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旁門左道個字還沒有說完，逐月下子打住了話語，看了眼清風，而後瞬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尷尬的笑了笑。
“呀，今天天氣挺好的，你說呢師兄。”
“是啊，今天天氣真好啊，師弟要不要起去尿個尿呢。”
清風拉着逐月像借口尿遁，但兩個人的把柄命脈在蘇芷兮手中。
“師兄和師兄若是以後不想吃到烤肉，盡可以手拉手心連心的尿尿去。”
蘇芷兮話音剛剛落下，情同手足準備尿遁的兩個人停下了腳步。
“……師妹，你別為難師兄了，師父不讓我們說這件事情。”
“就是，師妹，若是被師父知道了的話，咱們可就慘了。”
面對着蘇芷兮眼中的笑意，清風逐月人背後陰森森的發寒。
最終，在美食和挨揍的兩難之地，這對難兄難弟最終還是選擇了美食。
被揍兩頓過段時間就好了，但是吃不到美食，那可是輩子的事情，再說了，他們就指望蘇芷兮活着了。
“師妹，其實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於是乎，清風講着當晚眾人吃了烤肉離開后發生的事情。
原本眾人在山頂上吃烤肉，聚會之後就各自散去了，蘇芷兮也回到了清閑雅居。
可道黑影突然間出現，眾人敏銳的直覺發現這其中必然有詐，於是乎追上了黑影。
但這黑影不過是調虎離山之際，為的就是迷惑眾人，而後帶走蘇芷兮。
待到眾人察覺下來之時，黑影正扛着昏迷的蘇芷兮準備離開帝雲山。
最後還是由師父親自出馬才了結此事，細看之下眾人才發現，那黑影不是別人，正是東極仙山長老。
“之後呢？”
“之後就是你醒來后看到的樣子，因為你中了東極仙山特有的毒咒，師父守了你天的時間，你這才安然無恙的醒了過來。”
清風嘆了口氣，要不是有師父在的話，東極仙山的那群王蛋定劫走了蘇芷兮。
“師父守了我天的時間么？”
“對啊，你身體裏面的毒咒很危險，若是稍有差池的話，便會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師父天夜都沒有休息，就只守在你身邊。”
雖然師父看師妹的眼神有些不太樣，想來也是因為蘇芷兮是帝雲山千年之內唯的女弟子的關係吧。
“而且我還查到了件事情，東極仙山的那群王蛋就在山腳下的縣城，似乎還要謀划著什麼事情。”
至於謀划什麼，必然和蘇芷兮有關。
雙血色的蘇眸半眯着，蘇芷兮唇角浮現出抹冷笑，這笑讓人看着背後更是陰森森的寒冷。
“那個……師妹你要幹啥？”
直覺告訴清風，蘇芷兮定沒想好事兒。
事實證明，清風想的分正確。
蘇芷兮心中盤算着如何整整東極仙山的長老，無論是在國大陸還是昏迷的那件事情，她在東極仙山手中不知吃了次虧，也該讓東極仙山的人長長教訓，知道下她蘇芷兮並不是好欺負的。
“在山腳下的縣城，這樣最好。”
夜色深沉，籠罩了天地，輪圓月高懸於天際。
只見幾道身影瞬間悄咪咪的離開了帝雲山，朝着山腳下的縣城進發。
利用夜色的掩護，以蘇芷兮和雪雲寒為首的突擊小分隊在終於抵達了縣城，並且來到了縣城的酒樓後面。
天經地義
“目標人，小心行事，見情況不妙個字，跑！”
計走為上策，帝雲山的弟子門修為自然不低，但對方有個人是東極仙山的長老，這件事情還是要小心的應對才是。
不過，就算對方是東極仙山的長老又怎麼樣，她蘇芷兮也要讓這個老碧池嘗嘗什麼叫做教訓。
咻的聲，道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蘇芷兮率先步進入客棧中。
“不好，有毒……煙！！！”
客棧中不知誰驚呼了聲，只見蘇芷兮等人的身影極快的出現在客棧的房間內。
