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4.最初的生命
言語間，布格拉所使出的詭異之力便將約爾的魔力凍住。
停滯在虛空中的魔力，被慢慢沖刷消潰。
見到這一幕的神王們，即便有所耳聞，也不禁為之一滯。
龍王的規則之力，是虛空中最為強悍的力量。被尊為虛空最強生命的龍王，便是依據這股力量。所謂的規則，就如同字眼所描述的那般，遊戲者是沒辦法超過制定遊戲的作者那般，規則之力讓龍王能夠改變常理。
這樣的力量卻在眼前如此輕易地消潰。
而另一個讓神王感到驚訝的地方，便在於星空巨獸一族沒有他們想像的那般“乾淨”。
以往的認知之中，星空巨獸一族與其說是守護虛空的使者，在神王們的印象之中更像是一個遇到不平事就想着直衝的二愣子。掌握力量的強大生命，是這種腦筋存在問題的生物，相對而言就不需要那般忌憚。可事實卻是，握有強橫力量的二愣子轉頭間，揭開了偽裝的面目，驚訝的同時更多的卻是不放心。
比如眼下，他們就像是被交易的貨品，被布格拉作為與約爾交涉的條件。
“我願意告知額外的訊息。”有神王猶豫會後表態。
這道聲音，戳破了還在權衡之間的神王，也讓本來還在猶豫的神王紛紛做出決定。
力量的鋒芒，轉瞬間對準了神王。
布格拉的神色漆黑無比，冷厲的眼芒帶着怒意。
“所謂的神明，說白了就是一群幸運的傢伙。”
神王們沉默了。
這確實是不爭的事實。
相比較虛空中可以通過睡眠增長力量的龍族，堅守心中正義便能成長力量的星空巨獸一族，亦或是其他生來便強悍的種族，他們是不幸的。成為神明前的原始種族，往往代表着弱小，他們依靠着位面的力量成為了神明，通過弱小族群的信仰變得強大。
但他們也是幸運的，在億萬萬數之不盡的生命之中，他們被位面選中成為了位面之子，打破種族力量的約束，慢慢地踏足上了神明的道路，
“幸運嘛，這確實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虛空的一端傳來了聲音，伴隨着細微的破碎聲，班澤神王從虛空的一端走出。
本來還沉默地神王，見到班澤的到來，紛紛表示出抗拒的姿態。
“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現在是神戰期間吧，貿然對其他神域發起入侵的你，竟然踏足我們的區域，你..是想死嗎？”
班澤發出了笑聲，“威脅，脅迫？還真是拙劣的手段，令凡人畏懼和敬畏的神明，在面對相匹敵的力量時，其實與凡人的反應並無兩樣。”
“你到底想說什麼..？”神王們表示出了不耐。
“你們的鬧劇，我並不想參與，安靜地待着或者離去。”
布拉格打斷了神王們的對話，就如他所說的那般，對於神王們的爭吵他沒有太大興趣。星空巨獸一族守護虛空的秩序，唯有在神王親自出戰發起真正意義上的神戰之時，他才會出面阻止。
其他神王收到了布拉格的警告，收聲保持沉默。
畢竟沒有神王願意直面剛才的力量。
唯獨班澤是例外，他繼續剛才的話題。
“作為神明，我確實是一個幸運的傢伙。”班澤緩緩承認。
布拉格蹙眉，之所以用說神明“幸運”，只是單純地對神明的警告。這群擁有着漫長生命歷程，有着無數閱歷的神明，不可能不清楚。
那麼，這是單純地挑釁？對此，布拉格感到了強烈的不滿。
班澤卻表現得沒有體會這明顯的情緒似的，自顧自地說道：“但這樣的幸運比起你們卻顯得不幸。”
說到這，班澤的目光瞥向了約爾。
“銀龍極低的生育率，但每百個裏邊大約便能誕生一頭龍王，出生在那樣的族群里便意味着幸運。”
所有的神王沉默不語，命運總是如此不公，每一頭銀龍成長起來至少都擁有着超過神明的力量。
神明之間，要想成為神王，需要隕落的神明也是一個難以想像的數目，但強如神王在面對龍王時也顯得無力。
約爾瞅着班澤。
常龍或許會因為班澤的言語而被觸怒，畢竟對於高傲的龍而言，將他們“鍛煉”來的實力說成是幸運，無疑是一種輕佻而挑釁的說法。
不過約爾並不在意這些，美妙的言語故且重要，但更為重要的卻是實質。比起千萬人的歌頌，約爾更在意的是擺在面前的一枚金幣。
班澤來的時機，足以可見他的動機並不單純。他本可以躲在虛空中，當一個看客，卻在這種場合做出挑釁的言語。這種傻勁，除了伊格納以外，約爾不認為有他者會這般沒有目的地行動。
況且，布格拉對於神王們透露出的“額外訊息”表露出的緊張，也讓約爾感到好奇。
聽到班澤的言語，布格拉表露出的不滿也相對減輕了不少，他下意識地認為班澤是來找約爾麻煩的。
“那個神棍，要跟約爾打架了嗎？這可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想揍他了。”伊格納一臉雀躍。
“誒，為什麼？”芭芭拉好奇地問道。
“這是一場差距懸殊的戰鬥。”波拉庫斯諾評價道。
芭芭拉點頭回應，她認為神明確實就神棍，“虛空中的欺詐者”用這個詞形容他們一點都不為過。
但欺詐者都是聰慧的，不會進行這樣差距懸殊的戰鬥才是。其他神王也愕然班澤做出的決定，但更多的是欣喜不已，畢竟班澤神王與約爾開戰的話，眼下約爾所採取的計劃便需要另一個神王作為替代。
“或許..班澤根本就不是針對約爾的呢？”神王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
也正是這個提醒，讓神王們從欣喜中驚醒過來。
正如芭芭拉所想，神明們都是聰慧的，而神王更是立於神明之上。
剛開始只是被“可以取代班澤”這個想法充斥腦中耽誤了判斷，但仔細想來事情確實如此。
班澤沒有理會其他神王的想法，他的眼神慢慢挪轉到了布格拉的身上，“但這個虛空中最幸運的傢伙，應該是你才對吧，你這超過龍王的力量不正是那個存在所賜予的力量嘛。虛空中，最初的生命體，真正的虛空之主..零。”
“這個名字只是代號，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義，名字也只是尊崇他的神明給取的尊號。零，意味着一切的原點，是開始，也是結束。”
布格拉神色變轉，怒意儼然掩蓋不住，但卻帶着些許愕然。
神明們比起怒意，更多的是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