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咕嚕

第二十章 咕嚕

逃出生天後,陳誠心情大好,摸着坐騎的鬃毛,道:“這次可真是多虧你了,我給你起個名字好不好?”

胯下的棗紅馬打了個響鼻,顯得也很高興的樣子。

陳誠繼續道:“叫你什麼好呢?赤兔?恩,這個已經有人.....有馬用過了,我們換一個。曉曉?聽起來是像個女孩子的名字,但是女孩子和馬不都是用來給人騎的嗎額,我不是不尊重女性,但是......好吧,我們再換一個。”

他想了好一會,從“烏騅”想到“踏雪”,從“照夜玉獅子”想到“小白龍”,但是都和坐騎的棗紅色不搭。最後,他實在是沒轍了,攤手道:“我是一個起名障礙綜合症晚期的病人,起名字這件事不是我擅長的呀,要不......乾脆叫你咕嚕好了?”

“咕嚕咕嚕也挺好玩的不是?”

棗紅色的戰馬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自從開始奔跑后,就一直顯得很興奮。在玩了一把飛躍大河后,它更是興奮到了極點,要不是陳誠控制着馬速,它非得跑瘋了不可。聽到陳誠說了一大通,戰馬又是打了幾個響鼻。

見狀,陳誠大喜道:“你是喜歡這個名字了?我就知道!誰說我是取名苦手來着?額,好像是我自己。”

自言自語中,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給戰馬餵了些草料,趁着夜色穿過了東邊敵人的營地,打馬向西邊的山上奔去。山上的大營中,漢軍士卒點燃了一個又一個的篝火,正在歡聲高歌。

田豫早上趕着兩百多頭牛羊返回,隨後就下令宰殺了四分之一,用以犒勞士卒和激勵士氣。胡人平時不捨得宰殺牲畜,漢人也一樣不捨得。但是現在馬上就要打仗了,這些牛羊又是搶來的,哪還有什麼理由不吃掉呢?

士兵們大快朵頤,吃了牛肉羊肉之後,士氣大增,紛紛表示胡人就是渣,我們要打十個。那些出擊的騎兵還每人分到了一碗薄酒,雖然因為在兩軍陣前,不能放開痛飲,也是讓他們快活了許久。

之後,田豫便多張旗鼓,命人在後面山頭上遍插旌旗,假裝兵多將廣。入夜後,又讓人在前方的山頭上燃起了許多火堆,用以迷惑敵人。當陳誠歸來的時候,遠遠望去,數十個火堆旁人影憧憧,心中也不由得懷疑起來,:“莫非真的來了許多援軍?”

等走到了近處,才啞然失笑,哪裏是什麼援軍?不過是匆匆紮好的一些超草人罷了。

正在感嘆田豫主意真多的時候,前方忽然有人大聲喝道:“什麼人?”

伴隨着呼喝聲的,還有弓弩被拉開的滲人聲響。陳誠可不想學某位身體很健康的同志,被自家人給放倒了,連忙高聲道:“是我,陳誠!”

山石後面,魏冉鑽了出來,大喜道:“陳先生,你可算是回來了!”

陳誠笑道:“怎麼?以為我回不來了嗎?”

魏冉嘿嘿傻笑,道:“不是,就是看先生一直沒回來,心中有些焦急。”

陳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校尉在哪裏?帶我去見他。”

“這........”,魏冉搓了搓手,道:“我還要在此把守.......”

陳誠便道:“那你好生把守,我自去尋校尉便是了。”

沿途又碰到了兩撥伏路軍,陳誠在表明身份后,就被放了過去。很快,就到了大營前面,田豫正面對着幾位都尉,道:“等下就開始宵禁,不當值的士兵都去睡覺,大營中不得喧嘩,也不得擅自走動!違令者,先拿下再問!敢於反抗的,就地格殺!”

他雖然性情溫厚,但是現在是在打仗,也不得不硬下心腸來,頒佈了嚴酷的軍紀。

說完后,田豫見身前幾位將領面色有意,身後又似乎有響動,便轉身回頭,見到是陳誠,連忙問道:“文正此去,可見到中郎將了?”

陳誠點點頭,道:“見到了。城中一切安好,公孫將軍勇猛如故。”

田豫面露喜色,道:“如此便好。”

他看了看邊上同樣露出喜色的眾人,道:“文正和幾位都尉來我營中議事,其他人去執行剛才的命令!”

眾人凜然尊令而行,態度比一日之前恭敬了許多。之前將士們尊敬他,是因為他是校尉。軍中階級森嚴,官大一級壓死人。但是現在,士兵們對他的態度除了尊敬,更多了一些信任和親近。究其原因,便是他凌晨率兵出擊,大勝而歸的緣故。

士兵們是很迷信和崇拜強者的,能帶他們打勝仗的就是好將領,若是再能讓他們吃飽肚子,那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名將了。同樣的,陳誠之前率兵突擊,所向無前,砍殺敵兵如同割草一般,也給他帶來了一些聲望。

這種聲望除了讓士兵對他更加信任之外,也有着實際上的意義。在“騎馬與砍殺”中,聲望值越高,所能直接帶領的士兵就越多。士兵越多,就能給他帶來更多的經驗值。總的來說,多就是好,大就是美......恩,聲望值高了是好事,越高越好!

