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鳳凰涅槃

“咳咳咳咳……”

蕭寧桑咳嗽着醒來，恍惚着睜開眼睛，卻一下子愣住了神。

怎麼回事？

粉色的雲絲幔帳，嵌螺鑲鈿的沉香木大床，不遠處百寶閣上名貴的古玩和精巧的小玩物擺放的錯落有致、雅趣十足……這，這分明是自己未出閣之前的閨房！

“公主，您可算醒了！”

一聲小小的驚呼帶着喜悅傳來，蕭寧桑有些費力地扭轉頭，打量着眼前乖巧的圓臉小宮女。

“碧菡？”

碧菡不是在自己剛剛嫁入西海國秦王府的時候，被何雲瑤設計陷害然後杖斃了嗎？為什麼會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面前？

難道，自己，居然，重新活過來了？還回到了當年沒嫁給夜吾霖的時候？

一切還沒開始，一切還來得及！

蕭寧桑猛地坐起來，一下子拉住了碧菡的手，想問問她現在是什麼時候，父皇身體可好……想要說的話太多，卻一下子嗆住了，又不停咳嗽起來。

碧菡誤會了她的意思，笑着將一疊嶄新的衣裙捧了過來。

“公主，您別著急，陛下還是疼您的，您看，您要的流光錦的新衣，陛下說得再嚴厲，不還是給您送來了嗎？有了這套衣裙，今天晚上您一定能在國宴上艷壓群芳的！”

蕭寧桑看着那一疊流光溢彩的衣裙，卻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縮了一下：“拿走，我不要看到這東西！”

她總算明白自己是回到了什麼時候，是自己的十五歲，恰好還是花月國宴的當天！

那時候的自己天真地發傻，只覺得衣物首飾不合自己的心意簡直就是天大的事情了，為了能在一年一度的國宴上出風頭，點名要做一套流光錦的新裙衫。

流光錦號稱“一寸錦，百兩金”，父皇覺得奢靡太過，不肯同意，自己就鬧脾氣絕食了三天，硬生生把自己餓昏了過去，最後還是父皇心軟，送來了這套衣服。

也正是這套衣服，讓自己在花月國宴上大放異彩，這才吸引了夜吾霖的注意，拉開了自己一生悲劇的序幕。

想到夜吾霖，蕭寧桑厭惡地蹙起了眉頭，連眼前美不勝收的流光錦也變得可憎起來。

看着碧菡驚訝中略帶惶恐的表情，蕭寧桑這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她懨懨地揮了揮手：“我不是不喜歡這套衣服，只是餓得狠了，身體虛弱，今天晚上恐怕沒有辦法出席花月國宴了，你去稟告父皇一聲吧。”

碧菡雖然驚訝，但從不違逆蕭寧桑的吩咐，還是聽話的去了，沒過半個時辰，卻是氣沖沖地跑回來。

“公主，皇後娘娘太過分了！那明明是陛下特地為您做的新衣服，皇後娘娘卻說既然您不去參加國宴，這套衣服就浪費了，硬是要過去給了大公主！”

碧菡鼓着雙頰，滿臉憤憤不平。

蕭寧桑剛剛喝完一碗燕窩粥，感覺身上的力氣恢復了大半，心情正好，聽了這話不但沒有生氣，反倒笑了起來：

“皇後娘娘說的沒錯，這套衣服奢華無比，也只有在國宴這種隆重場合穿着才正合適，既然我不去，豈不是浪費了父皇的一番心意？大姐姐跟我身量相當，她要穿就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