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聽牆根
雖然有人在婚禮上搗亂,不過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眼看着任麗麗和陸家兄弟都走了,楚星辰攥緊的拳頭才微微放鬆。
他一般不發脾氣,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脾氣。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楚星辰發起火來也是很嚇人的。
“楚隊長,你這可算是把西鄰鎮的一枝花娶回家了,恭喜啊恭喜,”又有一個人說著喜慶話,同時端起了酒杯。
身後的小張馬上遞給楚星辰一個杯子,楚星辰笑着舉起來跟這人碰了一杯。
每次有人敬酒,楚星辰都是酒到杯乾,要是算起他喝下肚子的酒,只怕已經有一斤多了,不過再看楚星辰的臉,卻是容色如常,神情鎮定,他的酒量真有這麼大嗎?
不,奧秘全都在小張的那隻酒壺裏,他的酒壺裏裝的全是白開水呀。
這是事先就商量好的,在不怠慢賓客的情況下,只有魚目混珠,用這種法子才能少喝酒,否則的話洞房花燭夜他爛醉如泥,那豈不是什麼都幹不了,白白耽擱了好時光嗎?
卓顏可不知楚星辰的小心思,眼看着那些搗亂的一溜煙都走了,她還覺得挺奇怪呢,這些人都轉了性了,沒有鬧出結果,就這麼走了?
不過楚星辰也不是一杯酒都沒喝,有些人的酒實在是賴不了,比方說卓寒。
卓寒作為內部人員,可是知道酒壺的秘密,他自己親自拿着酒瓶過來,一倒就是三杯,“妹夫,這酒你今天必須喝,我可就着眼着一個妹妹,你要是對她不好,小心我……”
楚星辰笑笑,痛快地端起杯子,“我喝!”
三杯酒對楚星辰來說根本不算是什麼,像是卓寒這樣關係親近的人還有幾個,所以七七八八算下來,到酒宴結束,楚星辰也喝了不少酒。
這一場婚宴喝倒了不少人,大傢伙對楚星辰和卓顏的招待都非常滿意,互相攙扶着,趔趔趄趄地離開,小孩子口袋裏都裝了糖果,這在以往的酒宴中,是不可想像的事情,哪能連吃帶拿呢?
眼看着大傢伙都走了,細柳營的那些小夥子卻留了下來,接下來按照以往的風俗就該鬧洞房。
卓顏可是細柳營最漂亮的姑娘,俗話說新婚三天無大小,大傢伙兒都想趁着這個時候,親近親近這漂亮姑娘,當然這裏面也有些人心懷鬼胎,想着要趁機佔一占卓顏的便宜。
這個時候卓寒站了出來,他挽了袖子,拎了半壇酒放在桌上,“大家都想去鬧洞房嗎?想鬧洞房的,得先過我這一關,只要是把我喝倒了就可以進去!”
卓寒的酒量在細柳營無人能及,聽到他這麼說,小夥子們都站着不動了。
“或者是……”卓寒歪着腦袋想一想,“跟我打一架也成,要是打得贏我,就可以去鬧洞房!”
這還怎麼鬧洞房?小夥子們面面相覷,這明擺着是卓寒不想讓人去騷擾他妹妹。
再說了,就算是過了卓寒這一關,楚星辰也還在裏邊兒虎視眈眈瞧着呢,小夥子心裏想想,他們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楚隊長,上一個得罪楚隊長的人是陸江濤,現在不還在北山值班呢嗎?
想通了這些事之後,大家玩鬧的心思也就淡了很多,最後竟然都很紳士的告辭離開,也沒人再提鬧洞房的事了,剩下的時間都是給卓顏和楚星辰的。
酒席上的剩菜全部送給了幫忙的人,大家各取所需,這些人都高興壞了,他們幫忙這幾天不但每天有紅包,現在還有很多剩菜,如今日子艱難,這酒席上的剩菜可都是好東西,回家熱一熱還夠吃個兩三天。
這些幫忙的人手腳利索,三下五除二的,就收了剩菜清洗碗筷,又把桌椅擦洗乾淨,送回各自的主人家,打掃現場,不過忙了半個多小時,楚星辰門前就乾乾淨淨。
卓父也喝了幾杯酒,在卓母的攙扶下離去。
卓寒跟他的兄弟們勾肩搭背,呼呼呵呵的也走了。
楚星辰的一雙眼睛這樣的驚人,眼看着大傢伙都走了,他就伸手搭在了卓顏的細腰上,“卓顏只剩下我們倆了……”
“三姐三姐夫,”誰想到楚星辰話音剛落,卓青領着幾個小夥伴像猴子一樣從屋裏跑出來,撒開小腿飛快的跑了。
楚星辰一楞,現在他也不確定家裏到底還有誰。
出於謹慎,兩個人里裡外外轉了一圈兒,確定除了後院兒陪嫁的那一百隻羊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那些羊早有人添了草料,都一個一個懶洋洋躺在院子裏。
“這一回是真的沒有人了……”楚星辰話音剛落,就伸手抱起卓顏,帶着她在院子裏轉了一個圈兒。
卓顏格格直笑,“你要幹什麼呀?”
楚星辰低頭,在卓顏臉上輕輕一吻,“帶你飛……”
“怎麼飛?”卓顏還有些迷糊。
楚星辰笑而不語,抱着卓顏就進了屋,他伸腳就踢上了門,煙花柳色都被關在了門外,他眼中只有自己新婚的小妻子。
窗戶還開着,窗帘在微風下輕輕起伏,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了出來。
鬧不成洞房,牆根兒還是要聽的,幾個調皮的半大小子,貓着腰悄悄地藏到了牆根底下,豎起耳朵聽着裏面的動靜。
“卓顏……你真美……”
“唔……”
這一句之後,裏邊傳出來一些悉悉索索模模糊糊的聲音,伴隨着卓顏短暫的驚叫聲,這聲音剛起來就停了下去,想必是被什麼堵了回去。
半大小子們似懂非懂,一個一個皺着眉頭,琢磨着新娘新郎到底在幹啥。
“不行……”卓顏真的求饒了,“星辰,我不行了,你放過我……”
“你這小妖精,”楚星辰似乎有些生氣,這句話都是咬着牙說的,“自從那天晚上你來我家,我就一直想着要這樣……”
卓顏又發出一聲短促的叫聲,這聲音綿軟,頗有些後繼無力的感覺。
“還有這樣……”楚星辰說話的時候喘着氣,好像在用很大的力氣。
而漂亮的新娘子,似乎說不出別的話來,只會反反覆復的哀求。
一個半大小子終於忍不住了,問他自己的哥哥,“他們到底在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