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動亂

第九十九章 動亂

第九十九章動亂

這些人都是瘋了!飢餓使他們失去了理智,他們的行為不是有計劃的行動,,而是突然之間的爆發,是對往日所遭受苦難的宣洩。陳誠雙手環抱在胸前,靜靜地看着城中的亂象,心中生出一絲的憐憫。

卑劣的君王,愚昧的人民,向來如此。

他找了一處較高的地方,看着提利昂緊跟國王的馬,闖入城門的縫隙,波隆提劍相隨。他們策馬飛奔之際,一塊凹凸的石頭擦着頭皮飛過,一顆腐爛的白菜砸到曼登爵士的盾牌上,四散飛濺。在他們左側,三名金袍衛士被洶湧的人潮擠倒,接着人群踩着軀體,湧向前來。獵狗的馬仍在跟隨,但主人已不見蹤影。

艾倫*桑塔加從馬鞍上被拽了下來,手中拜拉席恩家的黑金旗幟也被扯掉。巴隆*史文爵士則扔下蘭尼斯特的獅子旗,拔出長劍。他左劈右斬的當口,落下的旗幟被人群撕開,千百塊襤褸的碎片如暴風中的紅葉一般旋轉飛舞,頃刻間便歸於無形。

有個人跌跌撞撞地出現在喬佛里馬前,國王驅馬踏過。只聽蹄下一聲慘叫,旁人辨不清這是男人、女人還是小孩。喬佛里臉色蒼白,只管向前狂奔,曼登*穆爾爵士伴隨在左,猶如一道白影。

現在城中亂成了一鍋粥,正是去紅堡看看那些放在地牢中的巨龍骸骨的時候。但是就在他從屋頂跳下來的時候,女人驚慌失措呼救的聲音傳入了耳中。這不關我的事情,陳誠往前走了一步,呼救的聲音越發急促,他的第二步就沒能跨出去。

好吧,我是一個偽善的人。陳誠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轉身向求救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若是要救更多的人,當然是要改革這個世界的制度才行,但是...........算了,他心中想道:自己這又是要向誰分辨呢?

“喂,放開那個女孩!”

身穿褐色衣服的暴民充耳不聞,他們倒拖着一個哭泣號叫女人的頭髮,有人在解開自己的褲子,有人在去撕那女孩身上的華麗衣服。兩個不同的階層,施暴者是有罪的,被施暴的人也不完全是無辜的。

但是既然碰到了,那當然是要順心意。咦,這個詞不錯,做人嘛,當然是要順心意!

“我說,放開那個女孩!”

“嗆啷”!雙刀已經握在手中,手腕翻飛,周圍的數人就被砍成了碎片。鮮血讓他們的慾念稍微冷靜了一些。“什麼人?竟然敢來管我們的閑事?”剩下的七八人拿出了小刀,嚎叫着沖了上來。

雙刀再度亮起,一刀一個,絕不落空。轉瞬之間,這裏已經倒下了十幾具屍體。鮮血四下飛濺,澆了地上那女孩子一臉。陳誠在屍體上擦拭了一下雙刀,將血跡弄乾凈,然後還刀入鞘,向著地上的女人伸出了手,“你住在哪裏?來吧,我帶你回家。”

為了救一個人而殺了十幾個人,這是對的,還是錯的?

洛麗絲害怕極了,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的。彷彿是突然之間,整個世界就變得瘋狂起來。一群男人拖着她的頭髮到了這處偏僻的地方,又伸手去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她哭泣着請求那些人放過她,卻根本就沒有人理會。

接着,她向天上的眾神祈禱,然後,一個多恩人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神啊,你一定是聽到了我的呼喚!”洛麗絲這樣想着,向來膽小的她伸出了手掌,抓住了她的騎士,她的王子,她的神靈。

陳誠將女孩子拉了起來,再次問道:“你家住在哪裏?”

洛麗絲漲紅了臉,聲音細的像是蚊子叫一樣,她結結巴巴地道:“我是坦妲伯爵的女兒,住在紅堡裏面。”

陳誠挑了挑眉,一個伯爵的女兒,份量可算是不小。但是眼前的女人怎麼好像有點不是太聰明的樣子?是被嚇壞了,還是本來就是這樣?

突然之間,那個瘋狂的世界已被拋在身後,提里昂和喬弗里等人“嗒嗒”地穿越城堡前的鵝卵石廣場。一列長槍兵守衛着大門。傑斯林爵士正重整槍騎兵,準備再次衝鋒,長槍兵隊列則向兩邊分開,放國王一行人通過鐵閘門。淡紅色的城牆高矗於頭頂,其上擠滿十字弓手,令人安心。

提利昂不記得自己如何下的馬。只見曼登爵士正把顫抖的國王扶下來,瑟曦、托曼和蘭賽爾也騎過大門,馬林爵士和柏洛斯爵士緊隨其後。柏洛斯劍上血跡斑斑,而馬林後背的白袍已被撕掉。巴隆*史文爵士的頭盔不見了,他的坐騎大汗淋漓,口吐鮮血。

霍拉斯*雷德溫護着坦妲伯爵夫人回來,可她女兒洛麗絲被撞下馬去,沒能逃脫,她急得快要發瘋。蓋爾斯伯爵的臉色比平日更灰白,他結結巴巴地講述總主教如何從轎子裏跌出來,人群一擁而上,而他尖聲祈禱。賈拉巴*梭爾似平看到御林鐵衛的普列斯頓*格林菲爾爵士沖回總主教傾覆的轎子邊,但他不能肯定。

提利昂隱約意識到有個學士正在詢問他是否受傷。他二話不說,推開庭院的人叢,來到外甥面前。他的王冠歪在一邊,上面凝結着糞便。“叛徒!”喬佛里正激動地嚷嚷,“把他們的頭通通砍掉!我要.......”

