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接下來,謝煜又不痛不癢的對付了古若溪幾次,但是每一次都被她輕輕鬆鬆的躲了過去,這使得謝煜一提到古若溪便是咬牙切齒。
很快,時間一晃而過,任佳穎與軒轅鈺成婚的日子便來臨了。土-共尤扛。
彼時古月彤的身孕已經有九個多月,是真正的快要臨盆了,這樣的熱鬧場景她自然是不能夠參加,但是對於任佳穎,她是真的很欣賞,在成婚的前一天,她派了自己身邊的親信專門為任佳穎送去了好幾樣貴重的添妝之禮。
旁的女子送的東西都是珠寶首飾一類的,但古月彤竟然命幾十個綉娘日夜加工,綉出一面足有一丈寬的大屏風來,上頭繡的是大元朝最著名的畫家元晨所畫的牡丹,取意花開富貴,雙喜臨門之意,無論是做工還是材料,都是一等一的好,光這一面屏風,至少要值好幾萬兩銀子。
除此之外,她還命人打造了一套全羊脂白玉的首飾,並一些珍惜古玩裝在一個鑲嵌了瑪瑙珠玉的盒子裏,一併送到了任家去,當時便造成了一場大的轟動。
這京城裏還沒誰有過這樣的大手,太子妃當真是開天闢地頭一份!
當這些東西送到任家之時,無論是任佳穎,還是任家眾人,人人臉上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來。
任太師認真的將那些個東西上下打量幾遍,轉過頭去瞧了自家孫女一眼,詫異問道:“穎兒,你與太子妃的關係很要好?”
任家眾人直到現在還不知道三皇子與太子妃廉親王結盟之事,除了任佳穎。
“祖父,孫女只見了太子妃一面而已,但卻相談甚歡,孫女大膽猜測,太子妃應該是看在她妹妹的面子上才給孫女送來這麼多東西的。”
“這不可能!”人老爺第一個出聲反駁道:“太子妃若真的是看在自家妹子的份上給你送添妝之禮,那也絕對不會送這麼貴重的東西!這樣一來,任二小姐要送多貴重的禮物才能與自家姐姐持平?依我看,她分明是在搶自家妹子的風頭!”
任佳穎聽了這話,當即沉默了下來,對於古月彤的用意,她實在是猜不透。
就在這時,任太師忽然擺擺手道:“好了好了!這有什麼好爭論的?甭管太子妃送這些東西過來是什麼意思,但總之絕對不會是惡意吧?”
這一點,府中眾人到是沒有其他異議。
任太師轉過頭來瞧了一眼自家孫女,聲音和藹道:“佳穎,這些東西既然送來了,你就收下,趕明兒個等太子妃誕下麟兒,咱們家再送一份厚重的賀禮也就行了,你不要往心裏面去,任家那位二小姐的添妝恐怕也快送來了,你快回屋等着去!”
“是,祖父!”任佳穎當即應了一聲,然後福了福身,轉身退下。
任老爺見女兒走了,當即忍不住問道:“爹!您當真以為太子妃是一番好意?為什麼我總是覺得這其中有一股陰謀呢?畢竟咱們佳穎是嫁給三皇子,咱家以後與太子就是對立面啊!”
任太師聽了這話,轉頭淡淡瞧了自己兒子一眼,沉聲道:“你考慮的實在是太多了!這事兒絕對不會是什麼壞事,三皇子怎麼了?只要不站隊,咱們任家還會百年無憂!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別好高騖遠的!”
“知道了!爹!”任老爺聽了這話,相當的不高興,但又無力反駁自己的父親,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錦葉候府。
古若溪手中捧着一個精雕玉琢的盒子,轉頭瞧了琥珀一眼,問道:“太子妃真的給佳穎送了好大一面屏風?”
“還不止呢!”琥珀繪聲繪色道:“除了這個,還有一套上等白玉雕刻的首飾,聽說也很不俗,小姐,如此的對比之下,咱們送過去的添妝之禮也不能輕啊!”
“這個我知道。”古若溪聽了這話,沉聲道:“這你不說我都明白的,佳穎與我關係深厚,我自當送她一份厚禮,只是卻不能壓過太子妃。”
“這個自然!不然太子妃心裏面就該不舒服了。”琥珀點點頭道:“但她才與任小姐見了一面,怎麼可能有深厚的友情?”
