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沐血浴
僅僅五天的時間，莫塵便成功刻出了一刀紋，即使這個一刀紋沒有任何的功效，但無論是在老者還是莫塵眼中，這都是一個質的飛躍。
老者抬頭眯着眼睛看看頭頂的太陽，掐指算了算時間，說道，“明天便是元月之日，我打算讓莫塵試試。”
“可是他還那麼小，一刀紋也不成熟，我怕…”老瘸子雙眼微眯，望着天上高掛的太陽，面露擔憂。
“怕他身體禁不住，死了？”陽光打在佈滿褶皺的臉上，堅毅的表情盡顯，“沒有時間了，短短几天的時間內，莫塵背部的肌肉萎縮了一大半。”
“啊！這麼快。”老瘸子顯然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麼快，一聲驚呼之後很快平靜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恩，他父親的精元消耗殆盡，所以快了。我打算用古法，激發他身體中最後的潛力。然後讓他參加元月祭刀儀式，你知道的那把刀形石雕，是祖傳之物，據說只要…”
“刻出有靈性的雕紋，便會喚醒石雕中的神刀。老夥計，你研究雕紋幾十年，你說說你能否有把我刻出有靈性的雕紋嗎？”
“我要試試！”
“你，你知道後果嗎，如果失敗了，你這是變相加速了莫塵的死亡，我不同意。”
“老瘸子，這是最後的希望，不想這樣放棄，我總覺得莫塵這孩子這一生不應該這樣默默無聞。”
“你都決定了，幹嘛還跟我說。哼！”老瘸子一甩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
“呼！”老者沒有理會老瘸子的離去，他長出了一口氣，“現在陽光中精之氣最強。鐵頭，擺石鼎，等孩子們醒來，讓他們準備沐血浴。””
“是族長！”鐵頭帶領着十幾個年輕的壯漢向屋舍後方走去，不一會兩個人抬着一個大石鼎陸陸續續的來到了院子中央，九個石鼎上清晰的雕紋，一看便知它們全是被一刀一刀雕出來的。一個石鼎能容納幾個人。在老者的指示下，按照九個方位，擺放好了九個石鼎，九個石鼎正好圍了一個圓圈。
在陽光的蒸煮下，石鼎中升起了一股濃烈的血氣，血腥味道將還未散盡的肉香味徹底的衝散了。
“你們全部下去休息吧！”
“是老者！”
院子裏只剩下了兩個人，老瘸子和老者。
老者緩步圍着九個石鼎轉了三圈，然後走到了圈的正中央。拿出刻刀，咬破中指，將一滴精血滴在了刻刀上。頓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刻刀上瀰漫開來，而老者的臉色變得有點蒼白。他然後俯下身去。一刀，兩刀，三刀。老者在地上整整劃了五刀，渾身已被汗水浸濕，兩腿直打哆嗦，一副複雜的圖案在刀下呈現出來。
太陽光如雨般落下，將九個石鼎籠罩起來。
“呵呵，三刀聚精紋，這是我的極限了。”老者快速離開圓圈的範圍，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呼呼喘粗氣，但望着那副雕紋，蒼白的臉上充滿了笑容。
“哎呀，老夥計，幹嘛這麼拚命。”老瘸子拄着拐棍，去而復返，一瘸一拐的來到了老者身邊，焦急且擔憂，“唉，兩刀紋就夠這些孩子用了，幹嘛這麼拚命，再說五刀紋聚集的精氣孩子們哪能承受的住啊。”
“唉，這次的太陽之精很特別，我不想有任何遺憾。”
“我是擔心你的身體！”
“一把老骨頭了，已經到了極限，有什麼可擔心的。”
“唉，跟你說不清楚！”老瘸子寧不過老者，氣的他用拐棍拄了幾下地，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這時孩子們度過了一個中午。午休過後，房間裏傳來了孩子們無憂無慮的歡聲笑語。可是等他們出了屋子，看見院子裏九個石鼎的時候，一個個的小臉都綠了，笑聲戛然而止的同時轉身向屋子裏跑去。
圓圈中央的五刀紋消失了，老者抬頭看向天空，太陽已經偏離了最佳的位置，這意味着已無太陽之精可聚。
“孩子們都出來，沐血浴了。”
莫塵還是第一個，先是一愣，因為這次比以前多了八個石鼎。
“莫塵左邊第一個，今天你必須沐浴完全部石鼎。”
“恩！”第一個走近了石鼎中。
“孩子們都出來，沐血浴了。”老者連喊了三聲，大人孩子未見一個人影，他無奈一笑，在原地等待着，因為這種場面，每次沐血浴必然出現。
“你這個娃子，每次都跑，又不是把你煮了。”
“嗷…不，我不去，我不去，還不如把我煮了，比挨千刀都疼。”
