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誰比誰狼狽

靈汐因為有靈力護體，倒不至於受傷，但她這一身雪白的毛皮卻沒有那麼好運。原本敷貼的白色絨毛，此刻凌亂不堪，還沾滿了草削殘葉，樣子好不狼狽。

因此，當靈汐終於看到前面那抹灰色影子，脾氣也上來了，二話不說，就舞動身後的九條長尾，朝着那團灰不隆冬的東西襲去。

那東西似乎想到靈汐會忽然朝她發動攻擊，有些狼狽地就地一滾，才堪堪避開了朝她掃來的長尾，只是它還沒來得及喘息，另一條又緊隨其上。

這樣緊鑼密鼓的攻擊，讓那東西有些招架不住，趕忙朝着靈汐的方向連連討饒。

“靈汐，別打了！別打了！是我呀！”

攻擊的動作一頓，靈汐有些詫異地一揚眉，主要是驚訝自己居然能聽懂對方的語言，以及對方那熟稔的語氣，還能叫出自己的名諱。

靈汐依言收住了攻勢，不過九條尾巴依舊蓄勢待發地懸在半空，嚴絲合縫地將那傢伙困在中間，不給它逃離的機會，只要對方輕舉妄動，那些長尾就會毫不客氣地再次朝它發動攻擊。

那東西見靈汐停止了攻擊，總算鬆了一口氣，有些疲累地癱在了地上。抬起髒兮兮的小腦袋，瞪着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睛望着靈汐，聲音哀怨地控訴道：“你再不收手，我就被你打死了。”

靈汐的目光一直一瞬不瞬地落在對面那傢伙的身上，當它抬頭的瞬間恰好就對上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忍不住驚呼道：“小雪球？！”

沒錯，此刻癱在地上的小獸，其實是消失已久的小雪球。

也難怪靈汐沒有認出她來，如此不修邊幅的小雪球，靈汐也是頭一次見，如果不是那雙冰藍色的眸子，靈汐都快以為是哪裏竄來流浪狗了。

當然靈汐此刻的模樣也不遑多讓就是了。

小雪球見靈汐認出自己了，掙扎地從地上爬起來，“嗯嗯！我是小雪球！”

討好地想上前，卻被面前的長尾攔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對面的靈汐。

驚訝過後，靈汐周身的凌厲之氣不減反增，帶着駭人的肅殺威壓，目光冰冷地望着小雪球。知道自己和小雪球應該是可以正常交流的，她聲音森冷地開口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靈汐的？”

話罷，細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等待小雪球回答的同時，也在觀察她的反應。

相處多年的哥哥們都沒認出她，小雪球如此確信是她的身份，並且一點也不驚訝她變成了九尾狐。

想到這裏靈汐的心已經沉入谷底，看向小雪球的目光也有些複雜。她很快就意識到，小雪球很有可能一早就清楚她的身份，故意將她引到這裏的。

小雪球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只是沒有想到靈汐會起這麼重的防備心，心裏也十分忐忑。看着靈汐危險的眼神，一時有些犯難，不知道該怎麼跟靈汐解釋。

見小雪球只是眼神複雜地看着自己，卻沒有出聲解釋，靈汐的心又沉了沉，換了一種說法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變成九尾狐的？”

或許從小雪球那裏能得到答案，畢竟小雪球是純正的靈狐一族。

“靈汐，我也不知道。”小雪球有些急切的開口，對上靈汐那雙充滿質疑的眸子，聲音怯怯地解釋道：“我只是感覺到有靈狐族的氣息，就跑去傳送陣一看究竟。然後……”

小雪球低垂的腦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解釋到一半聲音微頓，似在回憶，“然後我就看到你和宇晰哥哥一起，你還叫宇晰哥哥二哥，我就知道你是靈汐了。”

說完，它的身體也跟着鬆懈了幾分。

靈汐並沒有因為小雪球的話放鬆警惕，雖然小雪球的解釋完全說得通，但她還是覺得有些怪異。沉默了一會兒，話語依舊犀利地質問道:“那你為什麼要跑呢？”

既然認出她了，為什麼躲在後面不出現，明明二哥也在那裏，平時那麼粘二哥的小雪球，不會在見到二哥時是避而不見的態度。而且雖然從側面能斷定她的身份，但她說的那麼肯定，似乎並不驚訝她會變成九尾狐。想到這裏，靈汐更加肯定小雪球是知道什麼的。

小雪球看着靈汐凌厲的眸子，沒有一點兒退讓的餘地，她十分清楚靈汐的性格與為人，如果她不把她知道的全交代了，靈汐一定不會罷休。

要知道靈汐雖然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涼，在家人朋友面前也是軟萌乖巧模樣，但在外人以及敵人面前那可就是完全相反的畫風，自小在妖靈聖境磨鍊，心智不比常人，面對敵人從來都是果斷利落，不會心慈手軟。而現在，小雪球已經被她劃到可疑人物範圍內，當然不會讓小雪球就這麼糊弄過去。

不過小雪球還是存着僥倖心理，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靈汐，聲音幽怨地說道:“我只是沒想明白，所以不知道怎麼面對你。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敏銳地追過來，還直接攻擊上了。”

說到這裏，小雪球覺得自己特委屈，扁着嘴可憐兮兮地看着靈汐，似乎在尋求她的安慰。

“哦？”靈汐不為所動地眯起眼，警告地輕喔了一聲。

“額～”小雪球被靈汐態度噎了噎，知道自己轉移話題無效，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那次在緊要關頭將你帶回，我卻被破開時空的術法反噬，直接打回了原型，這段時間一直密林深處的靈泉處修養，也就是今天感覺到異動才出來的。雖然我一直在靈泉處療傷，但對巫族發生的事還是有所了解，包括你……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

靈汐一直聽小雪球將話說完，哪怕心裏已經有好多疑問了，她都沒有出言打斷，只不過擰起的眉頭越鄒越深。。

小雪球說完后，一直在觀察靈汐的反應，見靈汐還在思考，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剛剛的話，她也沒說全套，畢竟心裏藏了秘密，有些事情也不是現在說的時候，她也能見招拆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