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丈夫變“情敵”09+10
往後的日子就安安穩穩的過着,付苼每天負責在家養胎,給何立堯做飯做家務,再抽空和邵勛約會聊天。
何立堯的自我調節很強,沒過幾天就和之前無異。
唯一可以稱得上煩惱的就是:何立堯回家的時間多了起來,還時不時的給買菜回家,好的付苼點外賣糊弄過去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能親自上陣。
“你說這啥時候能算個頭啊?”
盯着一片狼藉的廚房,付苼無奈哀嘆,“早知道我還是該離婚嫁給邵勛的,他肯定會做家務,到時候我就能天天躺着玩了。”
[執行者你現在也可以的。]
任務還沒完,還可以嚯嚯。
付苼沒理會1973的慫(hui)恿(da),換了個話題,“邵勛的指數還是沒有上去嗎?”
付苼準備按照委託人說的,等邵勛愛上她之後再報復何立堯,但是這兩個月邵勛的指數始終在95%上下波動,最好的時候也不過96%。
[沒有,邵勛的指數現在是96%,已經一周沒有變化了。]
“任務只要指數滿了就是完成對吧?沒有其他的要求。”
腦海里念頭一閃而過。
[是的,這個任務沒有]附加要求,執行者南城指數就可以了。]
那就好,付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指數才是硬道理,委託人算個鎚子。
…
“我已經知道你們的事了。”
咖啡廳內,一名懷孕女人向對面坐着的男人說道,臉上的情緒看不出是失落還絕望。
“什麼?”男人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吼了出來,引得旁邊的客人都轉頭看向他們這邊。
“我說我知道你們的事情了,”女人這次說話帶了哭腔,溫柔的語調顯得格外委屈,眼角還隱隱閃着淚花。
她倔強的看向窗外,用手輕輕擦去眼角的淚,肩膀有節奏的輕微聳動。再加上對面一臉焦急男人,像極了渣男出軌被質現場。
但結婚的是那個女人。
“我說的是你和何立堯的事,我都知道了。”
輕飄飄幾個字,仿若天雷滾滾,劈了邵勛一道驚雷。
從付苼說出那句話開始,他心裏就隱隱有了預感,他和何立堯的事情瞞不住了。但他仍想替自己辯解:“我…”
但卻無從開口。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付苼轉回視線,直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彷彿想將他整個人都看穿。
邵勛沒回答。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了?你是不是跟我在一起就為了氣何立堯?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你是不是…”付苼閉上了眼睛,問出了那句話,“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就為了看我的笑話?”
致命連環四連問,邵勛急了,連忙否認:
“當然不是,我是真的喜歡你!”
邵勛抓住付苼的手,讓她睜眼看着自己的眼睛,“我沒有把你當笑話,我對你是真心的。”
[執行者是想趁他表白就和他結婚嗎?]
“當然不是,我說了嫌麻煩。”
[那…]
1973有些看不懂它的執行者的事操作了,明明還沒開始報復何立堯,怎麼就想和邵勛扯破臉皮了?
“你就看着吧,我當然有我的想法。”
在付苼和1973交流這段時間,邵勛已經在心亂如麻,儘力強迫自己好好冷靜。
“可是我現在腦子有點亂,我…”付苼抽噎一聲,眼淚似又要噴涌而出,“我有點接受不了,所以…”
所以要和自己分開嗎?
邵勛心底驟然一涼,自己好不容易搶來的幾個月的溫柔,又要還回去了嗎?
“凝眉,你聽我講,”邵勛緊緊攥着付苼的手,生怕她下一秒來一句“我們分開吧”就消失眼前,就退出他的生活,再不屬於他。
“你先別講,我問幾個問題。”
手被邵勛攥得發紅,付苼用力掙脫無果,只能勸他:“你手鬆開點,我疼。”
“好,”邵勛面帶歉意,手也鬆開了一點,但扔緊握着。
“你和他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邵勛一愣,沒想到付苼問到這個。
“你必須老實告訴我,不能騙我。”一雙杏眼裏滿是嚴肅,一張古典清秀的臉頰也緊繃著,嚴肅且認真。
“初中畢業,”邵勛老老實實回答道,說完還忍不住替自己辯解:“我們當時是年輕…”
“我不想聽那些,你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付苼出言打斷,她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無非就是年輕不懂事,然後甩鍋給懵懵懂懂的愛情。
原本想好的解釋措辭被打斷,眼前付苼的臉又嚴肅了幾分,邵勛愣愣點頭,等着她問。
“你們中間分開過嗎?”
