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聽戲看戲
烏日娜的婚事,太后因為很信得過太子妃,讓太子妃全權負責,但是烏日娜不肯,覺得太子妃可能會欺負她不懂這些事,然後剋扣她嫁妝,太子妃真的是被她氣笑了,雙手一推,把她推到大福晉那兒去,反正烏日娜覺得她能留在京城,都是大福晉幫了她。@黃色小說/class12/1.html
大福晉本來心想事成,想着烏日娜的婚事自然是宮裏的人負責,沒有想到烏日娜就認定了她,原本那個隆科多派人到大阿哥那裏去囂張放話,說讓大福晉別多事攙和他的家事,大福晉已經想法子撇清,沒想到卻又讓烏日娜給扯進來。
大阿哥對此也頭疼,不過自從隆科多敢在他面前放肆后,他是更恨隆科多,道,“佟家那起子,仗着皇阿瑪恩寵,連我都不放在眼裏,若讓我逮着機會,看不踩死他。”罵完又想到佟國維跟八阿哥親近,更氣了,“老八那個白眼狼。”
大福晉聽大阿哥罵人,卻沒責怪到她頭上,略心安,“那烏日娜格格的婚事該怎麼辦?”
“婚事?”大阿哥回過神,道,“隨你怎麼弄,這又不是我一個男人該管的。”說著,大阿哥又提到朝堂的事了,絮絮叨叨地跟大福晉說自從太子走了之後,皇阿瑪每日必提太子,天天說到太子說得他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胤礽着實可恨。”大阿哥又罵道。
“爺您慎言啊,雖在自己府上,卻也怕讓人聽見。”大福晉每回聽大阿哥罵人都心驚膽戰,“爺您消消氣,太子殿下出巡,不在皇阿瑪跟前,皇阿瑪自然是念着的。”
以前大福晉也不會這麼跟大阿哥說,但是與大阿哥都老夫老妻這麼些年來,大福晉也算摸透了大阿哥的性子,說直接些反倒不會惹他生氣,大阿哥聽到大福晉這麼說,卻也是真的無可奈何,太子在康熙跟前的時候,他這個大阿哥都未必比得上太子,太子現在不在,還去了黃河監工,風吹雨打的吃苦去,皇阿瑪又怎麼會不想?可是大阿哥想到他以前帶兵打仗吃的苦也不比太子少,皇阿瑪卻也不如想太子那樣想他。心裏想得極不平衡,直恨不得太子這一趟去了再也別回來了,想給太子下暗手,自己的人馬也不及皇阿瑪和太子雙方人馬縝密,完全插不了手,“哼,不說太子,就我那個大侄子也是個可恨的小鬼。”
大福晉見大阿哥又罵到弘昇身上,心中奇怪,“爺,弘昇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他一個晚輩還敢對你不敬不成?”
“那個小滑頭他敢?”大阿哥不屑地道,卻沒說弘昇怎麼得罪他,不過就是還不忿弘昇小小年紀參政,雖然沒有皇太孫的名頭,但已經被一些朝臣默認了,他能高興得起來么。他的嫡子現在才四歲,等聽政都還要等個十年,十年後,說句大不敬的話,也不知道皇阿瑪還在不在,他現在跟太子爭得這麼厲害,如果太子登基,他兒子是不會有出頭之日的,想到這一點,就讓他的鬥志熊熊燃燒。
烏日娜的婚事在五月,從選婿到指婚到成婚,只用了一個半月,但卻一點都不顯得急促,因為烏日娜的嫁妝什麼的早在她來慈仁宮時,蒙古那邊就備好了,她當初拿嫁妝的事拒絕太子妃操持她的婚事,不過是個借口。加上太后,後宮妃嬪,太子妃等皇子阿哥福晉的添妝,烏日娜的嫁妝看起來很豐厚,滿滿當當地一百零二抬直往佟府抬去。陪嫁的下人們大福晉還特意說怕烏日娜格格思鄉,多找了蒙古壯漢壯婦,太子妃等都懂這是給烏日娜□,以防在佟府吃虧,大家都只是笑笑不曾說出去。
烏日娜當初在佟府闖的禍,眾人早都已經忘記不再提起,佟府似乎也像沒發生過這事一樣,歡歡喜喜地迎了烏日娜進門。
太子妃只是待在毓慶宮裏聽烏日娜成婚當天的事,人都嫁了就沒再在意她會過得怎麼樣,偶爾聽聽當消遣就是,反而是想着太子。
太子外出辦差,已經走了一個月了,出了隨摺子一塊送回京的信,多的卻也沒有,這麼久沒見,太子妃還是很想他的,也不知道太子如何了,去黃河監工時,黃河泛濫肆虐剛剛平息,但雨水還是不斷,比往年要來得長些,太子去那邊肯定還是要吃不少苦,監理黃河,帶領官員安撫災民,風裏來雨里去的,不知道太子嬌生慣養那麼久,受得了么。
太子走的時候,把太子妃空間裏對水利有用的書都帶上了,治理災後土地民眾也有過往經驗可以借鑒,他唯一忽略的就是沒想到天氣那麼惡劣。
