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從今天開始，新入門的個帝雲山內門弟子都要跟隨各自的師兄開始修習。
至於每個人的教授方法各有不同。
清風逐月和齊天人蹲在望月崖上，看着兩尊如雕像般的人，這都小個時辰時間了，大師兄和師弟還要繼續深情款款的對望么。
從早晨開始，風清揚和雪雲寒兩個人便開始了對望。
個不說話，另個也不開口說話。
大師兄是少言寡語的人，雪雲寒亦是如此，也不知道師父究竟是怎麼滋生出來這種惡趣味的。
“大師兄和師弟這是要看到什麼時候。”
齊天倒是不擔心大師兄，修習到大師兄這個境界已經抵抗了外界的冷熱，但是雪雲寒不同，畢竟是肉身翻台，如果在這麼下去的話，遲早會凍出毛病的。
不過按照這個情況下去，這倆人還要僵持段時間。
眾人腿都蹲麻了也不見兩個人臉上出現任何錶情，又過了刻鐘之後，實在無聊的眾人離開瞭望月崖。
清風逐月以及齊天人本想前往師兄所在的清月閣去看看情況，誰知道前往清月閣的時候根本沒有蘇芷兮和師兄的影子。
正巧李儒也來到了清月閣，看到鬼鬼祟祟的清風等人當即明白了過來。
“別想看熱鬧了，師兄大早晨就帶着師妹下山了，應該是去山下的縣城買菜了。”
“哦！啥！！！！你說師兄去買菜了？”
聽到師兄帶着蘇芷兮去買菜，眾人臉上的表情那叫個驚訝。
這段時間都習慣吃蘇芷兮做的飯菜，昨天他們可是鬧了晚上的肚子，方面是因為吃了師兄做的未知毒物，另方面是吃蘇芷兮考的鹿肉撐到了。
想起以後每天都要吃師兄做得飯菜，眾人臉上原本興緻高昂的神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苦難，就在眼前。
可他們卻沒有辦法閃躲。
哎！
既來之則安之吧。
包括李儒在內，眾師兄弟們每每想起千褚做的飯菜，臉上的表情就跟吃了屎樣的難受，或者比吃屎還難看。
雖然這個比喻有些噁心，但讓他們吃屎最起碼沒有性命之憂，也不知道師兄前往南海這趟又發明了什麼黑暗菜系。
“我覺得，咱們有必要讓師兄知道下什麼叫做美食了。”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完全贊同。”
李儒的話經過了師兄弟們的直同意，跟在個人身後的李宗信朔風傑等人雖然沒有吃過蘇芷兮做的飯菜，但是師兄的菜是真的沒法子下咽，於是乎，也加入了反抗大軍中。
另邊，清晨大早，蘇芷兮便被師兄拉着離開了帝雲山。
人背着個背簍，插着山下的縣城走去。
依靠在帝雲山不遠處有座縣城，縣城雖然不大，但應有具有。
在縣城集市上賣貨的小販們見千褚，紛紛半身微屈打着招呼，並將自己售賣的最新鮮食材裝入千褚背着的背簍中。
“李大嬸，這是您的錢。”
“不不不，你還跟李嬸兒說什麼錢，要不是你們帝雲山幫襯着咱們，咱們那會有這麼安寧的日子。這些肉都是李嬸兒的心意。”
“就是，聽聞你去南海了，南海那可是好地方，美食聞名天下，是不是又學會了什麼新菜。”
商販們似乎很喜歡千褚，根本不在意自己手中的食材有多貴，只知道股腦的塞進千褚背後背着的背簍中。
千褚本來打算給錢，奈何商販們並不打算收錢，也只好打了招呼后與蘇芷兮離開了集市。
眼看着從早晨到了中午，人身上的背簍滿滿當當的全是好東西，而且兩個人文錢都沒有花，可見帝雲山在縣城人們的心中有多麼的高尚。
不過，蘇芷兮也明白了件事情。
也正是因為有這群人的無條件奉送，更是助長了千褚創造黑暗料理的不正之風。
邪祟
“千褚上師，還是老樣子么？這位小兄弟瞧着眼生，難不成就是帝雲山新招收的內門弟子？”
酒館的小哥看了眼蘇芷兮，對上那雙血紅色的眸子，竟然有些看呆了。
“對，這位是帝雲山第位弟子。”
千褚句話，將小哥的視線從愣神中拉了回來。
