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殺雞儆猴
司苑瓊聽着他們兩個人各有各的說辭,而左相咄咄相逼,無非就是不想讓他掌權,禮法的說辭無非就是讓他守靈,拖點時間給前太子做準備奪位,
或者自己在守靈的時候,意外身亡了,這樣太子爺就明正言順的登位了。想到這,司苑瓊嘴角上揚了起來,這幾個老骨頭就商量了這點戲碼。
這第一齣戲就是讓這個老臣當個出頭鳥,真是不知死活了,“二位愛卿,所言有理,說到禮法,我自知有點欠缺,左相的提議也不無道理。”
頓了頓,他又道:“但是今天有人一早有人來告御狀,我想着國喪期間,還是讓父皇安息為主,就沒理會,但是那個人以死相逼,說要告左相,這一聽,不得了,於是就讓大理寺收押了。左相你覺得呢!”
司苑瓊話語並不重,但是卻能讓大殿的每個人都聽得清,而且此刻看不出他眼裏是什麼神情。
聽到這句話的左相,身形有那麼一瞬間的搖晃,很快,他站得筆直,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而且既然要推翻他,自然就有得犧牲,只是他並不明白這個司苑瓊到底搞的什麼名堂。
“皇上說的是。”左相咬着牙,不得不答應下來。萬不能和那人扯上關係,皇上現在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就差那麼一個名頭,這幾可不能白白送上去。
司苑瓊哂笑一聲,“左相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就行了,真害怕左相會誤會朕呢。”這些個牆頭草,現在還不是收拾的時候,先把那些背後之人抓出來,到時候一網打盡。
下朝後,司苑瓊收到暗衛信息,千篇一律的司徒和白白的恩愛生活,捏緊手中信紙,“呵,司徒,你在玩什麼把戲?想誤導朕?”司苑瓊覺得事情不會是這樣簡單的。
但是,他依舊覺得心口發悶,這兩人過的瀟瀟洒灑的,對京城的局勢是絲毫不上心一樣,簡直氣死他了!
聖旨應該就會到了吧,依司徒的性子,肯定不會讓白白上京,自己就有明目,可以攻打司徒了,第一個拿他開刀,也讓那些不安分的人看看,自己可不是光桿司令。
“陛下,我們需要做什麼嗎?”暗衛知道司苑瓊現在很惱火,恭敬地站在一旁,只敢問接下來的指令。
司苑瓊眉眼微眯,“暫時不用,繼續盯着他們,特別是司徒,有一丁點動作都要上報上來。”
司徒是他的心腹大患,手裏有握有兵權,老皇帝放虎歸山,現在倒是一樁難事,管他是龍是蛇,在自己面前都是紙老虎,他一定會把他打趴下的,坐穩這個皇位。
“是,陛下。”暗衛得到命令,就轉身離開了,他得把這個這個命令,送到監督敬平王那裏的人,讓他們執行下去。
朝堂上,刀光劍影,司苑瓊手裏有底氣,絲毫不懼太子一脈的蹦噠,反正也蹦噠不了幾天了,親王進京,他們肯定有所行動,到時候自己一反賊的明目,把他們一網打盡。
司苑瓊又叫了一聲,目光狠戾,“把我們的人全都調到金城附近來,親王們快要進京了,讓林侍衛早點部署,我要讓一隻蚊子都飛不出京城。”
他把手裏的調牌遞給暗衛,早在逼宮前,他就把部分將士從淮安調了回來,就是為了親王進京,那些一個個的肯定不安分,過幾日還有祭天大典,也得要人手,好好防範。
“啟稟皇上,右相求見。”太監在門口小聲道。右相是個滑頭,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但比左相那種頑固的人好多了。
司苑瓊淡漠的哼了一聲,“讓他進來。”他捏了捏眉心,右相來肯定不是什麼大事,無非是來刷刷存在感,嘮叨一番,長篇大論,聽起來就頭疼。
左相已經站在對立方了,右相說啥也不能把他推過去,還得拉攏過來才行,真是晦氣,時不時來礙下眼,但就是不表態,這樣的人唯利是圖,不得不防,也不能重用。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右相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參雜銀絲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在烏紗帽下,看起來工整又嚴肅。
偏偏這就是個假象,這人滑不溜秋的,絲毫做出都抓不到,辦事圓滑,哪方都不得罪。
司苑瓊冷着眼看着他,等了片刻才道:“平身吧,右相這個時候來,可是有什麼要事?”用手掏了掏耳朵,準備聽他的長篇大論。
“啟稟皇上,五日後就是祭天大典,皇上的龍袍可都做好了?禮儀學了嗎?是不是需要找來一些大儒坐鎮?”右相躬着腰詢問道。
一般祭天大典,需要得道高僧和大儒坐鎮,意味着得天命,取大材,就是一個吉祥的意圖,沒有什麼作用,但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司苑瓊捏了捏眉心道:“得道高僧好說,這大儒可不好請,右相有推薦的人嗎?”他眼裏的冷意像是冷凍死人似的。
這些個大儒古板的很,尊崇正道,太子一派又是文人之首,那作為對立面的自己,他們肯定不會錯過這個給他難堪的機會,這些人恐怕不好請動,說不定還是自取其辱。
“老臣為官數年,當然也認得些大儒,晚上可以把這件事交給我。”右相滿是褶皺的臉,笑了笑,擠的那些褶子更深了。
這是無意間給皇上示好,皇上現在的情況,總不能去淮安請大儒吧,那不是笑死人了,自己幫他把這件難事辦了,皇上不得記着他的好?
他雖然沒有站隊,但也給皇上行了方便,到時候皇上坐穩了這個位置,不會少他的好處,最起碼不會為難他,那他這個位置就保住了。
就算皇上失敗了,另來了一個新皇,也不會因為自己站隊而忌憚他,一舉多得。
司苑瓊波瀾不驚,抬頭看向老奸巨猾的右相,頷了頷首,“行,這件事就交給右相去辦吧!”
他確實給自己行了個方便,免得他繼續頭疼,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但也挺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