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聖水
“快快快,去東城賭石大會。”張小賤興高采烈,完全忘記了身邊的警察叔叔。
車子在公路上飛馳,一切都變得如此美好,如果有一天,真的有錢了,一定會在這裏弄一個標誌性的建築,讓這個城市也知道有我張小賤這麼一個人存在過,他想。
“剛才怎麼回事。”司機師傅問他。
他啞然失笑,說:“你真的不記得了?”
司機師傅搖頭,說:“可不是,我有心臟病,感覺不好,路邊停車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你記不記得剛才跟警察面前罵我。”張小賤問。
司機師傅點頭,說:“對付警察的習慣,你不要怪我。”
張小賤笑,說:“現在感覺怎麼樣,心臟還難受不。”
司機師傅非常仔細的感覺了一下,說:“沒事了。”
張小賤說:“記着喝水,杯子裏的水全喝了就沒事了。”
司機師傅將信將疑,點頭,又喝了一口。
東城的賭石大會每天都進行,這並不是什麼秘密,每天在這裏賺錢的人有,每天在這裏傾家蕩產的也有。
雖然大家都知道結局,但是每個人又都感覺自己的運氣會比別人好一點,所以這裏是這個城市最熱鬧的地方。
以前張小賤也曾經想過來到這裏碰一下運氣,可是看到無精打採的人從這裏出來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今天不一樣,今天是有備而來,他要在這裏賺到人生的第一桶金,然後回家蓋房子,娶媳婦,然後……
街道的兩邊全都是一家挨着一家的店鋪,門口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玉器。
張小賤不懂玉,什麼和田玉,岫玉對於他來說比高等數學上的公式還他媽的難。
在這條路的盡頭,有一個最大的店鋪,佔地差不多有三畝左右。
門前有一塊特別顯眼的牌子,叫做聚寶齋,三個字蒼勁古樸,看起來就是出自於名家的手筆,絕對不是一個平常人寫的。
裏面圍着好多人,不知道在幹什麼,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擠進去,原來是正在切割一塊玉石的原石。
這些人個頂個瞪大了眼睛,好像希望自己能夠像射線一樣看透面前正在切割的玉石。
“這塊原石裏面一定會有上好的翡翠,這次你小子賺大了。”一個很紳士的老頭在旁邊比比劃划。
一個年輕人一臉的緊張,說:“謝謝,借您吉言。”
“這塊怎麼樣。”張小賤頭一次看賭石,好奇的問傾國。
“沒有。”傾國好像對外面亂糟糟的有些煩躁,心不在焉。
“誰說的沒有。”那個剛才說話的老頭很顯然聽到了傾國的聲音,朝張小賤這邊看過來。
“我說的。”張小賤沒辦法,只好挺身而出,一副英雄氣概。
“這塊翡翠原石,黃沙皮是天然的,而且表面綠色豐富,很顯然裏面一定會有翡翠,你怎麼說沒有。”老頭開始質問張小賤。
張小賤一時語塞,因為他實在是說不出來究竟怎麼回事,可是裏面的那個姑奶奶卻又不說話了。
“反正就是沒有,不信你就看着。”張小賤強詞奪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相信傾國,因為剛才還得了二百塊錢。
石頭切開了,裏面真的沒有,在場的人一陣唏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像了張小賤。
“兄弟,深藏不露啊,既然過來了,那就玩玩吧。”老頭說。
張小賤這才想起來自己沒裝錢,真的想給自己來兩個嘴巴。
“小兄弟,我總算是找到你了。”外面衝來一個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中年男人,張小賤一看,正是剛才的那個出租車司機。
“給,這是兩千塊錢,算我的一點心意。”出租車司機說著把兩千塊錢直接塞給了張小賤。
張小賤有點法懵,說:“這個……”
司機說:“兄弟,我的心臟病沒想到被你給治好了,這麼多年,我花了多少錢都沒治好,你的一杯水竟然給治好了。
這點錢雖然少,但是也就這麼多了,因為姑娘上大學,昨天全都給她拿走了,以後我一定報答您,您給我個電話。”
張小賤說:“既然好了就不用留電話了吧。”
其實張小賤也想給他留電話,可是自己的電話都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什麼水,什麼救命。”旁邊的那個老頭抓住司機問。
司機笑了,把剛才是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我剛開始還不相信,後來去了醫院檢查一下,說根本沒有病。你們說神奇不神奇。”
旁邊的人都看着張小賤,個子不高,長得也跟帥扯不到關係,怎麼就有這樣大的本事。
“你那個水多少錢,能不能賣我點,我老婆也有心臟病。”剛才賭石的那個老頭說。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張小賤說謊,畢竟現在不能去戒指里取,讓他們看見那還得了。
“求您了,我給錢,十萬怎麼樣。”老頭苦苦哀求。
“你把你杯子裏的水給他一部分,十萬塊錢你拿走,反正你的病也好了。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嗎。”張小賤出了一個主意。
司機師傅把水杯拿了過來,裏面還有大半杯水。
“你都給我吧,我給你二十萬。”老頭說。
“不行,不行,剩下的我還要留着呢。”司機師傅不高興了。
半杯水,十萬塊錢。旁邊賭石的人全部被吸引過來了。
“騙子。”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在旁邊冷冷的說了一句。
“我不騙人。”張小賤一臉憨傻的笑容。
“這個司機很顯然就是托兒,你們這些人也容易上當,要是喝水都能夠治病,這世界還用醫生幹什麼。”那個人出口不遜。
“真的假的讓他老婆試一下不就好了。”旁邊有人出主意。
張小賤沒想到是這個結局,說:“既然是不相信,那就算了,司機師傅,你回去吧,水你自己留着。這東西送的是有緣人,狗眼看人低的,多少錢都不給。”
“走,我看你是走不了了,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就送你去派出所。”那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冷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