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為什麼我這麼犯賤？

江翰走在路上，看上去很是落魄。不管不顧來找她，居然被拒見，買包煙來抽，也是嗆到自己。他想，這麼多年自己一個人到底堅持的是什麼？有些東西，可能真的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了。只有雙向的奔赴才是真的有意義的。他現在這樣究竟算什麼？像個跳樑小丑一樣演獨角戲。

不知宋乎天從哪裏給他搞到的機票，江翰連夜飛回了A市。宋乎天很擔心他，害怕出什麼大事，開了車去機場接江翰。剛一出大廳，就看見宋乎天將車停在大門正中間。江翰悶着頭徑直走了過去，拉開車門，一步踏上了車。

車內，氣壓很是低，宋乎天想罵他，奈何實在是被他的嚴肅給嚇到了。想了很久，轉身看向江翰，開口說了一句：

“你出去這段時間沒出什麼事吧？”

江翰沒出聲，將臉貼上座椅後背，裝作是在睡覺，像是在逃避什麼，又像是怕被別人戳穿自己的小心思。宋乎天看他沒說話，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啟動了車準備回江翰的公寓。

次日清晨，江翰被宋乎天的奪命電話給叫醒，他拿起電話，頭髮有些凌亂，微微張開惺忪的睡眼，發出帶有磁性又有點沙啞的聲音。

“這麼早你幹嘛”

“我幹嘛，你真是我的祖宗，祖宗啊！你自己看看你的手機吧。”估計，如果現在宋乎天在江翰房間，絕對想和他大幹一場。

江翰掛斷電話，點開了微博，看到了那個爆了的榜一。“江翰深夜密會女生”

他坐了起來，像是要把自己弄清醒一點地理了理頭髮，點開了熱搜。照片里，正是秦荔子撞到鐵門后他拉過秦荔子到懷裏的時候抓拍到的。所幸，秦荔子正對着他撞了進來，所以照片沒有拍到她的正臉，只有一個身影。但仍可以看出兩人很是親密。

江翰一瞬間好像鬆了一口氣，給宋乎天回撥了電話。用一種很平靜的聲音說：“解決一下吧。”

“你真行，我一會再來找你算賬。”沒等江翰回答，宋乎天趕緊掛斷了電話，又撥通了公司公關部的電話。

“快找是哪個拍的，問他要多少錢可以撤。”

此時江翰又倒下了床，用被子蓋着頭繼續睡。不知是他太信任宋乎天，還是覺得這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沒過多久，公司公關部人員打回給了宋乎天電話。說：“不知道具體是誰，但是可以確定是對家。”

宋乎天聽了過後很生氣，一是氣江翰什麼都沒給他說，給他搞了這麼大個事，自己一點準備都沒有。二是氣對家手段居然這麼陰險，找狗仔跟蹤自家藝人。可是，他這邊還沒想到辦法，公司那邊又打電話過來了。

“宋，那邊營銷號開始了，在炒說翰哥和拍到的那女生密戀很久了，粉絲現在有點瘋狂。接下來怎麼辦？”

宋乎天真的要抓狂了，這邊還沒解決，那邊又來了。嘴裏冒出一字：“靠。”

他想了想，現階段若是否認照片的真實性是不大可能的，畢竟照片確實是實打實地拍到了。那麼當下唯一的辦法只有承認照片是真實的，但堅決否認有戀情。然後再營銷一波說是為了新專輯公開炒熱度。他更深層次地思考，如果直接說是為了炒熱度的話，好像不大容易信服，那麼今天就公佈新曲可能是比較好的證據。隨即，宋乎天撥打了公司辦公室的電話。

“聯繫新歌那邊的對接商，準備好后馬上公佈新歌，再通知公司的各個部門，做好準備。”

秦荔子在當晚見到江翰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一夜未眠。第二日清晨，但想到她今天要回學校，便早早地帶上東西去了醫院病房，想趁着這個時間多陪陪母親。因為腳傷仍有局部透着紅，所以她穿了一雙稍微寬大的涼鞋。

她進到醫院大門，突然發現門口正中間的電視上放着的娛樂新聞正在解說一張圖片。她再走進，發現居然是江翰和自己。

秦荔子有些緊張地胡亂摸着自己的衣服口袋，沒找到手機，隨即抬起一隻腳微曲，將包放在自己腿上翻了翻。找到了手機后連忙打開微博。發現置頂的兩條熱搜。

“江翰深夜密會女生。”

“江翰新曲。”

秦荔子一時不知道先點哪個，最後先點開了第一條“江翰深夜密會女生”。

再一次看到這張照片，秦荔子才發現，原來昨晚他把她抱得是那麼的緊。緊到好像是稍微放鬆一點，他就會失去她一樣。秦荔子心虛了，不知道怎麼面對，心裏冒出不可描述的感覺。

她下滑界面，本以為評論區會是一片不和諧，但看到時秦荔子確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大白兔和小灰狼：哈哈哈哈哈，我們翰哥居然也需要炒熱度？【大笑】