房間中瀰漫著種毒煙，這種毒煙是蘇芷兮親手特質的，就算是幾頭大象也能輕輕鬆鬆的將其全部解決，更何況是東極仙山的這群王蛋。
“是你！”
東極仙山的長老不愧是修為深厚之人，即便在毒煙的侵蝕下也能暫且保持住清晰的理智，當東極仙山長老看到蘇芷兮的那刻起，便知道這切都是出自於她手。
“當然是我。”
淺笑着，笑意中沒有絲毫的溫度，看着站在面前的老者，蘇芷兮步步上前，手中握着黑色的唐刀。
蘇芷兮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開啟赤羽刀了，既然東極仙山的長老就在眼前，新仇舊恨起算。
眼中的殺意更是濃烈起來，蘇芷兮緩緩抽出如血色雙眸樣的赤羽刀，被禁錮了太久太久的赤羽刀就像是困獸出籠般咆哮着，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你本可以安穩的活上年的時間，年之後我會前往東極仙山參加天榜之爭，到時候你們在國大陸的所作所為都會筆筆的償還給我，但現在……”
話語微微頓，蘇芷兮手中握着的赤羽刀抵在了長老的脖子上，在毒煙的侵蝕之下，長老的意識也有些模糊了。
“受死吧！”
今日來的目的很簡單，殺了東極仙山長老。
正應了那句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那正好，她就先收下東極仙山長老的人頭。
就在赤羽刀即將落下斬殺長老的那瞬間，陣強大的力量忽然迸發而出，彈開蘇芷兮以及她手中的赤羽刀。
那力量之強大，還不由蘇芷兮回過神來，更是濃烈的威壓壓抑着人心。
不知何時，道人影出現在東極仙山長老的面前，而人影似乎在看着蘇芷兮，並未上前做什麼，只是這麼看着。
待到蘇芷兮站起身的那刻，口鮮血從胸腔中湧現而出，噴在了赤羽刀的刀身上。
吸食了鮮血的赤羽刀散發著妖異的紅光，在蘇芷兮手中不安的抖動着。
“蘇芷兮。”
那道身影似乎認識蘇芷兮，開口叫着蘇芷兮的名字。
蘇芷兮也抬起頭，尋着聲音看向那道影子。
原本就是深夜，再加上周圍毒煙起，根本看不清楚救了東極仙山長老的人是何方神聖，只能隱隱的看到個影子。
可即便是這樣，瀰漫在空氣中強大的威壓也讓人無法對抗。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么。
“你是誰。”
蘇芷兮問着那人的名字，在短暫的安靜之後，那道身影終是開口回答了蘇芷兮的問題。
“東極仙山掌門。”
淡淡的幾個字脫口而出，自稱東極仙山掌門的男人透過層層的毒煙，在夜色之中，目光準確無誤的落在蘇芷兮的身上。
而蘇芷兮只能看到個模糊的身影。
“今日本尊不殺你。”
“呵！”
聽着東極仙山掌門這句話，蘇芷兮冷笑出聲。
“那我是不是還要感恩戴德？也不知道你們東極仙山的人是怎麼想的，潛入帝雲山想要殺我，如今栽了跟頭卻要山掌門來營救，東極仙山的長老真是好大的臉啊。”
蘇芷兮冷嘲熱諷，手中緊握着赤羽刀，自己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對抗東極仙山的掌門，但東極仙山的掌門明顯也不想殺自己，否則在初次交鋒的時候她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性，更不會在這裏和她‘閑聊’。
“東極仙山的人有錯在先，本尊自然會教導，如今你暗下黑手重傷我門下弟子，這兩筆賬便扯平了。”
“哈哈哈哈，扯平了，好句扯平了。”
蘇芷兮的笑聲由弱及強，回蕩在整個夜空之中。
“想想東極仙山在國大陸的所作所為，掌門大人人為我們之間的事情能夠扯平么。”
真是好笑呢！
扯平了，他們之間的新仇舊恨拿什麼來扯平。
“國大陸之事本尊並不知曉，你夫君事更與東極仙山無關。”