“小的張小天見過上師。”
眼看着小哥即將下跪行禮，蘇芷兮連忙起身攙扶住了小哥的舉動。
“客氣了，我只是帝雲山剛剛入門的弟子，小哥您不必如此。”
“上師才是客氣了，兩位上師能來咱們店裏，是咱們店的榮幸，這禮節是您應當受的。”
說著，小哥再次彎下腰，半膝跪地，表達自己對帝雲山的尊敬。
蘇芷兮本想再次起身阻止小哥的舉動，卻被千褚食指壓住了手腕。
“你是帝雲山的弟子，應當受禮，現在如此，以後也少不了，習慣便可。”
小哥行禮之後，便退下了大廳，眾人看着千褚和蘇芷兮的目光皆是透着尊敬之意。
沒想到帝雲山的地位竟然如此崇高，蘇芷兮也是第次被人稱呼為上師，那種感覺……有些微妙的爽快。
不時之後，小哥端上來兩碗面，噴香溢的香氣撲面而來。
“這是銀絲面，是小店的大特色，兩位上師慢慢品嘗。”
兩碗面擺放在蘇芷兮和千褚的面前，小哥退了下去，而空中則飄散着面的特有香氣。
“吃吧，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多謝師兄。”
蘇芷兮拿起筷子夾着銀絲面開始吃了起來，不得不說，這家店面雖然不大，但是銀絲面的味道卻是極好的。
無論是湯頭還是面的爽-滑程度，比上那些豪華酒樓絲毫不遜色。
還有就是師兄千褚。
昨晚上聽師兄說起師兄的雙重性格，個是溫柔如玉的翩翩公子，個是暴力的人格，如今面對的是千褚溫柔的面，希望別出什麼事情才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
吃碗面之後，人也準備動身回帝雲山，身後的背簍早已經堆積如山，各式各樣的食材應俱全。
“千褚上師這是要回帝雲山了么？”
此時，個老者走進，朝着千褚和蘇芷兮微微屈膝，並且將個包裹好的油紙包奉上。
“這是老農親手終止的冬茶，紫雲真人最喜歡喝這種茶葉了。”
“多謝老伯。”
千褚從老伯手中拿過了油紙包，將枚靈晶奉上。
要知道枚靈晶的價格相當於萬兩黃金，蘇芷兮倒是好奇，究竟是什麼的茶如此昂貴。
老伯現實推脫了番，最後還是收下了那枚靈晶，問了幾句紫雲真人的近況這才轉身離去。
“在看什麼？”
注意到蘇芷兮的目光，千褚溫柔的笑着，詢問着蘇芷兮心中有何疑問。
“這是什麼茶，這麼昂貴。”
個油紙包的茶葉便是個靈晶，即便她現在不缺靈晶，可也喝不起這種茶葉。
“是種特有的茶葉，天快黑了，我們回山吧。”
千褚簡簡單單的回了蘇芷兮句話，便走在前，前往帝雲山走去。
而蘇芷兮也沒有再多問，跟在千褚身後回到了帝雲山。
等人到了帝雲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山門前，千褚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將手中的冬茶油紙包交託給蘇芷兮，並且讓蘇芷兮代替送到明正殿，交到紫雲真人手中。
“勞煩師妹了，師兄剛剛想起來還有些事情沒有辦完，就麻煩師妹將茶葉送到明正殿。”
“好。”
油紙包剛入手，千褚的身影便消失在眼前，如陣風般無影無蹤。
雖然不知道千褚有什麼事情，但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很焦急。
看了看手中的油紙包，蘇芷兮也只好拎着油紙包前往明正殿。
不知何時，天又下起了雪。
月光杯層厚厚的雲層遮擋住了，片片雪花飄散下來。
雙腳踩在松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前行的路上留下了兩行腳印。
此時，道黑影慢慢的接近蘇芷兮，伸出雙想要做些什麼，黑夜中行走的蘇芷兮也察覺到了這股氣息的存在，停下腳步敏銳感知着周。