進了中軍大帳,田豫不待坐穩,就急忙問道:“文正你既然見到了中郎將,那中郎將怎麼說的?”

陳誠往帳中看了一圈,面帶微笑道:“中郎將已經同意,五日後出城逆戰。”

“好!”田豫一拍大腿,道:“果然不愧是公孫將軍!”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又道:“那這五天之內,我們要大張旗鼓,把敵軍主力吸引過來。”

陳誠笑着搖了搖頭,道:“有中郎將在城中,敵軍怎敢把精銳都抽調過河?難道就不怕公孫將軍從城裏面殺出來?”

田豫也笑了起來,道:“即便不能將敵軍的精銳都吸引過來,能減少中郎將那邊的壓力也是好的。明天會是很艱難的一天,敵人要是不殺過來,我們就從山上衝下去。只要多襲擾幾次,就不信他們忍得住!”

陳誠笑道:“居高臨下,勢如破竹。敵軍不管來不來,我們都佔據着優勢。”

田豫道:“不錯!諸位,封侯拜將,便在眼前,請務必努力!”

幾位都尉一起拜服在地,齊聲道:“諾!”

等其他人都走了,陳誠也準備出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又返回來問道:“將軍,我之前讓趙思帶了一個叛軍將領回來,不知道現在人在哪裏?”

田豫想了一想,道:“在後面的帳篷裏面。文正你問起他又是為何?”

陳誠道:“我們現在是知己,但是對敵軍卻並不是太了解,算是知己而不知彼,勝負各半。要是能從那人口中獲知敵軍的深淺,那就是知己知彼了,必然能百戰不殆!”

田豫笑道:“不想文正也看過孫子兵法。”

他沉吟了一會,道:“我也略有此意。聽說文正向那人立誓只要他肯投降,就救他一家。我也可以向文正保證,只要他幫助我們平叛,我也會儘力去救他的父母親族。”

陳誠朝田豫抱拳行了一禮,沒有再說話,而是轉身掀起帳篷,昂首闊步地走出去了。

他詢問值守的士卒,找到了關押叛軍將領的帳篷。掀起帳篷進去后,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草藥味。與此同時,黑暗中傳來一個熟悉而又警惕的聲音,“什麼人?”

在詢問聲響起的時候,帳篷中還傳來武器出鞘的聲音。

陳誠立刻想起了某人血流滿面,還咬牙切齒的情形,道:“趙思么?是我,陳誠陳文正。”

帳篷中那人正是趙思,聞言連忙放下環首刀,走上前來,仔細瞧了瞧,然後喜道:“真是陳先生啊。”

說罷,他又轉身,往榻上拍了拍,道:“丁遠,陳先生過來了!”

榻上那人悶哼一聲,道:“我早就看見了,你手輕點,再拍就要被你拍死了!”

趙思哈哈大笑,正待說些什麼,帳篷外有人大喝道:“什麼人喧嘩?”

陳誠連忙道:“小聲些,你笑得太滲人了。你說他叫丁遠?”

“恩,這逆賊.......就是丁遠。”趙思壓低了聲音,道:“他以前還是個都尉,比咱老趙高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丁遠悶聲道:“陳先生,你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嗎?”

陳誠道:“也沒什麼事,就是剛回來,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對了今天再殺了不少牲口,可有吃到?”

丁遠苦笑道:“不怕先生笑話,吃了不少。之前在.....在叛軍營中的時候,只能混個半飽,沒想到被抓了之後,反而能大塊吃肉了。”

趙思大驚小怪地道:“怪不得你吃了那麼多,咱還以為你是天生的飯量大哩。不對啊,不是說那些胡人天天喝奶吃肉的嗎?咋地,不給你們吃啊?”

陳誠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那些貴酋才能偶爾吃肉,下面的牧民平時能啃點奶酪就不錯了,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吃草.....恩,大部分時候是在吃野菜。只有過冬的時候,才會宰殺一些瘦弱的牲口吃肉。”

丁遠躺在榻上,睜大了眼睛,驚愕地道:“不想先生居然連這些都知道!看來我們敗得不冤。”

陳誠心道:這算什麼?我還知道微積分和線性代數呢。他笑了笑,道:“你先休息,等明天精神好一些了再來看你。”

第二天早上,田豫又下令宰殺了一些牛羊,讓士兵們飽飽地吃了一頓。隨後,便開始排兵佈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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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與砍殺之立馬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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