聲音清冷毫無溫度的說著姜陌逸之所以會墮入幽冥煉獄與東極仙山沒有絲毫的關係，若不是因為姜陌逸接觸了長生訣，又怎麼會觸髮長生訣上面的禁制。
若非不觸髮長生訣的禁制，自然不會墮入幽冥煉獄之中。
“今日之事本尊便算了，本宗門下弟子被傷是他們無能，長老你動不得。”
“何為動不得？”
蘇芷兮手持着赤羽刀站起身，雙血色的紅眸尋着東極仙山掌門的聲音看去，雖然還只是道模模糊糊的人影。
“東極仙山的人想殺我，奪取我身上的長生訣，當日我險些身亡，若不是師父守在我身邊天的時間，如今我早已經是句冰冷的屍體。”
字句，字字句句回蕩在夜色中，蘇芷兮手持刀，手背在身後示意清風雪雲寒等人不要輕舉妄動。
早已經守在門外的清風等人亦是被東極仙山的掌門身上所迸發出來的威壓壓制着。
可眾人不明白，東極仙山遠在東境的東地，長老出現在帝雲山的目的還有情可原，是為了蘇芷兮身體裏面的長生訣。
可東極仙山的掌門為什麼會出現在帝雲山山腳下的縣城之中，實在讓人不解。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任由東極仙山的掌門傷害蘇芷兮，即便雙方之間的實力根本不在同個水平線上。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些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東極仙山長老既然已經對我下了殺手，如今掌門打人句扯平了，莫非太兒戲了吧。”
死之字
“兒戲。”
東極仙山的掌門重複著兒戲兩個字，字音中的冷意似乎在品酌着什麼。
而後說出口的句話，讓人沒有任何理由能夠反駁。
“並非兒戲，只是因為長老的勢力比你強，強者生弱者死。”
強者生，弱者死。
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天下，實力是決定了自身地位的主要條件之。
蘇芷兮身體裏面擁有長生訣，更是數以千萬修真者想要得到的無上至寶。
只要得到長生訣，或者與長生訣擁有者雙修，將其當做爐鼎，那修真之人的修為將會有飛速的增進，到時候突破境界還不是早晚的事情。
自從蘇芷兮成為長生訣擁有者的那瞬間，就應該明白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
有多麼大的能力便去對應對么大的事情，這是上天賦予你的恩賜，也是自己選擇的道路。
還是那句話，旦選擇了，就要面對相應的問題。
無論是在國大陸洛於君的威脅也好，還是長老夜潛帝雲山想要殺了蘇芷兮也罷，若是蘇芷兮有足夠的實力，又怎麼會處於被動之地。
換言之，此時此刻的長老的處境也是他自作自受，如若不貪，便不會遭逢此劫。
黑暗中，東極仙山的掌門目光冷冽的看了眼越發昏迷的長老，隨意揮手，只見巴掌狠狠地擊中在長老的胸膛，而長老被這巴掌打得險些昏厥過去，口中不聽講過的吐着鮮血。
“蘇芷兮，你來東境之時便應該知道這條路並不好走。”
東極仙山掌門虛浮的黑影微微上前步，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毒煙中的人形輪廓。
而東極仙山掌門的這句話，也讓蘇芷兮陷入沉思之中。
此時，陣風輕拂過蘇芷兮的臉頰，再次抬頭的時候，東極仙山的掌門和長老等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只有東極仙山掌門的聲音回蕩在眾人耳邊。
“東極仙山長老有錯在先，本尊賣你個面子，年的期限東極仙山不會再做出什麼事情，若想要前往元泱界，年之後天榜之爭本尊看你表現。”
