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最終決戰（上）
“你就是毀滅紀？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啊！”
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了這一點，但本着戰術上藐視敵人的原則，徐慎行用一臉淡然的表情如此說著的同時，再度朝着對方揮出了一拳！
然而和之前的情況都不同，他這次的拳頭被對方給穩穩地接住了。
即便是徐慎行沒有用盡全力，依然令他感到震驚。
“唔——！”
徐慎行一驚之下，沒能立馬反應過來，就被對方好似傾盡了全力的一擊狠狠命中！
這一擊威力是如此之強，以至於徐慎行直接撞穿了世界的壁壘，被轟近了附近的世界裏！
隨後由於那個世界本身承受不住這一擊的餘波所帶來的破壞，以徐慎行為中心開始了坍縮。
毀滅紀也沒有閑着，而是朝着那個世界遙遙一指。
下一刻，周圍的世界也紛紛像是被吸引的隕石般朝着那個坍縮的世界靠攏了，然後撞擊並融合到那個世界上去。
隨着撞擊和融合的世界越來越多，那個世界坍縮的威力也變得愈加驚人！
“次元震的震級……居然是無法測量？！”
艦橋內的空間已經不斷迴響着刺耳的警報聲了，路克斯看着虛擬屏上顯示出來的數據，不由冷汗直冒。
在這種級別的次元震前根本沒辦法進行躍遷，以太航道也因為以太的混亂而處於無法使用的狀態，一旦那個世界爆發開來，他根本就沒辦法幸免於難。
下一個瞬間，坍縮到了極限的世界結合體就爆發了開來！
這個關頭，剛剛離開飛船的茉莉擋在了飛船前，輕而易舉地為飛船當下了數十個世界毀滅時所產生的破壞力！
“居然擋下來了？！”
目睹了這一切的路克斯發出了驚愕的聲音。
“簡單，因為是同源的力量。”
茉莉的生意隨後就在艦橋內響起。
只是事到如今，飛船上幾乎所有的外置傳感器都已經因為那遠超開天闢地的爆炸而全部過載燒毀了，像鹹魚一樣龜縮在還算安全的艦橋內，想要接着觀察那場不可思議的戰鬥是不可能的。
於是路克斯咬了咬牙，給自己穿上防護服，接上維生管道后，就離開了飛船，來到了只能短時間生存的虛空之中。
此時的徐慎行在那場遠超尋常世界開天闢地的大爆炸中生還了出來，依舊和毀滅紀對峙着——他甚至還有餘裕保護自己的衣服，沒有和以前一樣掉進恆星就變成了裸`體狀態！
“總覺得有點奇怪，你這傢伙的力量，每時每刻都在變強么。”徐慎行凝視着面前化作了人形的毀滅紀，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這簡直就像……”
“像你一樣嗎。”
對方緩緩說道。
“哼……”
徐慎行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了。確實，這種無時不刻都在變強的感覺實在太不好了。
“很遺憾，我和你的力量雖然十分相似，但並非同源——而且你絕對想不到，我究竟是為何誕生的。”對方沒有在意徐慎行充滿了敵意的神情，而是自顧自地說道：“萬世萬物皆有定數，有誕生就有滅亡，這是從一切出現之前就存在的‘既定之理’，也是維繫無窮多世界存在平衡的關鍵。”
“但在無數年歲之後，世界不僅誕生了自我意識，還獲得了畏懼滅亡的本性。於是它們開始聯合起來，尋求救贖。”毀滅紀繼續說著：“而最後被它們選定為救世主的，就是‘你們’。無數平行世界中都存在着的，為數不多擁有着能夠違反‘既定之理’可能性的理外之人。它們會通過各種方式，賦予你們反抗既定之理的力量，而你們則會因此被感召，下意識地拯救着那些世界。事實上，‘你們’之中確實也有很多人都達成了它們的希望，拯救了本應毀滅的世界。”
很顯然，毀滅紀口中的‘你們’指的就是不同世界中的徐慎行們。
這樣一來，徐慎行們都會走上救世之旅的原因就很清楚了。
“逃過毀滅的世界越來越多，最終導致了世界的失衡——而我就是在這種失衡的情況下，由既定之理所誕生的產物。”毀滅紀不等徐慎行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就接下去說道：“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逃過既定之理的世界全部予以毀滅，令這個多元世界重歸平衡。”
“原來如此，所以我們‘徐慎行’最終都會遭遇到你這傢伙……因為我們拯救的世界在你看來都屬於應該被毀滅的吧。”
徐慎行吁了口氣，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幾乎所有的徐慎行（或西維）都和對方交過手，而且其中大部分都被對方給擊敗了，這顯然已經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