“沒有。”
即使是在他讓何立堯和付苼結婚那段時間,他們也沒有分開。那時候只是他單方面的膩煩何立堯,何立堯又一直妥協,他們分手就不了了之。
“所以我才是你們的小三對嗎?”
邵勛猛然抬頭看着付苼,眼神又看向別處,不敢直視付苼。
“回答我,”付苼語氣加重,帶着七分怒意,三分委屈。
迫於無奈,邵勛點了頭,“是。”
付苼胸口起起伏伏好多次,才終於還算溫和的繼續問:“那你們現在分手了嗎?”
“分了。”
付苼繼續追問:“多久分的?”
“幾個月前。”
“在和我在一起之前,還是和我在一起之後?”
或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邵勛放棄了掙扎,“之後。”
手裏葇荑的突然抽離,使得邵勛又抬起了頭,他又想伸手握住,可付苼的眼神實在太過冷漠,他的手只能止在半處,前後不定。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付苼加大了音量,質問道:“你剛開始和我在一起是不是還看我笑話呢?被蒙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被你耍得團團轉?”
付苼驟然站起身來,纖長的手無意間碰到桌上的水杯,順手就潑了過去。
事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邵勛還沒反應過來,臉就被一陣冰涼包圍,水順着他的下頜往下滴,胸前也濕淋淋的一片。
店裏的服務員從開始就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情況,這時見付苼潑水,立馬趕了過來,生怕他們打起來影響店裏的生意。
“你們兩位好好說,別生氣啊,”服務員是個平頭男人,正向著他們兩個賠笑。
旁邊的人也都把目光轉向了這邊,還時不時的議論幾句。
“1973,我是不是做過火了啊?”
邵勛被她潑了水不說,還被人指指點點,腦子裏不知道在腦補些什麼玩意兒,但從他們的眼神來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畢竟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吵起來,群眾大多都會偏向孕婦。
[是有點,執行者不該潑水的。]
這樣太不給面子了。
“可是我看電視劇里就這樣演的啊…”付苼懊惱,邵勛的指數該不會降了吧?
[可是人家女主角潑了水之後都要走了。]
而付苼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付苼不是女主角,可剛剛邵勛也不是男主角。
付苼剛準備道歉挽回局面:“我…”
“你別說了,”邵勛站起身來,服務員還以為他是要動手,下意識的就上前一步。
這可是孕婦,動手出事了店裏得賠錢的。
邵勛被打濕的額發還在往下滴水,胸口的衣服也黏在身上,但他卻絲毫不介意。
“是我的錯,但是我是真的喜歡你。你相信我這一次好嗎?”
???
居然不生氣?居然不說你這該死的女人?
1973適時發言:[他好像拿的男二劇本。]
做錯事後乞求原諒,被女主再怎麼虐都不還手,還溫柔體貼會做家務。
“那我就再作一作?”
就在1973還來不及制止的時候,付苼就在圍觀的人眼裏說出了一句經典電視劇台詞:“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分開冷靜一下吧。”
這次說完,付苼記得了轉身離開,留給邵勛和吃瓜群眾一個瀟洒的背影。
邵勛: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道歉?我要怎麼挽回?凝眉她還願意給我機會嗎?
服務員: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麼?他們的劇情我為啥看不懂?
圍觀群眾:那女的好可憐,那女的好颯,那女的到底怎麼了?為啥吃的瓜沒有個結局?
走出店門的付苼還在暗暗驚慌,“1973。我剛才那段怎麼樣?夠不夠電視劇里的標準?”