侏儒朝喬佛里泛紅的臉上重重一巴掌,打飛了王冠。接着他一把將他推倒在地,揚腿便踢,“你這瞎了眼的大蠢貨!”

“他們是叛徒!”喬佛里在地上嘶喊。“他們辱罵我,攻擊我!”

“那是因為你放你的狗去對付他們!你以為他們會怎樣?乖乖跪下來任獵狗宰割?你這個被寵壞的小屁孩,一點頭腦都沒有,除了克里岡,天知道還有多少人給你害死,而你居然逃掉了,毫髮無傷!你這該死的!”

他用力踢他。這感覺真過癮,他想多踢兩下,但喬佛里大聲哀嚎,曼登*穆爾爵土便將提利昂拉開,隨後波隆將他一把抱住。瑟曦將藍賽爾丟給巴隆*史文爵士,自己跪倒在兒子身旁。

提利昂是國王喬弗里的舅舅,平日裏便不喜歡這個性情殘忍的侄子,這時候當眾毆打一個國王,心中生出許多的快意。他甩開波隆的手,問道:“還有多少人在外面?”他大吼,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我女兒!”坦姐伯爵夫人哭訴。“求求你們!得有誰去救洛麗絲.......”

“普列斯頓爵士沒有回來,”柏洛斯*布勞恩爵士彙報,“艾倫*桑塔加也沒有。”

“‘保姆’也沒回來,”霍拉斯·雷德溫爵士說。那是眾侍從給小提瑞克*蘭尼斯特取的綽號。

提利昂環顧庭院。“史塔克家的女孩呢?”

一時全場靜默。最後喬佛里開口:“她一開始騎在我旁邊,之後我就不知道她去哪裏了。”

提利昂用麻木的手指按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若是珊莎,史塔克有個三長兩短,詹姆難逃一死。“曼登爵士,你是她的護衛。”

曼登*穆爾爵士不為所動,“當他們開始圍攻獵狗,我首先想到的是國王。”

“正該如此,”瑟曦插嘴。“柏洛斯,馬林,回去找那女孩。”

“還有我女兒,”坦姐夫人啜泣道,“求求你們了,爵士們……”

柏洛斯爵士看來並不想離開城堡這安全之地。“陛下,”他告訴太后,“只恐我們身上的白袍會激怒暴民。”

提利昂受夠了,“異鬼把你那操他媽的袍子拿去吧!不敢穿就給我脫掉!你這該死的笨蛋……但你得把珊莎找回來,否則我發誓,我要讓夏嘎把你的丑腦袋劈成兩半,看看裏面除了黑呼呼的糨糊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夏嘎是提里昂收服的部落首領,帶着數百名數落戰士跟他一起來了君臨。

柏洛斯爵士氣得臉色紫紅,怒吼道:“你說我丑,就你?”

他舉起那把血淋淋的劍,帶着護甲的手緊緊握住,波隆一把將提利昂推到身後。

“住手!”瑟曦厲聲喝道。“柏洛斯,你給我遵命行事,否則這身袍子我們就給別人。記住你的誓言........”

“她在那兒!”喬佛里忽然指着外面大喊起來。

桑鐸*克里岡騎着珊莎的栗色坐騎精神抖擻地一路跑進城門。女孩坐在他身後,雙臂緊緊環抱在獵狗前胸。

提利昂朝她大喊:“你有沒有受傷,珊莎小姐?”

她頭皮中有道深深的傷口,鮮血順着額頭滴下來。“他們.......他們扔東西.......石頭,垃圾,雞蛋.......我一直跟他們說,我沒有麵包。可有個男人還是想把我拉下來。獵狗殺了他,似乎......他的胳膊.........”

她瞪大雙眼,捂住嘴巴。“他把他胳膊砍了!”

克里岡,也就是獵狗,將她托到地上。他的白袍破破爛爛,沾染污漬,血從左手袖子上一道參差不齊的裂縫中滲出。“小小鳥在流血。來人!誰把她帶回籠子治傷啊。”法蘭肯學土趕緊上前。

“桑塔加死了,”獵狗續道。“四個人將他拖倒,輪流用鵝卵石砸他腦袋。我宰了一個,卻救不了艾倫爵士。”

坦妲伯爵夫人走近來,“我女兒.........”

“壓根兒沒見着。”獵狗皺着眉頭環顧庭院。“我的馬呢?要是那馬有個三長兩短,我非找人算賬不可!”

“它跟着我們跑了一段,”提利昂說,“但不知後來怎樣。”

“火!”城牆上一聲尖叫,“大人們,城裏失火了!跳蚤窩燃起來了!”

火焰中,陳誠拉着洛麗絲來到了城門口,大聲喊道:“這位是坦妲伯爵夫人的女兒,快開門!”

坦妲伯爵夫人聽聞喊聲,走到城頭上,不由得喜極而泣,“快開門,那是洛麗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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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與砍殺之立馬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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