如太子妃所想,太子的確吃了不少苦頭,但見識到那奔騰咆哮的黃河水,水災肆虐過後的土地還有那些災民后,他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他身為儲君的責任,那些蠅蟲飛繞着的屍體,災民等待救助的那一雙雙渴望的眼神,衝擊在人腦海中無法揮去。太子與十三弟,五弟一道察看了各地,踩着泥水與監工官員們一起善後,安排受災救助以及收攏分派各地賑災糧食,預防時疫發生,商議決定黃河的治理情況,太子其實每日都在高壓下工作。五阿哥首先病倒了,幸而隨行的太醫為了預防時疫也早已有了準備,並不慌亂,但是想到太子殿下,也加強對太子身體的關注,時刻提着心。
太子有太子妃塞的不少好葯,各種救命的防疫的,但因為太子妃自己都不能確定什麼更有效,太子也只是隨身帶着一滴苦泉安心,繁忙之餘收到太子妃的來信與包裹,皇阿瑪的殷殷期望,倒是能有幾分輕鬆,想到宮裏的家人,太子更有幹勁,不曾後悔自己做的這個吃苦決定。
相比遠在黃河邊上吃苦的太子一行人,京里的人過得可就多姿多彩,太子妃現在每日的消遣就是打聽佟府後院的事。
說起來,烏日娜嫁到佟府,除了赫舍里氏與岳興阿高興之外,其餘的人都是沒喜意的,佟國維這個大家長甚至在婚後見長輩時推脫有事沒有出現,不外乎就是覺得烏日娜得罪了太子,佟國維想到太后把烏日娜指進他佟家,是在給他佟家拉仇人。更別說隆科多了,李四兒被打,打人的這個變成了他的兒媳婦,心中不可能高興,不過他的小妾李四兒想的更多,想那烏日娜嫁進佟府,作為長輩想怎麼揉搓就怎麼揉搓。
第一天敬茶,隆科多就讓烏日娜岳興阿給李四兒敬茶,全然不顧赫舍里氏這個嫡妻還活着,烏日娜本就看不慣那個李四兒,對那隆科多這個公公也沒敬意,甚至不想那岳興阿也學他爹寵小妾的德行,敬茶時很光棍地給李四兒一個下馬威,這時候太子妃曾教她正室耍威風的招數她居然用上了。
“公公,我從來沒聽過,正經婆婆還在世,就讓媳婦給個小妾敬茶的。不說我是嫡妻,但我堂堂親王格格的身份,她也配讓我敬茶?”烏日娜連眼角餘光都懶得賞給李四兒,端起那茶自己喝上了。
烏日娜的話頓時氣得李四兒臉色都變了,紅着眼睛看向隆科多,隆科多那叫心疼,氣得把茶杯往地上一摔,“你嫁進佟家就是佟家媳婦,你居然敢忤逆長輩。岳興阿,你這個孽子,這等不孝不倫的女人你也好領到我跟前現眼!”
還不等岳興阿表態,烏日娜就被氣得也狠摔了手上的茶杯,“公公,你讓我給一個阿貓阿狗敬茶,傳出去被人笑話的人也不是我。我倒要看看誰敢說我忤逆不孝!”
“好啊,你敢!”隆科多那曾受過這等對待,小輩在他面前就跟小狗一樣溫順,更別說後院那些女人,除了李四兒敢對他甩臉色外,還有誰敢在他面前放肆,登時氣得一腳要把跪在跟前的岳興阿踹翻。
烏日娜眼疾手快一把把岳興阿給扯走,免了一個窩心腳,大哭對身邊同仇敵愾的嬤嬤道,“嬤嬤,我又沒做錯什麼,這公公太不講道理,這分明就是不慈啊,我不給小妾敬茶,就要打殺他兒子。我要告訴太後去!”
那李四兒聽到這威脅,倒是有些氣定神閑了,拉着正要發怒的隆科多,“爺,烏日娜格格要進宮那怎麼行,烏日娜格格身子不適,無法出門見客,她還得侍奉姐姐呢。”李四兒這是要找理由把烏日娜格格像赫舍里氏一樣拘禁起來。
但是這招對烏日娜沒用,烏日娜在佟家又沒有能讓她顧忌的把柄,烏日娜還沒說話,身邊的嬤嬤就道了,“格格三日後要回門,你們佟家再有理,太后也是要見上格格一面。”
“惡奴掌嘴!”隆科多對身邊的下人道,那人立馬站了出來,要對那位嬤嬤動手,烏日娜一鞭子把他手給抽開。
“本格格的人還輪不到旁人來教訓!”烏日娜格格護短,更別說她身邊的人都是太后精挑細選的,一舉一動都不容佟家人侵犯。
隆科多怒極反笑,拍拍手,道,“烏日娜格格,佟家還輪不到你放肆。來人,烏日娜格格犯了瘋症,拘起來免得傷了人。”說道又對一旁裝死的岳興阿道,“孽子,烏日娜格格與你相衝,喜事變成了哀事,瘋症突然起了,你說是不是!”
岳興阿原本見妻子耍威風心中正高興,聽到這句話登時瞪大眼睛,見阿瑪一臉理所當然,還有那李四兒得意的樣子,悲憤醞在心頭,喉嚨咯咯說不出話來。
“大少爺,你想想你額娘,想想你前程,別忤逆了你阿瑪。”李四兒臉帶笑意,話音才落,臉上猛的劇痛襲來“啊!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