第535當街攔路
古若溪聞言,當即笑了笑,道:“如果我們成功,任佳穎就是未來的太子妃,她此刻這麼做,分明就是想要拉攏佳穎的意思。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人之常情罷了。”
琥珀聽了當即點點頭,卻又笑着問道:“小姐,那咱們應該送任小姐什麼添妝之禮好?”
“就按着先前的準備去做。不用多加。“古若溪沉聲道。
一旁的琉璃忍不住勸道:“小姐,只是一套您親自設計的首飾,會不會太單薄了一些?任家那些長輩,肯定會將您送的東西與太子妃相提並論的。”
“隨他們去!”古若溪不甚在意道:“我的東西都是自己親自設計的,那裏面包含了我不少的心血,佳穎會明白的。”說著頓了頓道:“你們與其操心這個,倒不如操心一下如何防備謝煜,他好幾天未曾動作了,八成是想趁着今日耍什麼陰謀。”
琥珀聽了這話,面色當即一沉,低頭仔細的思索起來。
古若溪說完了這句話,自己卻很淡定,她將手裏那個精緻的盒子打開。露出了裏面放着的一整套瑰麗奪目的首飾。這裏面每一樣東西都是她親自設計的,獨一無二。
想了想,她又道:“琉璃,你去庫房裏,將我母親留給我的那套白玉棋盤拿來。”
“小姐,你要送那個?”琉璃聽了這話,眼睛當即睜大了:“那是夫人留給小姐您最貴重的一樣東西了!”至少也值兩萬里銀子。
古若溪聞言不甚在意的笑笑,道:“佳穎是愛棋之人,這棋盤送給她才是相得益彰。不然在我這裏就只能蒙塵了,去吧!”
琉璃聽了這話,依依不捨的瞧了古若溪一眼,嘆息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琉璃帶着幾個小廝,將那個白玉棋盤小心翼翼的搬了進來。
古若溪打開來,仔細的撫摸着那一顆顆打磨的圓潤無比的棋子,半天沒有說話。
琥珀看出了她的心事,不由的開口問道:“小姐,你可是擔心在送過去的途中遇到謝煜,這棋盤會被毀掉?”
“不錯!”古若溪聞言,點點頭道:“這好歹是我的一番心意,要是被他給破壞了,那就實在太可惡了!”
琉璃則是忍不住勸道:“小姐,要不就別選這個了吧?太容易碎了,選個不容易壞的,也就不怕了。”
“那也不行。”古若溪淡然道:“成婚可是一個人一輩子的大事,今日不送。日後就沒這個機會了。”說著,嘴角咧起一個笑容來道:“我有法子了。”
“什麼法子?”琥珀忙問。
古若溪瞧她一眼,道:“你去派人通知軒轅鈺,讓他幫我送過去。”
琥珀聞言,面色登時一僵:“小姐,這恐怕不太好吧?哪有給人送添妝,指使人家未婚夫去的!萬一任家人產生誤會了可怎麼辦?”土=共尤巴。
古若溪聽了,想了想道:”你顧慮的沒錯,就算佳穎不介意這些,可是任家其他人會怎麼想?但凡有一個人心中不快,就會產生不少齷齪,還是算了,我們自己送過去吧!“
“那小姐,萬一路上真的遇見了謝煜那個變態怎麼辦?”琥珀再次開口道。眼神里滿是擔憂。
古若溪抬眸瞧了她一眼,無奈嘆息道:“請軒轅鈺不對,不請他也不對。琥珀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姐,要不,奴婢親自幫您將東西送過去如何?”琥珀抬眸小心翼翼的瞧了古若溪一眼道:“想必任小姐不會怪罪的……”
古若溪聽了這話,抬眸無奈瞧她一眼道:“這樣做豈非沒有誠意?”
“可是小姐您葉全第一啊!”琥珀聞言當即叫了起來:“王爺說了,屬下的任務就是保護您的葉全……”
古若溪聽了這話,抬眸瞧了她一眼道:“閉門不出也不是辦法,謝煜一定會嘲笑我們膽小如,他不僅不會停止,反而變本加厲的折磨我,琥珀,你想到這個後果了么?”
