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五 再見你,最熟悉的陌生人(蟲蟲篇)
港市的冬天很短很短,它有着沿海城市的熱情喧囂,可從龍茜走後這一切就變了!對於我來說,在複雜的家庭環境中生存下來很重要,跟奪得主權一樣的重要;
但這並不代表茜茜對我來說就不重要。
我和茜茜之間的感情很穩定,從剛開始得知要聯姻開始,對於這樣的命運我們有着共同的認識——並不反感。
就那麼恰好,我們之間不僅適合婚姻還有了愛情!
在蔡家,婚姻是很現實的東西,現在回頭想想,如果茜茜家是先破產的話我們之間就不會有什麼了!
但問題是,我們先愛上了,把彼此作為唯一伴侶的那種愛上……
這個時候再和我喊停;不可能了!
在蔡家這種需要廝殺的家庭中成長,我知道如果執拗的要了這愛情是個什麼樣的結果,但我就是想要。
於是,和那六個所謂的兄弟之間的戰爭——我必須要贏!
我並不是個愚蠢的人,但我也有軟肋,茜茜就是我的軟肋;尤其是在她懷孕之後。
當他們想方設法的找到一個側面和茜茜十分相似的女人在我面前晃悠的時候,我一下子失了神!
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先是無法無天的撞了我,然後又強行把我帶走!
我們都是蔡庭威的兒子,但很顯然,我們彼此誰都不把誰當親人。
這一次,我幾乎被他們打死……
是君瑞救了我,我和茜茜欠他的人情不止這麼一星半點,所以我曾發誓這一輩子都要忠於我們之間的友情。
他要是想“稱帝”那我們就甘願臣服於他這個明君!
後來,我們也確實是這麼做了。
“KN”完全替代甚至超越了“康臣”原本在港市的地位,成為了新一任的經濟地標;
是君瑞帶領我們其他三個人從家族的紛爭中脫穎而出!
都說我們“港城四少”是傳奇,是神話,但其實我們內心都清楚……
神話只有一個,那就是康君瑞!
這些事業的成功都是后話了,這其中的過程和運轉也不需要細說,我應該要說清楚的是我和龍茜之間的種種。
當我被打傷卧床掙扎的時候,支持我撐下去的是正在保胎的茜茜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可當我撐過來可以和她見面的時候,他們卻告訴我茜茜已經走了!
走了?
我心想着她能去哪裏呢?世界雖然很大,但她能夠依靠的不就只有我嗎?
然後君瑞交給我一個盒子,方方正正的暗紅色漆的盒子,搖一搖,裏頭是粉末嗎?
我沒有心慌,因為我直接瘋了!
心有多痛叫得就有多撕心裂肺,我的聲帶差點毀在這一次里,直到幾年過去我的嗓子也一直是啞的。
太痛了!
或許捫心自問,我和茜茜之間沒有多少蕩氣迴腸,但她早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這種突然的,如刀剜的,生拉硬扯的痛……
坦白說,在蔡家這種佈滿陰謀的家庭里成長,我的個性和蔣偉毅的風風火火顯然不同。
我的波瀾壯闊在那一次嘶吼時已經過度的表現,那麼接下來我應該是要穩住了!
君瑞勸我振作,我也知道我不能死,畢竟還有很多的仇沒有報,畢竟我還有憶茜!
是的,憶茜,我的女兒,無時無刻的不再提醒着我——我要更加努力!
我對君瑞兩口子從來沒有埋怨過,恰恰相反,我是充滿着感激的;
至於我們之間的那些所謂矛盾,全是為後面我的“反叛”做鋪墊,那是演給博景裏頭眼線看的。
忙碌的生活算得上平靜,憶茜不在身邊的日子我會自我欺騙……
我告訴我自己,茜茜還挺着肚子等着我勝利了去接她回來,給她妻子的身份呢!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未知的座機號碼,女人粗嘎的聲音直接在那頭說道:“你是蔡青嗎?”
我沒做聲!
她也在那頭頓了一會兒,良久,她生硬的語氣大概是因為心虛而軟了下來,她疑惑的吶吶:
“老康給錯了嗎?”
我渾身一震立馬條件反射的問:“你是誰?你在哪兒?”
“我叫Lisa,你是蔡青嗎?”
“我是!”
“能來接我嗎?老康……他全名應該是康君瑞,他說給你打電話你就會來接我的,如果你……”
“好,你把地址告訴我!”
這一刻,我的心臟一頓狂跳,我激動得都忘了給君瑞打電話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假,我甚至直接忽視了這與茜茜完全不同的聲線。
我只知道,君瑞讓我去接這個女人,他不會有空去做無用功;
最重要的是,喜歡叫君瑞做老康的只有那麼一個……
我是在一個偏遠的療養院找到的Lisa,當時她提着一個乾癟的行李包蹲在療養院的前頭,低着頭沒有露出臉。
夕陽打在她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身體上激得我心頭一痛,她正捏着她鞋頭上的一個裝飾品玩着!
像極了一個百無聊賴的孩子!
聽見聲音后她沖我這邊甩頭過來,到背的長發被傍晚的風吹動,這一刻我愣住了!
儘管她的五官跟記憶中的有些出入,但我確定——這就是我的茜茜。
這一刻的狂喜讓我沒有更多的理智去分析,我直接走上前就一把抱住了她:
“茜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捨不得離開我。”
Lisa一直在掙扎,但在聽見我這句話之後,她停止了推開我的動作反而是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背!
我以為她這是承認了,不,事實上她是承認了,只不過方式有些特別。
我把她帶回了港市,她說她餓,我帶她去吃她最喜歡的東西,她吃得很快卻沒有多少滿足的表情。
她的眼神有些猶豫的看我:“以前我愛吃這些嗎?”
我有瞬間的錯愕,但隨即我就點了點頭:“是,你最愛吃了。”
“難怪我覺得還可以!”
她笑的樣子還是很像以前的她,但我知道,她都不記得了。
我和我那名義上的妻子從來沒有在一起過,剛開始還會為了掩人耳目而在一個屋子裏住一下,現在都是各過各的。
我並沒有辜負誰,她不過也是借我掩飾,她有她所心愛的女人!
當天晚上我很理所當然的就帶着Lisa回到了我的住處,我並不着急碰她,我有這個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