[應該夠了,比字母女星的演技要好,她只會瞪眼,你還會噘嘴。]
“所以你給我看看任務指數,我看看下降了沒。”
要是下降了,她可就得放低姿態去原諒人了。
【邵勛指數:98%】
【何立堯指數:0%】
“居然還漲了…你說我要不要多潑幾杯水?”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10——————
潑水而散的第七天,邵勛的消息還沒有來報到,醫院的倒是先來了。
出事的是何母。
其實何母稱不上是出了什麼大事,只是過於節約吃了過夜的飯菜,上吐下瀉的進了醫院。然後在何母要求的一系列檢查后,何母被查出得了肝癌,中期。
何母本來想給何立堯打電話的,可她想到何立堯帶高三生忙,怕影響他,所以忙慌慌的找上了付苼這個便宜兒媳,讓她給自己端菜送飯。
“好的,媽,我馬上就來。”
掛斷電話,付苼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蒙頭又睡了過去。
有些猜測越想越真,上次過後付苼對何母的印象就差至頂點,無論何立堯再怎麼勸說,都以肚子不舒服為由,拒絕回何母家吃飯。
何立堯在學校上班,付苼沒什麼怕的。她悠哉哉的睡到十一點,才點了個外賣慢吞吞的開始吃早飯。等她出現在醫院門口時,已經快到中午一時。
“媽,你等久了吧?”付苼挺着個大肚子,左手在身後扶着腰,右手提着兩個保溫桶。
能走能動就是要裝不能的何母早就等得不耐煩,剛想開口數落,但房裏又有其他病人,只好不咸不淡的問了句:“你怎麼現在才來?”
她在病房裏吹噓了他兒子那麼久,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我接到電話就來了,只是我擔心你在醫院吃不好,所以去市場買了雞給你燉了點湯,耽擱到現在,”付苼說完還假意地拿袖子擦了擦額頭。
“哎,你人來就是了,弄這些多麻煩啊,”何母假意埋怨,語氣里是說不出的驕傲。
“你這湯真香,肯定費了不少功夫吧?”何母笑眯眯的往付苼那邊瞧,裝作一副體貼婆婆的模樣。
剛一打開保溫桶的蓋子,何母的誇獎就接憧而至。雞湯里放了党參和當歸這些中藥材,鮮香濃郁,一聞就大補。
“給媽做飯,不累的,”付苼給她倒了碗湯,又從另一個桶里盛出飯菜,放在架好的床桌板上。
何母吃的一臉滿足,付苼也樂得開心:看來那家私房菜館挺對何家母子口味的嘛。
病房是四人間,住的都是癌症病人,現在只有何母和另外兩個老太太在,付苼視線不經意掃過地面,被何母病床下擺着的密密麻麻的生活用品驚了一臉。
何母是昨天晚上才來醫院的,但是她的東西比病房裏那兩個長住的老太太還要多,甚至已經擺到了隔壁沒人來住的病床下。
她這是準備長住?
付苼還在為自己以後會常往醫院跑而自我同情,那邊的何母已經打起了飽嗝,還給付苼提了個意見:“以後那個藥材可以少放點,有個味道就行了。”
放多了多貴啊。
趁着付苼去洗碗的功夫,何母又開始了她的炫耀,等付苼洗碗回來走到門口時,剛好聽到何母在炫耀她的馭媳之道。
“我這兒媳婦家庭好,剛嫁過來像個小公主似的,啥也不幹。”何母說完還嘆了口氣。
病房裏的一個長頭髮老太太立馬接話,臉上寫滿了不信,“可我看起來不像啊,今天不還給你燉湯了嘛,你可別要求太高啊。”
“哪兒要求高啊,也是這幾年我管得好,不然就她父母教出來的那樣,我早就讓他們離婚了…”
[這個老太婆…]
付苼恨得咬牙,何母也太過分了,不僅說委託人,連委託人的父母都帶上了。
而且委託人根本沒有何母說得那樣差,何母那樣說無非就是博人眼球罷了。
“媽,你們聊什麼呢?”
等三人結束了這個話題,付苼才打開門走進去,臉上的笑容與去時並無二致。
比起付苼對何母病情的淡漠,何立堯就緊張許多了,
何立堯提前下了班,趕到醫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何母全身上下都仔細問了一遍,然後又坐在床邊陪着何母等查房醫生,期間對對坐在對面的付苼視若無睹。
“媽今晚要住院嗎?”
查房的醫生剛走,何立堯就抬手看了看錶,已經快到晚飯的點了。
醫生說何母的情況不用一直呆在醫院,回家住對心情對治療情況也要好一點。
“不住院能去哪兒?”何母眼珠微轉,堵了他一句,就差沒拿着把刀架在何立堯脖子上逼着他說跟他回家了。
何立堯立即愣在了原地,躊躇不定。
付苼瞟了何母一眼,學着上次吃飯時何母那個語氣開口:“媽該不會是想去和我們住吧?”
