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番外18：聖誕生日夜

()精美的蛋糕上，插着二十八支五彩蠟燭，星火閃爍間，黎珠坐在最中間，聽着同事唱着生日快樂歌。似乎從進公司開始，每年的生日都是與她們一起過的，少說也有三四個年頭了，每到這一天，無論她們多忙，都會抽出時間來陪她。懶

用她們的話來說就是，她的父母常年在外，她們是她的親人朋友，哪能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過生，除非哪天她把自己嫁了出去，她們便不再當電燈泡。

不感動是假的。

一麴生日歌完畢，離黎珠最近的譚晶道，“珠珠姐，許個願吧！”

許什麼願呢？母親一大早就在電話里河東獅吼，要她在與同事聚會吹蠟燭時許個願，早點找到如意郎君，彷彿她便是那那嫁不出去的剩女。

可是，這想要的男人又在何處呢？

雙手合十於額前，眼睛合上的那一瞬間，腦袋裏驀地閃過一個男人的面容，蘇宇昊，又這樣不期然地蹦了出來。

難不成自己真的對他動了心嗎？可是，這樣的男人，與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哪怕有交集，也是錯身而過的吧。

待眼睛睜開時，思緒茫然，竟忘了要許下願言，一口氣吹滅了所有了蠟燭。

“珠珠姐，透露一下，剛才許了什麼願望？”姚梅好奇地問着，這樣的生日聚會她還是第一次參加。蟲

“願望說出來就不準確啦！”譚晶輕拍了一下姚梅的腦袋。

黎珠笑意盈盈地看着大家，“切蛋糕吧！”

待眾人人手一塊蛋糕時，就像約好了一般，齊齊地往她的臉上抹上白色的奶油。黎珠亦不甘示弱，伸手便往離最近者的臉上抹去，最後竟演變成了互攻，見人就抹。

一個蛋糕，在大家的嘻哈打鬧聲中倒是沒有吃上幾口，幾乎成了攻擊的武器。各自都好不到哪裏，臉上，衣服上，頭髮上均沾着白色的奶油，散着着香甜的氣息。

累了，大家七零八落地躺在沙發里喘着粗氣，互相傻笑着，牆上大屏幕的液晶電視裏放着輕緩舒柔的音樂。

不知是誰，先開啟了桌上的啤酒瓶，大呵一聲，“今晚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附和聲此起彼伏。

黎珠本就不善飲酒，又每每猜拳總是輸，幾瓶下肚，已是頭暈腦脹。她不像姚梅和何琳她們，輸了可以當麥霸，快歌慢歌甜歌悲歌中文歌外文歌樣樣可以來幾首。

而她不行，似乎天生了五音不全，一拿着話筒就聲音打顫，最簡單的歌在她口裏也走調，所以K歌是她最發悚的事情，情願喝酒，也不要當眾出醜。雖然沒人笑話她，但她會笑話自己。

鬧騰到十二點，大家方搖晃着身子，相互摟扶着離開酒吧。

離開時，不忘人手拿一啤酒瓶。一個個從白天的淑女白領變成了暗夜裏的妖嬈女子，行為放肆，扯破了喉嚨高歌着。

大大小小的聖誕樹立於各個店鋪門前，有五彩的小燈在霓虹燈下閃爍光芒。

不知是誰叫了一句，“下雪了哎！”

黎珠睜開迷離的雙眼看見，有零星的雪花自天空裏飄落。伸手去接，是沁涼的感覺在指尖漫延，這個城市已經兩年沒有下過雪了。

玻璃瓶相撞的聲音，大家喝完最後一口，相繼將空酒瓶扔到路邊的垃圾筒里，然後又扯着嗓子嘻嘻哈哈走到十字路口，擁抱着告別，各自坐上回家的的士。

口舌不清地向司機報了家的地址，黎珠將頭抵在車窗上，冰涼的玻璃抵着額，透過昏黃的路燈，看見雪花在寒風中流轉，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明天，不，今天，或許這個城市就會銀妝素裹了吧。

酒精的後遺症越來越強烈，眼皮越來越重，胸口似乎很悶，恍惚間似乎有道亮光突然地從前方投射過來，可是她真的很想睡覺。

蘇宇昊氣急敗壞地從車裏走出來，拉開車門，酒熏味撲鼻而來。這女人，不會喝酒還逞什麼能。若是碰上一個無良的司機，只怕是被人吃干抹盡了都不知道。

“先生，你……”司機看着這個氣勢洶洶地男人一把拽住了後座上的女人。

“我來接我女朋友，不行嗎？”蘇宇昊惱怒地拍打着黎珠的臉。

她悠悠地睜開眼睛，張口就問，“到了嗎？”

然後又笑了，“蘇宇昊，原來是你哦。”

“表現不錯，至少還能記得我。”語言雖冷，但蘇宇昊的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看她這樣，醉得是**不離十了，居然還能口齒清楚地叫出他的名字。

黎珠踉踉蹌蹌地下車，掃過四周，空曠的一條馬路，“這……里不……是我的家啊，你……你幹嗎拉我下車。”

她的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袖，全然忘了他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我送你回去！”他扶住她，耐心道。

“不要你送，我自己能……能回去，我又不是不認識路。”黎珠嘟了嘴拒絕着。

蘇宇昊從的士車窗扔進一張百遠大鈔，對司機呵道，“還不走？”

的士司機將車子一溜煙地開出了他們的視線。

一陣寒風吹來，那些堵在胸口的食物哇啦一聲，全都湧上喉口，就着酒精沒有保留地全噴上了他的身。

“對……對……不起。”是她窘迫的臉。

蘇宇昊真的有點服了她，喝成這樣，居然還能有半分神智知道自己闖了禍。

搖搖頭，毫不猶豫地拖下外衣扔在路旁，然後一把將她抱起丟上副駕駛位置，繫上安全帶。

看來，今晚他所有的準備都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