“小姐,你說的倒也有這個可能性,可是……就不能等王爺回來么?”琥珀聲若蚊吶。
古若溪倒也沒有生氣,只是嘆息道:“你的意思是,王爺不在的日子裏,我就做縮頭烏龜?這根本就不是我古若溪的作風!他謝煜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花花公子,難道我還真的怕了他不成?”
琥珀聽了這話,心中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小姐被她一直的勸說給弄的不耐煩了!她再不敢開口勸說了,只問道:“小姐,那屬下現在就葉排人將棋盤裝好,備好馬車出發?”
古若溪抬眸瞧了瞧外頭的天色,點點頭道:“好。”
琥珀見她再沒有別的吩咐,咬咬牙退下去了。
古若溪面色平靜的喊過琉璃,命她去挑選一件喜慶一點的衣裳來,準備更衣出門。在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以後,她從容的起身被幾個丫鬟扶着出了府。
當侯府的馬車出發去任家之時,謝煜那邊也得到了消息。
“好啊!爺等了這麼久,獵物終於出籠了!”謝煜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從榻上起身道:“來人!為爺更衣,爺要出門!”
“是!公子!”如霜應了一聲,轉過身去妖妖嬈嬈的捧了外袍來為謝煜慢慢的穿上。
聞着她身上如蘭似馨的味道,謝煜深深的吸了一口,忍不住開口問道:“霜兒美人兒,你今日用了什麼香粉?怎麼這麼好聞?”
“公子,不過是普通的香粉罷了。”如霜笑眯眯道:“是如月姐姐給奴婢的。”一邊說,一邊伸手拿過梳妝枱上的玉冠,穩穩的給謝煜帶在頭上。
謝煜聞言,當即挑眉望了如月一眼,贊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等本事?怎麼不孝敬些給公子?”
如月聽了這話,慌忙跪下來神色惶恐道:“公子,奴婢研究的不過是些女兒香罷了,若是給公子用,勢必會讓人覺得公子女里女氣的,沒有一絲男子漢氣魄,為了您着想,奴婢才沒有給您的。”
“說的也是!”謝煜聽了這話,當即點點頭道:“本公子可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才不用這些女孩兒家的東西!你起來吧!”說著,再也不瞧如月一眼,轉身昂首大步走了出去。
如霜連忙跟上,但是在走到門邊之時,卻又轉過頭來目光幽幽的瞧了如月一眼。
如月面色平靜的從地上站起身來隨後跟了出去。
很快,謝煜一行人也坐上馬車,橫衝直撞的往任家的方向趕去,為了要在半路上攔截住古若溪,謝煜一路上不停的催促車夫趕快點,但是路面一有顛簸,他便大聲斥責,弄的車夫是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
“這王禾是怎麼趕路的?本公子叫他快,他偏慢,本公子叫他慢,他偏快!回頭就解僱了他!”
隨着謝煜一聲斥責,馬車猛的一下子停了下來。
謝煜淬不及防,一張自認為天下以第一帥的俊臉一下子狠狠的撞在了馬車壁上!
“王禾!你是想死了么?”謝煜慘叫一聲,將自己的臉從車壁上抬起,回過頭來對着門外的馬車府狠狠的破口大罵起來,一旁坐着的如霜與如月看他氣成這樣,沒一個敢開口的。
“公子,前頭不遠處便是錦葉候府的馬車……”王禾的聲音戰戰兢兢的從外頭傳了進來。
謝煜的咒罵聲一下子便停了下來,他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猛的一下子便將馬車帘子掀起,伸着脖子往外瞧去。
果然前面不遠處的大街上,有着錦葉候府標記的兩輛馬車不急不緩的朝着這邊行駛了過來。
謝煜眼中當即露出一絲精光來,忙大聲對着王禾吩咐道:“快!快駕馬車過去撞死她們!給本公子狠狠的撞!”
“公子!這樣子的話,咱們也不會幸免於難的!”如月聞言一把抓住謝煜的胳膊道:“公子,你要三思啊!”
謝煜聞言立刻想起了自己腦袋上撞的大包,顯見得這股子疼痛在他這個養尊處優的花花大公子眼裏是難以忍受的事情,聞言立刻改變了主意:“那咱們出府之時就沒再帶別的馬車么?”
“沒有啊!公子!”如月當即答道。
謝煜聞言眉頭一皺,道:“罷了,把馬車停下,本公子下車!”
