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打草谷
一路上旅途勞動，但在凌坤的插混打科之下，竟然也輕鬆了很多。
這一路上，三個人的關係也越來越融洽，最明顯的就是，趙明月每天晚飯前的那一頓餐前甜點——鞭子，打得越來越來輕，最後連自己也覺得打得沒意思了，索性不再打了。
這一日中午在一個小鎮打尖，三人在一家小飯店裏簡單要了幾個菜吃起來。
這一路上，他們三人一直都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這對凌坤來說沒有什麼，他從眾生平等的後世而來，對於主僕尊卑看得不是很重。但侍劍就不同了，她與趙明月坐在一張桌子，顯得很是慌亂，彷彿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半個屁股挨在凳子上，坐不是坐，站又不是站，凌坤看着都難受。
侍劍匆匆吃畢，便站起身來。凌坤卻坐得四平八穩，邊吃邊說，好似度假一般。
趙明月本來從不在吃飯時說話的，可是一路下來，竟然被凌坤影響，時不時也插幾句話。
“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趙明月問凌坤。
“不知道，山區吧，貌似很荒涼的。”凌坤答道。
趙明月斜睨他一眼說到：“我們現在已經到了瀛洲，也就是說進了遼國。”
“遼國？”凌坤很驚奇，左右四顧，都是親切熟悉的山區父老，不像契丹人啊。
“對，遼國。”趙明月神情變得嚴肅，沉聲道：“後唐時期，大將石敬塘反叛，認遼國皇帝為父，把幽雲十六州獻給遼國，其中就包括這瀛洲。”
“哦，原來是這樣，幽州我知道，不就是北京嘛。”凌坤脫口而出，差點說出我家就是北京的。
“錯，不是北京，是南京。”趙明月糾正道。
凌坤心中一驚，難道現在與後世不一樣嗎？他試探道：“明明在北方嘛，怎麼是南京？”
“那是遼國的南京，遼國實行五京制，分別是上京、中京、東京、西京、南京，幽州就是他們的南京。”
“哦，這樣啊。”凌坤恍然大悟。
趙明月放下筷子，但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繼續說道：“從先帝到現在，大宋為了拿下幽雲十六州，可謂費盡周折，當今聖上更是兩次御駕親征，甚至還因此身負重傷。你知道朝廷為什麼要不惜一切拿下幽雲十六州嗎？”
凌坤想了想，說道：“當然知道，幽雲十六州內生活的都是漢人，是大宋子民，不能讓他們寄人籬下。”
趙明月很是讚賞的點點頭，說道：“這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幽雲十六州所處地勢居高臨下，易守難攻，整個中原都在它的腳下。失嶺北則必禍幽雲，失幽雲則必禍中原。因此，大宋若要長治久安，必須把幽雲之地抓在手中。”
凌坤點頭道：“明白了，沒想到你一個女孩子竟然懂這麼多。”
“你沒想到的事多着呢，知道為什麼要讓你學武功嗎？”
“為什麼？”凌坤有些心虛，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就是要讓你上戰場，為朝廷剪除遼患出些力氣。”
“打仗？不行不行，我不去打仗。”凌坤搖手拒絕，這亂世之中，打仗就得死，他現在有吃有喝，還有美女相伴而游，可不想死了。
趙明月冷笑一聲，心道這可由不得你了，她站起身來說：“走吧，到幽州去看看。”
凌坤和侍劍趕緊站起來跟上。
出了小鎮，進入崎嶇山道。這回趙明月沒有給凌坤講笑話的機會，而是繼續向他灌輸宋遼之間多年的積怨，詳細描述當今聖上兩次御駕親征卻功虧一簣，無敵將軍楊業在雁門關外被遼軍活捉，絕食三日而亡等等，說這些主要是為了培養凌坤抗遼的興趣。
日近黃昏，看到前面山谷中有炊煙升起，凌坤說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去村莊裏找個地方過夜吧。
趙明月點頭同意，正想下山，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驟然響起，緊接着聽到戰馬嘶鳴，人聲鼎沸，時不時傳來慘叫聲，吵嚷聲。
趙明月跳下馬，向前面跑去，凌坤和侍劍也跟着跳下馬，在接近村莊處向下觀察，見一隊遼國士兵衝進村莊，到處劫略，見人就砍，見東西就搶。
“打草谷？”凌坤不由自主說了一句。
趙明月猛地回頭看他，問道：“你還知道打草谷？”
“呃。”凌坤說道：“我也是從書里看來的，不知道是不是？”
“對，就是打草谷。”幸虧趙明月沒有細問，如果她再追問你從什麼書上看來的，他大概只能說從《天龍八部》裏看來的了。
趙明月凝目觀察，對兩人說道：“這隊遼兵不算多，大概20人，我們三個下去滅了他們。”
“是”、“不行”。侍劍和凌坤同時發聲，侍劍當然惟命是從，凌坤卻第一時間反對。
“不行？怎麼不行？你害怕契丹人？”趙明月凝着眉頭看向他，眼裏含着怒意。
“這……。”凌坤看着契丹士兵凶神惡煞一般，殺人如同砍瓜切菜，心裏就發憷，所以下意識出聲反對。但看到趙明月惱怒的神情，心裏更加發憷，支吾片刻狡辯道：“我不是怕契丹人，我是怕我們在這裏惹了契丹人，等我們一走，這個村子就會遭遇滅頂之災。”
趙明月聽他這麼說，緊繃的俏臉微微放鬆，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我們這樣，侍劍，你繞到契丹人背後守住，絕不能放走一個活口，凌坤隨我去幹掉契丹人。”
凌坤再也不敢反對，抽出背後寶劍隨着趙明月衝進村莊。
趙明月白衣勝雪，美艷絕倫，從山上飄然而下，彷彿觀音下凡，契丹人和漢人村民一時間都愣在當地。
一劍既出，鮮血飛濺，一個契丹人倒在地上。這時，遼兵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仙女般的人物是來要他們命的，於是呼啦啦一下圍上來。趙明月如同穿花蝴蝶，飛舞在人群中，所到之處，便有人命隕落。
凌坤硬着頭皮闖進人群，立即便有幾個契丹士兵圍上來，手中一丈多長的大刀沒命似的往他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