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的香水

漆黑的夜晚，搖曳的燭火李長安和馬德彪已經喝了三壇烈酒了，這個新來的小夥子很對馬德彪的胃口：“長安小老弟，哥哥拿你錢也是無奈之舉，我們哪裏是什麼山賊，邊關烽火硝煙毀了多少村子，你看到的這些人都是逃難走到一起，有的人甚至連殺雞都不敢更何況殺人，我們一大群人得活下去吧還有那麼多小崽子，世道所逼不得不幹這個，老弟你也別怪哥哥”說完又幹了一大碗酒，李長安也是滿懷感慨以前聽說邊關的馬賊山賊殺人放火只要有錢無惡不做，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馬德彪接著說：“老弟這些錢買糧食，應該能撐到這個夏天結束，孫大媽家房子也修繕一下，老是漏雨。學堂的老師又跑了得花錢個先生，孩子的教育不能落下”聽着馬德彪的絮絮叨叨這哪裏像個山賊頭子，完全是個操心不完的老村長，馬德彪的聲音漸漸變小，醉倒在桌子上，李長安給他披上大衣，慢慢走向窗口吹着夏天的涼風，望着天上的星空。希望能為他們做點什麼吧，畢竟他們也是九黎的子民。

第二天，山谷清晨的風帶着涼意吹醒了酣睡的馬德彪，打了個冷顫坐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在屋裏找了下李長安的身影心裏一顫：這小子不會跑了吧。馬德彪匆忙穿上外套奔出家門，出門就被孫大娘拉住說：“小馬，你昨天帶回來的夥計辦事可勤快着哩，房子給我修得漂亮着哩肯定不會漏雨了”馬德彪愣在原地腦筋有點轉不過來打着哈哈：“那就好！長安老弟現在在哪呢”孫大娘指着山腰的學堂：“那年輕人在教村裡小崽子認字哩，真是個好人”馬德彪拍着腦袋，這小子還挺會來事，晃晃悠悠走到學堂門口看着小崽子們端端正正的坐在板凳上，一板一眼的念着詩詞，心裏有什麼東西被戳中了一般，虎背熊腰的馬德彪竟然眼眶有點濕潤，一點都不應景。沒有人會了解這個村子，這群村民，這群崽子在馬德彪心裏的地位，他馬德彪可以不要命的去搶去偷也不願意村裡出一點問題。李長安使勁拍了拍身上灰走向馬德彪說道：“哈哈哈，馬大哥大早上哭什麼呢”“你小子放屁，老子是被沙子迷了眼”兩人一時無言看向這個寧靜美麗的村子，李長安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絲：“馬大哥，你可知道邊關戰事一結束，官府第一批就是收拾的就是山賊馬賊，若神農攻破防線，你們也跑不掉”

馬德彪扯下一根草含嘴裏：“老子當然知道，你也看見了這一村老少，至少現在能吃飽飯衣食無憂”

李長安輕輕一笑：“假如我有辦法解決村裡吃喝，甚至能讓他們過得更好，馬大哥可願跟我去戰場保家衛國？”這話一說出來，李長安也不去看馬德彪表情，拍拍了他肩膀回頭教孩子們詩詞去了。李長安這話猶如巨石投湖，讓馬德彪愣了好一陣，畢竟李長安這樣的富家子弟身後到底有什麼東西，它馬德彪也不敢去猜，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別說馬德彪一條命，就是立馬把他頭擰下來當凳子坐都行。想起邊關的神農軍隊，馬德彪狠狠得握了一下拳，妻兒家園我馬德彪有機會給你們報仇嗎？

晌午，李長安捏了捏一個扎雙馬尾的小女孩的臉：“快回家吃飯”雙馬尾小女孩很是可愛的點了點頭朝李長安行了個師生禮：“謝謝，先生我一定會把今天先生教我的背下來的”門口站着的馬德彪顯得有點局促傻乎乎的看向李長安，李長安看着這個大漢不由得有點糾結，糾結的是為什麼這樣大漢可以這麼萌。：“馬大哥，等會我會做個小玩意兒。你把全村女性召集起來吃完飯在村頭集合，這是一個讓這個村裡人活得更好的東西，快去吧”馬德彪二話沒說直接沖了出去。李長安也着手開始做香水，香水這東西並不複雜，可是做出來估計整個九黎女性都會瘋狂吧

李長安努力回想香水的製作過程，先是植物精油，可以用村頭的野花加上孫大娘的白酒蒸餾器，然後是高度酒精也可用蒸餾器做出來，雖然濃度不能達到酒精濃度，但接近就行了，然後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就行了，至於這個比例只有李長安慢慢試了

村頭一群女人聚集在一起，有人曾經說過一個女人等於100隻鴨子，一群女人嘰嘰喳喳讓馬德彪也是頗為頭痛，馬德彪大概給她們說完事情，他也很好奇李長安那個看起來書生意氣的人到底能做出什麼東西來。正在議論時李長安抱着酒罈子出現了，實在找不到容器只能用這個將就了下，李長安也被嘰嘰喳喳鬧得有點頭痛：“嫂嫂們，別著急我們先請一個人出來做實驗”聽着做實驗眾人有點退縮，反倒是孫大娘很瀟洒的走出來：“小夥子你是個好人，你幹啥大娘都支持你！”李長安也不廢話，打開酒罈用柳枝沾了一點，拍在孫大娘身上：“嫂嫂們快過來，聞一下”

“咦，是花香，又不像”

“好好聞，這是花香吧”

“不是吧，怎麼這麼濃啊，花香應該很淡”

“哇，孫大娘你好香！”

“我也要，小夥子也給我拍一點”

果然女人對這些東西完全沒有抵抗力，不管在哪個時空。李長安清清嗓子說道：“咳咳，嫂嫂們冷靜下，這東西如果賣給你們，你們願意買嗎？”

“買買買！這東西太上頭了”

“這東西的製作方法和配方我會留下來，這東西就是咱們村的獨屬，具體的我會告訴馬大哥”李長安沒想到香水這種東西反響還挺好，轉身對馬德彪說到：“馬大哥，這香水是村裏的保命符，無論如何一定要保存好，至於銷路你派人去葭萌城獅子樓，報我名字……香水利潤你們拿8成，村子裏的人也儘快遷去葭萌城，具體事宜你找城守府羊甲，他會安排的，至於馬大哥你看村裡還有多少願意跟隨你去戰場兄弟，你帶上他們先去長安城都護府，過段時間我會聯繫你們”馬德彪也不是沒有疑心，不過李長安也說得對，他們這樣早晚村子都會跟以前的村子一樣被覆滅，還不如耿直一點賭一把，他也偷偷觀察過李長安的衣服那是頂級面料，暗綉着猛虎下山，這可不是平常世家敢繡的東西。馬德彪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因為李長安幾句話就把全村都拿出去賣了。

李長安笑着說道：“我知道馬大哥對我身份有很多疑問，不過你去了葭萌城就知道了，這也算我留給馬大哥的小驚喜”

整個大洲都不會想到，日後風靡大洲的香水會來自幾個鄉村婦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