@綠色的森林：樓上說得好，【鮮花】【鮮花】【鮮花】哈哈哈哈！

@小丸子：偶像下回不用炒熱度哈，我們人手夠了，刷榜是沒問題的。【偷笑】

看到評論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走，鬆了一口氣。

秦荔子點開另外一條熱搜，打開就是視頻的封面。封面的背景是全黑的，上面只有手寫的歌曲名——忘不了。文字很大氣，一撇一畫都是收放自如。秦荔子怎麼會看不出這是他寫的，讀書時他的字就寫得好看，以至於每次傳作業她都會驚嘆：原來字如其人是真的。

秦荔子沒點開視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后朝電梯口走去。

不得不說，當紅偶像的影響力實在是大，短短半個小時，江翰新曲就登上了音樂播放器的榜首。江翰作為創作型歌手，作曲，作詞一向都由他獨立完成，粉絲也時常在私底下猜測自己的偶像詞裏唱的是不是江翰自己。新曲一出，粉絲又展開熱烈的討論，江翰是忘不了誰？

秦荔子到病房后，發現母親已下床，今天，母親看起來氣色好了許多，秦荔子放下東西后，看着母親問：

“今天感覺怎麼樣？疼嗎？”

母親笑了笑，眼角擠出了几絲細紋，說：“沒事，也不疼。”

秦荔子走上前，拉住母親的手，貼得近了一點，說：“我待會就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爸也是。”

秦荔子母親覺得很欣慰，感覺到自己的女兒好像真的是長大了，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你也是，在那邊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

秦荔子在醫院待到了下午，囑咐了兩人很多話后就離開了醫院前往機場。在大廳等待登機時，她戴上耳機，點開了江翰新歌的視頻。

鏡頭拍攝他的背影，他走在操場的跑道邊緣旁，將自己與邊緣空出一人的距離。慢慢地，江翰轉過身來，鏡頭對準了他的臉，眼神好真實，好銳利，像是要從屏幕中蹦出來了。

秦荔子感覺兩人像是真的在對視，變得有些心虛。

隨後，音樂響起……

【你是走了嗎？】

【為什麼我的腦海里總是響起你……】

【放不下……】

【為什麼總是忘不了……】

……

曲終，江翰一人站在昏暗的樓道，望着空隙外的光，慢慢地消失在了鏡頭裏。

秦荔子聽完，不知覺地淚水已經落下。她的青春，好像被她就這樣丟掉了……她好心痛。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的嗎？原以為分開后只會自己一個人傷心，到最後卻發現，居然是兩敗俱傷。是她高估了自己，還是她低估了他……

起身，秦荔子用手擦了擦眼淚，向登機口走去。

江翰公司領導知道宋乎天這次事件解決得這麼好，誇讚了很久。想要好好地犒勞一下他，但他婉拒了，說要去好好收拾江翰。

宋乎天開車到了江翰公寓的樓下，將車停好後上了樓。他不知道與此同時，江翰卻在家裏醉生夢死……

宋乎天敲了很久的門，沒人開，又使勁敲了敲。動靜太大了，隔壁住戶貌似被驚到了，打開了門查看情況。宋乎天見到有人出來，問：“麻煩問一下，這間房子的住戶在家嗎？”

鄰居說：“不知道，但是沒有看到有人出來過。”

“好，謝謝了，不好意思吵到你們了。”

鄰居回房后，宋乎天繼續敲了門，他昨天把他送回來的，如果沒有人出去的話，那他肯定是在家的。宋乎天想，如果再敲十下，還不開門的話，他就打電話找開鎖的。

第七下，第八下，第九下。

第十下。

門開了……

江翰剛把門打開，一股濃烈的酒氣便飄出來。宋乎天被這樣的景象嚇到了，趕緊走進去，關上了門。江翰進門后又一下坐在了地毯邊上，拿起茶几上的酒瓶，準備繼續喝。

宋乎天見勢，趕緊跑過去，將酒瓶從他的手裏奪下。很憤怒地說：

“你究竟在幹什麼啊！！”“你到底是怎麼了！”

江翰沒出聲，眼裏依舊是無比的空洞，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只剩下軀殼。

宋乎天見他沒反應，走過去，想要帶他去洗手間洗漱，因為江翰現在的這個樣子，是真的沒法見人。衣衫不整，頭髮凌亂，還渾身酒氣。

宋乎天剛碰到江翰，江翰立刻甩掉了他的手，宋乎天好像一下就被激怒了，抓起江翰的肩就是一推，江翰順勢倒在了沙發上。

“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說！”宋乎天邊說邊挽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干架的準備。

江翰倒在沙發上停了很久，最後，他抬起頭來……看着宋乎天，對上他的視線。

……

“宋……我心好痛，真的好痛……”江翰邊說邊低下頭。一瞬間，晶瑩的淚珠落在了地毯上。“嗒”的一聲就掉了下去。

宋乎天從來沒有見過江翰這個樣子，有些懵，趕緊上前。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覺得此刻不說話或許是最好的。

江翰感覺到身邊一股熱氣朝他靠近，好像一瞬間卸下了所有的包袱，用盡了身上剩下所有的力氣，說：

“為什麼我這麼犯賤，為什麼就是忘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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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荔子日記》

3月5日陰

就要月考了，但是我居然連物理公式都記不到………我嚴重懷疑是不是我媽懷孕的時候核桃吃少了。於是昨天回家的時候，我讓爸爸給我買一箱六個核桃。結果今天，江翰那個怪物看到我喝六個核桃，他居然！！！居然說我喝八個核桃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