融入於黑夜的黑影點點靠近，眼看着黑影雙手即將抓住蘇芷兮，千鈞發之際，道白色的身影先步將蘇芷兮擁入懷中。
“深更半夜不在清閑雅居待着，莫非是想念為師了。”
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被紫雲真人突然抱在懷中的蘇芷兮後退了兩步，與他保持定的距離。
“回師父的話，芷兮是代替師兄送冬茶來的。”
“冬茶？”
紫雲真人的目光落在蘇芷兮的手上，果然，個油紙包中散發著冬茶的清新。
“既然來了，喝杯茶暖暖身子再回吧。”
紫雲真人看了眼蘇芷兮，眼中的溫柔讓人難以拒絕，蘇芷兮也只好進入明正殿。
明正殿方透亮，與這黑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茶几前，蘇芷兮半跪着坐着，看着面前如畫卷中的幕。
不得不說紫雲真人長得很是俊美，即便是天之上的仙人也難以匹敵，身上超凡脫俗的仙氣更是讓人心中生出種敬畏跪拜之心。
可是，方才那幕是怎麼回事。
紫雲真人為何突然出現抱住她。
“為師察覺到這山中的邪祟跟在你身後，這才會做出如此的舉動。”
似乎看穿了蘇芷兮內心所想，紫雲真人說著明正殿外發生的那幕，解釋着他為何會將蘇芷兮抱在懷中。
“邪祟？帝雲山也會有邪祟么？“
經由紫雲真人這麼說，蘇芷兮也沒什麼好在意的了，但是另個問題又浮現在了心中。
帝雲山是什麼地方，竟然還會出現邪祟。
“那是自然，這天地萬物陰陽相生相剋，但凡正陽之氣下必有陰邪。”
紫雲真人說著天地道法的自然規則，與蘇芷兮解釋着為何帝雲山中也會有邪祟。
天地茫茫，不僅僅只有人的存在，天上飛的鳥兒，地上跑的鹿，水中遨遊的魚兒，都是自然孕育而生的生靈。
但既有生靈，便有死靈。
清風你個碧池
身為東境大勢力的帝雲山作用北地，亦是正陽之氣所在之地。
帝雲山歷代掌門所斬殺的邪祟亦是鎮壓在此，利用正氣壓制邪祟，如今跟在蘇芷兮身後的便是邪祟之，所以才會有明正殿外發生的幕。
“原來如此。”
怪不得總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跟着自己。
蘇芷兮端起茶杯，清欠了口冬茶，味道與尋常的茶葉不同，有種獨特的芬芳。
“芷兮，你確定要參加年之後的天榜之爭么。”
紫雲真人給自己斟了杯茶，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摩挲着茶杯，雙溫柔的眸子中好似隱藏着什麼話語沒有說出口，而是先詢問蘇芷兮是否要參加年之後的天榜之爭。
蘇芷兮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年之後的天榜之爭不單單是為了殺了洛於君那傢伙，更是要前往元泱界，進入幽冥煉獄去找那個人。
看着蘇芷兮那紅眸就之中的神色，紫雲真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唇角浮現出抹笑意，這笑參雜着太多太多的情緒，只是此時的蘇芷兮根本不懂其中的含義。
“也罷，既然想參加天榜之爭，從今天開始便於千褚好好修習，退下吧。”
“是，師父，芷兮告退。”
蘇芷兮起身離開了明正殿前往清閑雅居，殊不知，紫雲真人的目光直落在蘇芷兮的背影之上，眼中的愁苦笑意更是濃烈，也帶着份自嘲之意。
“終究還是沒有想起。”
輕微的嘆息聲昭示着紫雲真人內心的無奈，即便蘇芷兮已經消失，仍舊是看着那道消失的背影，久久無法移開。
此時，在蘇芷兮離開明正殿後不久，清風拿着封書信出現。
“師尊，青墨掌門寫給您的書信。”
“嗯。”