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客棧的房間中哪還有東極仙山眾人的影子，只剩下站在原地的蘇芷兮。
蘇眸半眯着，血紅色的雙眸看着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蘇芷兮更是緊握着手中躁動不安的赤羽刀，血色雙眸中的神色亦是更加堅定了什麼。
“年之後，天榜之爭見。”
……
從山腳下的小縣城回到帝雲山之後，蘇芷兮便坐在山頂上，任由寒風吹拂着臉面，回想着東極仙山掌門和她說的那番話。
沒人知道東極仙山的掌門是怎麼出現在帝雲山山腳下的縣城中，可那番話卻是深深的觸動着蘇芷兮內心最深處。
就像東極仙山掌門所說的樣。
因為她的弱小，在姜國皇宮之時才會被修真人士步步緊逼。
因為她的弱小，才會偽裝自己像做賊樣來到東境大陸。
也正是因為她的弱小，才會招來有心人士想要爭奪自己身上的長生訣。
還是因為她的弱小，元泱界對她來說是個只掛在嘴邊的遙遠之地。
坐在山巔上的蘇芷兮抬起頭，血色的眸子映襯着月色的光芒，銀輝與血紅交織在起，美的妖異，同樣也讓人心疼。
站在不遠處的雪雲寒想要上前去安慰蘇芷兮，卻被千褚拉住了衣袖，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就讓蘇芷兮個人自己靜靜。
他相信蘇芷兮是個理智的人，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她要的，是時間，是個能讓自己接受消化並且明白過來的時間。
“走吧，讓芷兮個人靜靜。”
眾師兄弟們看了蘇芷兮眼，好半晌之後才轉身離去。
就在千褚雪雲寒等人消失的那刻，道白色的身影緩步走到蘇芷兮的身後。
月色的照耀下，千墨發閃耀着光芒，狹長的雙眸中絲絲溫柔瀰漫在眼中，修長的大手緩緩伸出，輕輕地拍在蘇芷兮的肩膀上。
“小，你在想什麼。”
紫雲真人站在蘇芷兮身後，稱呼着蘇芷兮為小。
蘇芷兮並未轉身，從紫雲真人出現的那刻，她便感覺到了。
“師父，元泱界真的很遠么。”
不知為何，在聽到了東極仙山掌門的那番話后，蘇芷兮的心中竟然浮現出絲絲空牢牢的感覺。
這是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明明她來到東境的目的是為了前往元泱界，前往幽冥煉獄去救那個人。
可這段時間以來，她竟然連自己都保護不好。
切的原罪都是因為她的弱小。
在國大陸的她有着同伴的幫助，有着復仇的決心，也有着傲人的武力，自信不懼任何人。
可東境是個與國大陸完全不同的地方，在這裏，強者與弱者之間並不在同個線上。
強者位於山巔，弱者生存於泥濘，此時的蘇芷兮便感覺自己陷入了泥濘的泥沼中無法自拔。
“什麼是遠，什麼是近。”
站在蘇芷兮的身邊，紫雲真人的緩緩閉上了雙眼，似乎陷入了久久的回憶之中。
“元泱界很遠，但又比元泱界更遠的地方，很多很多，即便再遠，能遠的過時間么。”
句話，玄中的奧妙好似參透了時間，話語中的悲傷無法掩蓋的表露而出。
什麼是遠，什麼是近，遠和近的區別是什麼，難道只是肉眼去辨別的距離么。
紫雲真人睜開雙眼，眸中對舊事思念的餘暉落在蘇芷兮的身上，想要透過她看清楚什麼，但終究沒有結果。
“時間，是啊！時間真的很遠，明明近的伸出手便能抓住，可下秒就會從指間的縫隙中流逝，年，年，千年，近的過眼雲煙，可遠的又遙不可及。”
“小，為師再問你次，你真的要踏入修真界么。”
紫雲真人的目光看着蘇芷兮，當看到那雙眼中的堅定之時已經明了她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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