼要救我呢?”張嘉樹心想一定是別有目的。
“因為你是我的故交。”
“故交?”
“你爹爹以前在上京的時候,我倆小時候一起玩呢!”
張嘉樹想到:“對哦!我好歹以前也是個官二代在上京一定有不少朋友。難道這裏是上京?四面封閉還以為是世外桃源呢!”
突然兩人走到一個小院子。
“咕嚕,咕嚕。”董承佑對着一片空地叫道。
突然一隻白色的小狐狸跑了過來,乍眼一看以為是薩摩耶。
“好漂亮的薩摩!”張嘉樹急匆匆地跑過去,一把抱起小狐狸,開始擼了起來。
一旁的董承佑驚呆了,那可是千年雪狐,兇猛異常,尾巴短的更是極品中的極品,他竟然一點也不怕。
“你家的小薩摩好可愛啊。它是叫咕嚕吧!我家也養狗,是一隻柯基。”張嘉樹開心的不得了。
咕嚕也被嚇到了,它第一次被外人摸,而且這個人異常狂暴,摸完頭,還摸鼻子,還懟臉頰。
咕嚕終於忍受不了了,掙扎着跳到了董承佑懷裏。
張嘉樹想從董承佑懷裏抓咕嚕,咕嚕直接跳下,逃了起來。
張嘉樹叫着追着咕嚕,突然肚子“咕嚕咕嚕。”
“你這邊吃飯怎麼解決啊。”張嘉樹問道。
董承佑抱起咕嚕,走到了一處水榭。
“那。”董承佑拿出了一碗蜂蜜水。
“就吃這個啊?”
“你試試看。”董承佑懷裏的咕嚕探着頭想舔蜂蜜水。
這個是!張嘉樹感覺整個人都升仙了,自己的胃腸都異常的滋潤,那種舒服從胃裏向外面擴散,在激活每個細胞。
“這不是普通的蜂蜜水!”
“是這是雪蜜和萬年竹瀝。”
“但這極寒無比啊。”張嘉樹異常疑惑。
“我從琴音中感知到了你體內有淤積的熱,還有些血塊凝固。”董承佑說道。
“老兄,你用琴音就可以探測出人體的狀況,簡直比ct、超聲波都要厲害啊!”張嘉樹感覺像是遇到神仙了。
“這種小把戲,你為何如此驚訝?”
“但這當葯還可以,作晚飯還是缺了點。”張嘉樹繼續說道:“這東西是好吃,但是熱量太少,這點卡路里撐死能維持一個小時。”
“你是說吃不飽是嗎?我們都是修習辟穀之術的。”
“辟穀?那我豈不是要餓死了!”張嘉樹感覺到絕望。
咕嚕不知道什麼時候跳到石台上津津有味地舔着碗裏的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