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幫她上藥
“到了。”陸景安輕輕地按了指紋,房門應聲而開,他穩穩噹噹走到沙發前面,把江盼夏放沙發上。
江盼夏凝眉,左顧右盼的打量着這間房間。
奢華又低調,還真適合他這個人啊,這裏面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白灰三種顏色組成,冷冰冰的,沒有一點人情味。
“把腳伸出來。”就在江盼夏胡思亂想的時候,陸景安已經蹲在地上,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
“什麼?”江盼夏回神,正好撞進他深不可見的瞳孔里,臉又忍不住發燙。
她緩緩伸出腳,放到陸景安面前,腳踝處已經腫了起來,陸景安見到這種情況,眉頭深深皺起。
他仔細查看了一圈,蹙眉,嘟囔道,“這麼不小心。”
聲音很小,讓坐在沙發上的江盼夏以為剛才的關心只是一種錯覺,因為她再低頭的時候,陸景安已經恢復成一如既往的冷漠。
陸景安在醫藥箱翻找了一會,從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掏出一瓶酒精,拿到了江盼夏的面前,“待會會有點疼,你要忍住。”
“嗯!”江盼夏咬牙,就算再疼,她也一定不會叫出來。
“啊!”
她這個想法剛在心裏走了一圈,就被自己深深的打臉,陸景安趁江盼夏注意力不在自己腳上,動作利落的一掰。
江盼夏沒想到會有這麼疼,額頭和背上都因為疼痛而開始流汗。
見陸景安一直不放下自己的腳,心裏忍不住打鼓,難道一次還不夠,需要第二次?
見陸景安朝自己看過來,連忙閉上眼睛,過了一分鐘,江盼夏感覺到腳踝處涼涼的,她猛的睜開眼睛,見陸景安正一絲不苟的給自己塗酒精。
“好了嗎。”塗完之後,江盼夏想要收回腳,畢竟這樣一直被他握在手裏,讓她尷尬的喘不過氣來。
“等等。”
陸景安仍舊沒有放手一隻手輕輕握住她的腳,另一隻手攤開,用掌心在江盼夏塗抹酒精的地方輕輕按摩着。
一瞬間,江盼夏面紅耳赤,她的腳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麼溫柔的對待。
陸景安抬頭看了一眼,不禁皺眉,這時候她怎麼神遊了,自己難得放下身份為一個女人按摩,她倒好,根本不放在心上。
想到這裏,陸景安賭氣收回自己的手,恢復成剛才的冷漠,“下次走路小心。”
江盼夏連忙點頭,“我知道了。”
話雖然這麼說,卻怎麼也抵擋不了她心裏的失落。
陸景安獨自去了廚房,把自己的手清洗乾淨,順帶倒了杯茶水端回去。
江盼夏有些拘謹,第一次到男人的住處,而且還是碰巧!
這樣一想,陸景安似乎打破了她很多第一次,這才見面第三次,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嗎?
“想什麼?”陸景安走過去,把手裏的杯子遞給他,順勢坐在江盼夏身邊。
江盼夏瞬間身體僵硬了起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可反觀陸景安,他一幅怡然自得的樣子,完全不覺得彆扭。
江盼夏暗笑自己想多了,灌了一口茶,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誰知道茶到嘴裏,她卻忍不住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江盼夏彎腰乾嘔着,“這是……什麼茶,這麼苦!”
“苦嗎?”陸景安半信半疑的多喝了一口,雖然有些乾澀,但卻沒有江盼夏說的那麼苦。
江盼夏嘴角抽搐,他應該一直都在喝這個茶,當然嘗不出來味道了,可是她是首次接觸,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
兩人又在客廳坐了一會,陸景安沉默寡言,江盼夏本想着說幾句話來活躍氣氛,可是講到一兩句,就被陸景安聊死了,不愧是話題終結者。
“你父母今天有來找過我。”陸景安給江盼夏續滿誰,漫不經心的開口。
他不是一個八卦的人,可兩個人坐在一起又實在尷尬,陸景安只好沒話找話。
“昂?”江盼夏沒想到他們會來,忍不住開口詢問,“我爸媽有沒有說什麼難聽的畫。”
“沒有。”陸景安將茶杯放下,扭頭去看江盼夏,見輕輕鬆了一口氣,又補充道,“他們讓我不要糾纏你。”
“噗……”江盼夏到嘴裏的水猝不及防的噴了出來,“他……他們真的這麼說?”
陸景安堅定的點頭,“還給了我一張ps的照片。”
江盼夏張了張嘴巴,想問,卻在最後一秒咽在了喉嚨里,原來自己在父母眼裏就這麼不堪,恨不得她嫁不出去才好。
“你也覺得是我吧,如果是那樣,對不起,打擾你了。”江盼夏站了起來,對陸景安抱歉的笑笑。
反正她在所有人眼裏都是不堪的,即使再多一個人,又能怎麼樣,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可是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但她還是很難過,心裏就像是被人拿刀割了一樣,頓痛難耐。
“你去哪?”陸景安見江盼夏面露傷心,緩緩朝門口走去,連忙跑過去攔住她。
江盼夏苦澀的笑笑,“我是個女人,能不能讓我有點尊嚴?”
“什麼尊嚴?”陸景安皺眉,“一張拙劣的ps照片就想拿出來唬人,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怎麼說他也在部隊待了十幾年了,各種案子他也接觸不少,這種東西他只要看一眼就能辨別真偽了。
況且……江盼夏做沒做過這種事,只有他最有發言權,那天晚上,床單上殷紅的血滴就能說明一切。
江盼夏回頭,心裏不知道應該是感動呢還是悲哀,自己至親之人,說什麼也不相信自己,最先信任她的竟然是一個才見三面的外人。
“謝謝你……”江盼夏停了好一會,才吞咽了一口吐沫,艱難地開口說出了這三個字。
面對唯一一個願意相信自己的人,江盼夏不知道除了這三個字根本找不到其他的話。
陸景安走到江盼夏面前,伸手抬起她的臉,低眸看着她,“謝我?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謝,既然覺得感激,就答應我一件事。”
面對他那深邃的眸光,江盼夏被他捏的不自在,動了動下巴,問道,“什麼事?”
她直覺陸景安要她答應的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不敢魯莽開口回答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陸景安突然笑了笑,在他堅硬的五官下,顯得有些不和諧,“跟我結婚。”
短短的四個字,猶如一塊巨石扔進了平靜的湖面,在江盼夏的心中激起了陣陣軒然大波。
她……沒有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