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劫 第四章：賊喊捉賊

“是他，是他陷害我！”莫棄搶先說道，躲在清風身後又道：“肯定是千魄偷了您的東西，又嫁禍到我頭上。”莫棄嘟着嘴委屈地說道。

“你們誰若知道這事，便從實說來。”清風看到滿屋子偷竊的東西，便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但他也不戳破，只是繼續溫和地問道。看着三人，三人都未回答，莫棄也不回聲，只是頭越來越低。

“這器件本不值錢，可是人要是撒謊，就是丟了誠信，這誠信確是難能可貴。”見莫棄依舊沒有說話，便道：“既然沒有人說話，這事以後不準再提。王爺最近事情多，就不要再煩他了。綠依，這些東西你都放回去吧。”

“這些個器件是不值錢，可關鍵也能救人命。東西是我偷得，可是我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莫棄的眼淚刷刷地落了下來。

“你個孩子，身體健健康康，王府供你吃供你喝，能有什麼苦衷？”千魄繼續添油加醋地說道。

“棄兒有什麼苦衷說出來聽聽，可是萬萬偷不得東西呀。”綠依見她哭得梨花帶雨，竟有些不忍心便道：“將軍為人一向和善，你有什麼委屈儘管說。”

見清風沒有反對，莫棄便道：“我偷這些還不是城外的那些難民，我從北邊一路行醫過來，勉強填飽肚子，如今靠着王府吃喝不愁，可是一路碰上了幾個夥伴卻都沒得吃，只好打起了這主意，這些東西都被典當了，換的銀票都給他們換糧食了。我這，我這……算劫富濟貧了。”莫棄說道最後終於想到劫富濟貧這四字了。

“沒想到你還挺正義凜然啊！”千魄又笑着說道，摸着他的頭，被莫棄打開了。

綠依在清風的耳側說了幾句，清風便道：“棄兒，你有愛心是好事，只是往後不準再偷了。”

“棄兒，起來吧。”綠依攙着莫棄起身，莫棄抬頭看了看清風不反對，便站了起來，弱弱地說道：“謝謝清風哥哥寬恕，以後棄兒不再偷了。”

“這物件如何被偷我也不去追究了，這如何又到了棄兒的屋內，我也不想知道。再有類似事情發生，下次一併問罪。”清風雖沒有不悅之色，但確實不怒而威，三人也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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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將軍！這天可越來越冷了，這塵土傷肺。”千魄說著便將門關了起來。

屋外寒風凜凜，颳得屋內也起了灰塵，離王竟沒有一絲關門的意向。

“這千魄的心思是越來越靈活了，王爺需得好好重用才是。”清風看了一眼千魄說道，想着偷竊的事，帶着些挖苦的語氣道。

“將軍又再挖苦千魄了。”千魄笑着說道，欲上前一步說話。

“退回去說話。”清風呵斥了一聲，千魄覺得無趣，只好退了回來。

“風風就是慣着那臭妮子，本王會吃醋的。”離王有些不滿地說道，“千魄也是為我好，替我教訓教訓她，讓她小小年紀不學好，看她以後肆意妄為！”

“是是是，王爺說得對！”千魄連忙附和道。

“讓你打聽的事可有眉目了？”離王瞥了千魄一眼問道。

“回離王，清楚了。那莫姑娘還真有能耐！從皇城那邊來的難民大約有一萬萬，還在路途的差不多三千。聽說漠北的胡人也有過來，總計算起來不到兩萬。”

“不到兩萬！”離王騰地把桌上的杯子甩到地上，“說得輕巧，不到兩萬。這墨城也不過十多萬人。哪裏容得下這些刁民！”

“是，是，是！離王說得都對。”千魄連忙低頭彎腰說道，不自覺後退幾步。

“皇城都不接納這些人，還指望我這一個小小的王爺去養活他們嗎，即便是把我王府的東西都被偷了去賣了也養不起啊！風風，你說呢？”離王轉頭又笑眯眯地看着清風。

“此事重大，還需從長計議，這墨城自是容不得難民。”清風附和道。

“吩咐下去，墨城的城門全天禁嚴。將守城的兵力增加三倍，擅自闖城門一律殺無赦。”離王惡狠狠地說道。

“是。”千魄領命后便退下了。

“今年大旱，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不了哪去。”清風繼續說道，“漠北的胡人也都過來了，可見他們的情況更嚴重。”

“黃將軍一直鎮守漠北，為何這五千的胡人還能過得來，蛇龍混雜，不得不防啊。”

“黃將軍一向不亂殺無辜，何況這些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難民。”

“風風的意思是本王亂殺無辜了？”離王瞪着清風說道。

“王爺說是便是了。”清風依舊溫和地說道。

“你就知道欺負本王！”離王竟突然撒潑道，“本王不是王了，任你這般欺負。”清風笑着不作答。

“你在想什麼？”離王見他陷入沉思，完全不顧他的心情，便也恢復正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