“沒錯，但你是我第一個進行交流的理外之人，對付你之前的敵人，我甚至都不需要產生自我意識……而你不同，因為我能夠感覺到，你和其他的理外之人有着顯著的區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才是你的同類。”
毀滅紀點點頭，這個時候徐慎行覺得對方的面容似乎都和自己類似，甚至就連那高高的髮際線都隱約和他差不多：“而且每當你們接受一個世界的饋贈，拯救一個世界，那麼失衡就會加劇，而我也會從中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換句話來說，作為毀滅紀的我，實際上就是你們所有‘理外之人’力量的總和，你變得越強，我也會變得更強！我就是理外之人的天敵，你們絕對無法勝過的對手！”
“別開玩笑了。”
徐慎行冷笑一聲，擺出了準備認真起來的起手式：“如果你沒解釋的那麼清楚，說不定我還會被你騙過去，但現在已經太晚了！”
因為就在剛才那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力量究竟來源於何處。
“那還真是遺憾。”
毀滅紀說到這裏，就不再說話，而是開始對徐慎行發起了猛攻。
這個瞬間，彷彿有着無窮無盡的黑霧從虛空的每個角落滲出，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意，襲向了徐慎行。
面對着疾風驟雨的攻擊，徐慎行卻不慌不忙的逐一擋下。
毀滅紀的攻擊越是強大，徐慎行的招架就越是沉穩。
不論是攻擊還是防禦，在理解了自己力量真正的由來時，徐慎行總算是能夠放手大幹了。
等到自己開始習慣了毀滅紀的攻擊頻率之後，徐慎行就開始進一步地伺機反擊，並且一次又一次地取得了不錯的戰果。
而這一切都讓徐慎行對於自己剛才頓悟般的感覺有了更深的理解。
漸漸的，兩者之間的力量比又回到了一開始，徐慎行能夠輕而易舉將毀滅紀按在世界壁壘上摩擦的時候。
只是打到這種程度，周圍早就已經沒有完好的世界了。
“怎麼會這樣？！我的力量應該是你們的總和，是無敵的才對！”
再一次被徐慎行轟成碎片，並重新聚集起來之後，毀滅紀面對這種自己無法理解的情況感到的困惑和畏懼。
“很遺憾，你所說的力量只是‘其他拯救了世界的理外之人’的總和，我應該是不算在內的。”徐慎行一邊繼續爆錘着對方，一邊隨口解釋道：“而我，比起他們加起來都要強！”
“怎、怎麼可能……”
“因為你說謊了：多元世界的修正其實早就已經完成了，但你卻還在大肆破壞着世界，甚至就連‘我們’並不存在，也就是說本不應該毀滅的世界都進行過摧毀！”
徐慎行曾經拯救過一個魔法少女的世界，而那個世界魔法少女們的鼻祖正是以自身的存在，抵擋住了‘毀滅意志’一個念頭的少女。
起初徐慎行並沒有留意這件事，但現在回過頭來想想，卻發現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那個世界記錄中的毀滅意志一個念頭就能摧毀整個世界，擁有這種破壞力的顯然就是毀滅紀，但那個世界並沒有出現‘徐慎行（西維）’這樣的人，和毀滅紀之前所說的對不上號。
而且在一次毀滅被阻止后，毀滅紀也沒有進行追擊——與被西維·艾德里克隱藏起來的世界不同，那個魔法少女的世界並沒有被隱藏，它想要追擊的話應該並不困難，但最後毀滅紀卻沒有進行追擊。
從這裏就能夠隱約猜出，那個世界並不是它原本的目標，它那麼做的原因單純只是順路，或想要順便毀滅那個世界而已，就算最後沒成功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當無數個世界因為被‘我們’拯救而使得多元世界失衡，導致了你的誕生；那麼在你出現暴走，過多的摧毀着一個又一個的世界后，多元世界的失衡早已向另外一邊傾斜了。而這一次，既定之理並沒有打算製造出新的‘毀滅紀’，而是將修復失衡的希望放在了一個理外之人身上……”
徐慎行再度凝視着毀滅紀，但這一刻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猶豫和迷茫，只有無比的堅定與認真：“你每摧毀一個世界，導致失衡的加劇，都會讓我變得更強！我將背負無數無辜世界的悲願與修復既定之理失衡的責任，向你發起挑戰！此刻的我，已經凌駕於毀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