她故作驚訝,手掌輕捂下嘴唇,呆愣一秒,才繼續道:“只是家裏的房間都沒收拾。”
原本對付苼抱有期待的何母臉色陰沉,望着付苼的眼神也多了几絲厭惡。
“次卧不是一直收拾好了的嗎?”何立堯出來拆台。
他們家是四室兩廳,一間主卧一間書房和兩間次卧,平時都會收拾出一間次卧留下應急。
付苼瞪了何立堯一眼,臉上的表情由驚訝過渡到抱歉,還有難過自責和愧疚,“可是那間我已經做成寶寶的兒童房了…”
呵,神他媽兒童房,何立堯這個巨嬰的兒童房嗎?
何母沒說話。
被付苼一瞪,何立堯這才反應過來:次卧自己住過的痕迹還沒有抹去。
於是他開始安慰何母:“媽,要不你先回去住?等過幾天我們把房間收拾”
具體是等幾天,就是一個玄學問題了。
兩人之間的動作何母早就看在眼裏,但她顧忌着在眾人面前自己的好婆婆人設,只能假意理解:“沒事,你們也是為了孩子着想。”
但何母這個老妖婆可不好對付:“我就在醫院住着吧,東西都拿過來了,先住幾天再說。”
何母說完又嘆了口氣,開始賣慘:“我這身體就這樣了,在醫院多住兩天吧,萬一我回去出了點什麼事,連個知道的人都沒有…”
所以你趕快回去給房間好,來醫院接老娘回家,不然老娘就在醫院耗着。
大孝子何立堯當然不會拒絕得了癌症的何母,連忙保證:“等我們把家裏收拾好了,就接您回我們那兒去住,你和凝眉也能在家嘮嘮嗑。”
“那行吧,都聽你的,”何母說得勉強。
付·並不想嘮嗑·苼:我可去你媽的嘮嗑吧。
付苼又忍不住想像了一番與何母住在一起的場景,心裏的小人兒打了個冷顫。
要是和何母住在一起,不僅要忍受滿桌子的辣菜,還要忍受何母那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身體折磨加上心理折磨,這不減壽十年都得少活個八年的。
何母執意留在醫院睡,何立堯自然勸不動。只得去醫院食堂打了飯菜,三人一起在醫院解決。
不過這次還好,何立堯因着何母的病,打的都是清淡的菜,付苼這次也還能算吃飽了。
等付苼坐在回家的車上時,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夜風帶走了白日裏的燥熱,路上的人三三兩兩的走着,時不時的嬉戲打鬧。
“你真的要把媽接過來住嗎?”
付苼扯了扯有點弄得她有點不舒服的安全帶,腦袋離開車窗,轉頭問何立堯。
他在醫院說的話已經格外直白,但付苼仍想確認:何立堯這個渣男是不是又要背叛他和委託人的約定了?
因為逆着光,從付苼的這個角度看,只能看到一幅絕美的剪影像。飽滿的額頭,挺實鼻樑,還有他ming起的嘴唇和時不時上下滑動的喉結。
可就是這樣一個條件外貌都頂好的男人,居然喜歡自己的好哥們還不說,還是個媽寶男。
媽寶男是付苼最近在網上衝浪學到的新名詞,付苼覺得何立堯對此是當之無愧名副其實。
靜默了片刻,何立堯才慢慢回答:“嗯…”
違背當初的約定何立堯也很糾結,當時明明兩個人商量好的不與父母同住,現在他卻先放手。
“媽她得了病,而且年紀大了,我怕她一個人在家無聊,”就覺着她來陪陪你也挺好的,而且媽過來還能幫你分擔一點家務,你能輕鬆不少。
付苼:我不,我愛做家務,讓她別來。
“可是我們結婚的時候已經說好了,不和父母住,”付苼開始舉起反對的大旗,聲音也逐漸加重:“你擔心媽一個人在家裏不安全,我可以給她在房間裏多裝幾個天貓精靈,讓她出事了就可以喊,特別好用!”
是的,一出事了就讓天貓精靈打電話。
“可是我媽都已經這樣子了,我接她過來住一下怎麼了?”
出事兩個詞戳中了何立堯的痛點,原本因為背板約定還有些愧疚的何立堯頓時發怒。
“那你結婚的時候是怎麼答應我的呢?”付苼偃旗息鼓,頭靠在玻璃窗上往着窗外一閃而過的街道。
若是何母好相處也就算了,但壞就壞在何母不是個好相處的,到時候整出來點事,她的任務還指不定怎麼發展呢。
兩人意見不合,關係也降至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