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回十五歲
第1章重回十五歲
尤欣打開自己剛交完首付的房子,看見沙發上那張陰魂不散的面孔,她開門的姿勢頓時僵在原地。
“你來幹什麼?”她沉下了臉。
“我沒錢了,給我拿點錢周轉周轉。”張坤翹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抽着煙,隨手就將煙灰抖在了地上,本來乾淨整潔的房子瞬間就像是被老鼠屎污染了。
聽到又是要錢,尤欣忍不住這麼多年積壓的怒火,當即就冷嘲熱諷了起來,“三年沒見,我還以為你死了,現在看來,你還真不如死了好。”
他抽完了一支煙,將腳蹬在了茶几上,理所當然的說:“我沒心思和你說廢話,給我拿錢,我要八千。”
“這三年你幹什麼去了?問我要錢?你自己不會賺?”
尤欣手捏着文件袋,心中的怨氣噴薄而出,“你有什麼用?自從嫁給你,你有往家裏拿過一分錢?靜靜從小學到大學,這麼多年都是我一個人供起來的,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們家裏人又把我當成什麼了?”
“靜靜在老家讀書,你們那一窩狼心狗肺的東西,在她面前搬弄我的是非,抹黑我,我辛辛苦苦供完她上大學,她卻到現在都不肯叫我一聲媽!”
“張坤,你們一家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然而,她怒斥這麼多並沒有什麼用,張坤依舊不知無畏的道:“現在靜靜都有自己的工作了,到時候她會孝敬我們的,現在你先給我拿點錢,不然明天那些催債的就能找到這裏來,到時候你還得賠笑臉。”
“呵……”
尤欣想起了以往的被人上門討債的日子,頓時冷笑了兩聲,“這種不要臉的話,也就你能說得出口,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已經和你離婚了,你的事情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說著,她直接將文件袋砸向了張坤的臉。
文件袋飄落在地上。
曾經的二十多年,張坤是她的丈夫,而現在,終於是前夫了。
張坤看着她,似乎意識到了不對,撿起袋子就打開來看了看。
看見那上面的內容時,他那張無賴的臉頓時如暴風雨來臨般陰森。
“你竟然敢和我離婚?”
“離了又如何?”尤欣眉頭緊皺,目光冷然的盯着他,“我現在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請你出去!”
“你還真是個賤女人,這麼迫不及待的和我分開?準備去勾引哪個野男人?”說著,他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眼。
即使已經四十歲,她依舊風韻猶存,身材沒有走樣,臉上有了些許皺紋,但美貌卻不減半分。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不僅嫁給了他,還給他生了一個女兒。
如今女兒已經大學畢業在工作了,她卻暗地裏和他離了婚。
尤欣聞言氣急而笑,冷嘲道:“我勾引誰和你有什麼關係?反正隨便勾一個都比你強百倍,你說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是個娼婦,沒了男人活不了!”張坤瞪着駭人的眼睛,朝她逼近,“我說過,只要我沒死,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離了又怎麼樣?我要辦你,照樣能辦!”
他的大手一把揪住了尤欣胸口的衣服,將她摁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上來就想撕碎她的衣服。
尤欣急紅了眼,張口就咬住了他的手腕,死死咬着不肯鬆口。
“啪——!”
張坤一耳光甩在了她臉上,只見她頭髮瞬間散亂,臉上也紅腫了起來,然而卻仍然死咬着另外一隻手不松嘴。
氣急敗壞的張坤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怒罵道:“給老子鬆口!”
“你信不信我今天弄死你!”
“別以為我會放過你,我告訴你,你活是老子的人,死是老子的鬼!”
聽着張坤的威脅,尤欣牙齒漸漸用不上力,呼吸也困難了起來。
他像是瘋了,在她牙齒鬆開后,他雙手一同掐上了她的脖子,將她按在了沙發上,那雙駭人的眼神久久的映在她的瞳孔里揮之不散。
就是這樣一個暴躁又嗜賭的男人,為了孩子,她忍了二十餘年。
尤欣心裏發恨,她恨張坤,恨張坤的家人,也恨當初那個年少無知的自己。
可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呼吸逐漸困難,張坤那暴戾的表情落在眼裏,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其實,就這樣死去也好。
至少靜靜已經長大了,獨立了,有事業了。
見她臉色發紫,喘不上氣的樣子,張坤手上的力道不減,臉上卻揚起了一抹陰森的笑容:“尤欣,感謝你給我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你死了沒關係,以後我就找靜靜要錢了,看在你的功勞上,我勉強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你知道你爸是為什麼而死的嗎?”
聽到這話,本來已經放棄了抵抗準備赴死的尤欣,忽然瞪大了眼,目光猙獰的瞪着眼前的魔鬼,心中已經浮現出了不好的念頭。
感受着她的掙扎,張坤掐着她脖子的手更用力了幾分,惡臭的嘴巴一張一合,“我告訴你,當年在山上,其實是我把他推下去的,腦漿都摔出來了,死的很慘吶……誰叫他當初不滿意我?他就該死!你說對不對?”
混賬!
尤欣眼眶裏有淚滑落,無邊的悔恨自心中蔓延……
張坤,我要你血債血償!
“欣欣?欣欣?”
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急切的呼聲,有些熟悉。
尤欣睜開了迷濛的雙眼,視線落在了眼前的婦女身上,一頭青絲,穿着深藍色的麻布衣,面容溫柔慈和,這是……她早早去世的母親!
一時間,尤欣忍不住哽咽了。
“媽,五年了……”
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哽着嗓子道:“五年沒見你了,我好想你。”
“什麼五年,睡一覺還把你睡糊塗了?”
劉曉芳一頭霧水的看着她,見她哭的傷心,心頭嘆了一口氣,還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別哭,等下你爸回來還以為我打你了。”
“爸?”
尤欣淚眼朦朧的看着眼前年輕的母親,忽然想起了張坤剛剛說的話,心中頓時有一股寒意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