“公子,馬車已經停下了……”王禾弱弱道。
謝煜眉頭一挑,也不用如月如霜攙扶,自己猛的一下子便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公子!”如霜立刻掩面驚呼!
謝煜回過頭來衝著她招招手道:“噓!別喊!”說著,回頭瞧了一眼已經越來越近的侯府馬車,奔到路中央攔住了一輛剛剛經過此地的半舊馬車。
“公子是要收買那輛馬車,準備去撞古二小姐的馬車了。”如月只瞧了一眼便明白謝煜想做什麼。
如霜聽了這話,轉過頭來瞧了她一眼,不陰不陽道:“是啊,就只有你懂得多!”
如月沒理會她的譏諷,而是目不轉睛的瞧着外頭。
不一會兒,謝煜便滿臉喜氣的奔回來了。如霜第一個伸手去攙扶他:“公子,快上馬車!”
謝煜老實不客氣的抓着如霜的一隻玉臂攀上了馬車,累的如霜一張小臉兒漲的通紅。
任佳穎出嫁
如霜心中便產生出一絲失落與不快來。
謝煜沒理會她,一路之上,注意力只在雲姨娘的身上。
話分兩頭,當古若溪一行人成功躲開謝煜的阻攔,來到任家之時,琥珀琉璃等人全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兩個丫鬟心中都有無數的話想說。但是礙於此刻身在別人家,只得硬生生的忍耐了下去。
任老爺夫婦看到自家門房抬進來的那張白玉棋盤還有首飾,便知道這份賀禮的分量絕對不輕,兩個人笑的是合不攏嘴,熱情無比的迎將出去,還請古若溪上坐。
古若溪身為靖王未婚妻,受到這般的禮遇,倒也沒有出格。
很快的,內宅里的任佳穎便得了這個消息,忙急匆匆的趕來了。
“若溪!你來了?”任佳穎進門便喊,待看見陪着父母坐在上首位置的古若溪之時,她的眼中當即露出一絲欣喜來,但是她這幅激動的模樣落在任老爺夫婦眼中卻成了毛躁,而老的臉當即一僵。
“佳穎!還不快見過古二小姐?”任夫人當即開口道。
任佳穎這才緩過神來,忙定定神斂衽衝著古若溪行了一禮:“見過古二小姐。”這輩子。她是第一次在古若溪面前如此文縐縐的,這感覺相當不痛快!
古若溪也忙起身:“見過任小姐。”
任老爺呵呵一笑,道:“佳穎,你也坐。”黑臉都由妻子承擔了,他自然是唱白臉了。
然而任佳穎卻站在那裏沒有動:“爹,娘,我要帶古小姐去我院子裏坐!”
任老爺當即想變臉,他既然將古若溪留在這裏,自然是有其他的用意的。但沒有想到自家女兒竟然絲毫都不給自己面子!
但一旁的任夫人卻及時的開口打了圓場:“老爺,兩個姑娘許久不見,自然是有許多的體己話要說,就讓她們去吧!”
“夫人。你……”任老爺沒想到她竟然會站在女兒那邊,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任夫人不以為意道:“老爺,就讓她們去吧!年輕的姑娘跟我們有什麼話好說的?”
任老爺聽她如此說,只好順着話道:“那好吧!佳穎,古二小姐可是貴客,你可千萬不能怠慢了她,知道么?”說到最後,他的語氣里已經有了几絲嚴厲。
“爹,您放心吧!女兒知道的!”任佳穎當即應道。
任老爺這才揮揮手道:“行了,你們倆去吧!”
“若溪,走!去我那裏!”任佳穎似乎只要一見到古若溪,平日裏的休養就全都拋擲到了一旁,此刻父親一答應,她便走上前來一把牽住古若溪的手往門外走去。使得正準備向任老爺夫婦行禮的古若溪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做法,她只能對着二老投以歉然一笑。
等她們二人離開,任老爺忍不住的開口道:“夫人,我怎麼總是覺得佳穎的性子比這位古二小姐還要跳脫呢?你看那古小姐都知道臨走之際要行禮,可佳穎卻……”
“老爺!”任夫人打斷了丈夫,微微一笑,道:“您何必追究的那麼認真呢?咱們佳穎在誰面前都是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只除了這位古二小姐,她們是至交好友,即使是不在意這些也沒什麼,您這樣子實在是太大驚小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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