“哼！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可是難得東西，長期的血浴能讓你們的修鍊事半功倍。”屋中玩起了老鷹抓小雞的遊戲，胳膊擰不不過大腿，一個個全被抓住了。
“不！疼疼，”孩子們不敢睜開眼，在大人們的幫助下，進了石鼎。
十幾個孩子擠在一個石鼎里，開始了翻江倒海般的折騰。但是奈何上邊有大人按着，只能被破的接受沐浴。
一入石鼎，黑紅色且粘稠的血液猶如小蟲子一樣開始順着身上的毛孔往裏鑽，莫塵感覺渾瘙癢無比，體溫開始升高。
“啊！癢啊！”喊叫聲充斥在院子裏。
那些大人看着正在受罪的孩子們，不忍直視，默默的轉過身去。他們心知，老者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孩子們好。
“咦！這次怎麼不疼！”終於有孩子發現了不同，儘管身上瘙癢難忍，但是比刀割的疼痛要容易忍耐，漸漸的孩子們不鬧了。
“確實沒有感到疼痛，而且瘙癢正在減弱，這次貌似和以往的沐浴有些不同。浸泡在血液中，渾身有種說不出的舒適，力量也好像增加了。”莫塵感覺到身體的變化后，開始冥神靜氣，主動沉浸在沐浴中，但是這樣的時間並未持續太長。
“鐵頭，將莫塵放進第二個石鼎里。”老者的目光從莫塵的臉上掃過，嘴角露出一絲慘淡笑容，暗道，“無論在心性還是在刻苦程度上，莫塵做的比其他孩子都要好，但是依然超出我的想像，沒想到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適應，只可惜…。”
“是！”鐵頭將莫塵從第一個石鼎里拎出來，放進了第二石鼎里。
“嘶！”這一次，莫塵感受到了疼痛，他覺得血液像針尖一樣扎在皮膚上，但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過了一會，疼痛漸漸消失，身體的肌肉漲得很，莫塵此時有種想圍着院子奔跑上幾十圈的衝動。“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真想打上一架。”
正在這時，鐵頭又將幾個孩子放進了第二個石鼎里。
“鐵頭，將莫塵放進第三個石鼎里。”
莫塵感覺到肩膀上傳來了一股大力，他下意識的肌肉一繃緊，將鐵頭的手彈了開來。
“誒呦，小子有點意思啊。”望着鼓鼓的肌肉，鐵頭來了興緻，單手一用力，再次扣向莫塵的肩膀。
“輕點，鐵頭叔叔你輕點。”
“哈哈，進去吧！”這次鐵頭沒有了之前的溫柔，將莫塵直接扔進了第三個石鼎里。
“啊！”一股鑽心的疼痛，以前的感覺又回來了，“除了半個後背沒感覺，其他的感覺都一樣。”
忍耐，只能忍耐，漸漸的疼痛減少。
“第四個石鼎！”
“不，不行了，鐵頭叔叔。”身體的表面已經紅腫，莫塵咬着牙，第三個石鼎內的力量幾近到了他身體的極限。
“這個！”鐵頭猶豫了，看向老者。
“放！”老者斬釘截鐵的說道。
“放心，他還能承受的住。”老瘸子毫不在意的說道。
太陽西落，陽光被群山遮住，村裡變得陰森，院子中的嚎叫也弱近無聲，只有幾個體魄稍微強壯點在第三個石鼎里哼哼。
疼痛遍全身，成了麻木，孩子們無力反抗，有甚者在石鼎里睡著了。
“將孩子們撈出來，放回房間吧。”一句話讓大人們爭先恐後的衝到石鼎前，將自己的孩子抱起來，快速的跑進屋中。
“等等，鐵頭，將莫塵放進第九個石鼎里。”
“老傢伙，第八個已經超出了極限，你要幹什麼，我不同意。”老瘸子也失去了淡定，憤憤的說道。
“放！”
“這…老者，他已經快沒有意識了。”感受着莫塵微弱的呼吸，這下，鐵頭也猶豫了。
“我說放就放！”
“老傢伙，你想要了孩子的命嗎。鐵頭將孩子抱回去。”老瘸子怒氣橫生，將拐杖橫在了老者身前。
“唉，算了，抱回去把！”老者嘆了一口，轉身向屋中走去。一縷從林間射過來的夕陽照在了銀髮上，他瞬間蒼老了很多。
老瘸子氣得直跺腳，他明白老者心中所想，但是莫塵只不過是一個剛滿六歲的孩子。
“鐵頭叔叔，我還能行！把我放進去吧。”
老者猛回頭，那張蒼老的臉在空間留下了數道殘影。
“莫塵不要勉強。”話中擔憂，但眼神中閃爍着希冀之光。
“嗯！”莫塵努力的點點頭。
“放！”
“唉！”鐵頭一聲無奈的嘆息，將莫塵輕輕的放進了第九個石鼎里。
身體入通，血液將莫塵浸沒，他只感麻木的身體中出現了一絲疼痛，便徹底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