輕聲應着，紫雲真人接過書信后將其拆開，信紙上的筆跡正是姜青墨所寫，而白紙黑字上的內容也是讓紫雲真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
翌日。
大早蘇芷兮便被千褚叫醒了，負責眾人膳食工作的千褚很是熱心的準備好了眾人的早餐。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陀狀物，要不是蘇芷兮親眼看到了這食材最原本的面貌，定然不會猜出來他們現在吃的食物是雞肉。
只是可憐張大娘送的那隻白白胖胖的母雞了，死後竟然成了這個鬼樣子。
“來來來，都嘗嘗師兄給你們煲的雞湯個，看着天氣怕是又要下雪了，師弟們定要多喝些雞湯補補身子才是。”
眾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些不知名的菜肴，以及只裝滿了所謂雞湯的碗，而碗中烏漆嘛黑的東西就是張大娘家的母雞。
面對着散發著奇異味道的雞湯，眾人紛紛皺起了眉頭。
吃吧，會死。
不吃吧，還是會死。
這根本不是選擇題，是道送命題啊。
“我在辟穀，你們吃。”
最先說話的是大師兄風清揚，個完美無瑕的利用成功的讓自己活了下來。
厲害啊！
不愧是他們大師兄，找的理由都是這麼的有說服力。
“那真是可惜了，既然大師兄辟穀的話，這些就留給師弟師妹們吃吧。”
“……那個什麼，師兄我也在辟穀。”
“對對對，我和師兄起辟穀。”
“我們也是。”
時間，整個食堂的人都以自己辟穀為理由拒絕食用千褚所作的早飯。
瞬間，股不知何處冒出來的寒意瀰漫在食堂內，清清楚楚的回蕩在每個人的身邊，眾人的每個毛孔都滲着冷風。
而千褚臉上的笑意，也從最初的溫和變成了陰森。
“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在辟穀呢。”
蘇芷兮發現件事情，但凡師兄不高興的時候都會變身，從溫柔型的人格變成暴力型的人格，果然，還不給眾人反應過來的幾乎，砰地聲脆響，千褚拳頭將飯桌砸了個洞。
而桌子上的飯碗菜盤子也因為這股起勁彈了起來。
咕嚕~~~
危險的氣息劈面而來，千褚走到清風身邊，雙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笑看着每個人。
“吃，還是不吃，我給你們選擇的機會。”
“吃，必須吃啊，師兄做得飯菜那可是美味至極，誰不吃誰孫子。”
清風當即就慫了，拿着筷子夾着菜放在嘴裏面，隨着菜入口，那臉上扭曲的表情清晰可見，可還要裝做美味佳肴般，邊吃邊讚美着，並且邊拉着蘇芷兮等人下水。
“師弟師妹們吃吃吃，別浪費了師兄的心意。”
清風你個碧池，你狠！
最終，在千褚暴力人格的威脅之下，眾人赴死吃了桌子黑漆漆的地域黑暗料理。
兩個時辰之後，天色黑了下來，清風雅居的山頭上又燃燒着篝火，空氣中也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這，怕是眾人最後的絲精神危機，也是他們活下來的唯理由了。
嚼着香氣足的烤肉，清風逐月李儒和齊天人都快感動哭了。
“這才是美味！”
看着眾人臉上的表情，蘇芷兮有些不解。
“師兄做的飯菜那麼難吃，你們為啥不和師兄說明？”
她見識過廚藝不好的人，見識過把糖當成鹽，把醋當成醬油等等的廚盲。
但是像千褚這種清新脫俗的廚盲她還是第次見到。
要不是今天在廚房給千褚師兄打下手，她怕是輩子也看不到如此的奇觀了。
個人做飯能做出華山論劍的氣勢來，這天下也只有千褚人可以到達此種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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