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所喪失的能力
“完了！”
約爾和法拉多相顧聳搭下腦袋，龍臉上滿是痛苦神色。
龍谷內每條成年龍總有那麼一兩個臭毛病，比如法拉多龍媽菲莉拉那近乎病態的斂財問題，還有約爾龍媽西希多娜蠻不講理的護犢子。
老龍也有着一個臭毛病，那就是令幼龍癲狂的報告。
那是一把無與倫比的利劍，即便是護犢子的西希多娜在聽到了老龍的抱怨聲后，也會選擇教訓約爾一頓，或許這就是龍齡和資歷所帶來的績效。
小惡魔卡特莉娜口中的小報告，不用想也知道是些老龍的壞話，而說壞話的主角一定是他們。以往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重雌輕雄的老龍根本就沒有給他們解釋的機會。
法拉多用目光打量了約爾光鮮亮麗的銀鱗，“你這還好，頂多變成我現在這幅樣子，身上多點紫青的痕迹，可我呢？..我覺得龍生慘淡。”
“我才不想變成你這幅德性。”約爾嘆了口氣，“要不，把你那枚金幣貢獻出來賄賂老龍吧，那樣就沒事了。”
“怎麼不是你去賄賂老龍？”法拉多聲音提高了幾分，言語顯得很激動的樣子。
要讓將自己的金幣貢獻出來，這不可能！
用簡單的話語形容，如果有人要讓你將自己的生命奉獻出來，那該如何抉擇？
“你是說金幣？”卡特莉娜插話道。
原本的輕鬆寫意，在一剎那間蕩然無存。
“我是說金幣課上出現的金幣..”約爾解釋道。
“我是說發現新的睡覺姿勢，可以在睡夢中見着金幣..”法拉多解釋道。
相比較於約爾的解釋，法拉多的解釋很明顯不靠譜。如果真有那種奇葩的姿勢，可以讓巨龍在保持着睡眠的情況下還見着金幣，那麼..法拉多還不天天窩在洞窟里睡覺？
卡特莉娜狐疑地看着他，銀色的瞳孔里閃爍着精光。
約爾默默地對法拉多道了聲歉，剛才那一聲金幣是他故意說的。實在是卡特莉娜太纏人，他只得出賣一下法拉多，來轉移一下卡特莉娜的注意力。
至於法拉多是否會揭露他們之間交易的秘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只要法拉多還想從他手裏獲取金幣，他就不可能透露任何一絲一毫的消息，這遠比靈魂契約所立下的誓言還要來得可靠。
“老龍還沒起來嗎？”法拉多轉移了話題。雖然他不擅長撒謊，可卻懂得轉移話題和保持沉默。
“呼嚕聲的厚重來聽..睡得很死。”約爾配合地說了句。
法拉多不由得用感激的神情望了眼約爾，然後順着道：“讓我把他叫起來。”
卡特莉娜冷眼看着一唱一和的兩龍，沉下了性子，她了解法拉多的性格，就算現在再追問下去也沒法得到結果，還不如先就金幣課一事喚醒老龍。
法拉多走向洞窟內側的小洞口，在小洞窟開鑿的時候，構造便是與老龍的洞窟連結在了一起。對此的說法，老龍解釋為可以更方便地進行教導，其實不然只是他為了偷懶找的理由。
法拉多做好了架勢，周遭遊離的魔力以驚人的速度湧向了他的身體，從銀色鱗片的間隙間滲入，蓄積在龍嘴之中，而後噴吐出蒼藍色的火焰吐息。高達上千度的熾熱溫度炙烤着周圍，空氣里盪起了高溫灼燒下產生的漣漪，洞口處的泥地開始融化。
“咳咳咳..”咳嗽聲蓋過了本來的呼嚕聲，小洞口的方向傳來了老龍不善的聲音，“菲莉拉家的小龍，不是跟你說過了不要在我睡覺的時候，撓了我的背！這很不禮貌。”
法拉多打了個哈哈，沒有頂嘴的意思，反正目的已經達到。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老龍便從小洞口上攀爬而出。
不過一米來長的身軀，甚至比約爾還來得瘦小，身上裹着層布，龍瞳上邊還帶着邊框的鏡片，頭頂着個黑色帽子。比起年長的老龍，更像是一個穿着奇葩的蜥蜴。
“你今天的風格還真怪..”約爾指出。
“這是學者的打扮，這是品位。”老龍指點道。
“非要把自己打扮得像只蜥蜴。”法拉多實話實說道。
實誠地龍，報應總是來得如此之快。
老龍冷不防地輕輕一撥，一米多長身軀所爆發的力量卻輕輕鬆鬆地將法拉多三米多長的身軀壓倒在地。
法拉多所感受到的是一股碾壓的力量，那不是一個層面的。
卡特莉娜看此情景，默默地壓下本來想好的諷刺話語。成年龍擁有控制自己身體大小的能力，但他們的力量卻並未消失，挑釁不是一個理智的行為。
“我教會了你們無恥，可卻沒有教會你們畏懼。”老龍嘆了口氣，望着自己的學生，龍臉上帶着惆悵。
“巨龍被賦予了強悍生命，從一出生的開始便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可也被剝奪了名為恐懼的能力，我們不知何為恐懼。”
“這東西有什麼好的，還影響戰鬥。”法拉多大大咧咧地表示了不同的意見。
“我覺得法拉多並沒有喪失恐懼，他總是在威脅下妥協。”卡特莉娜不禁說道。
“那叫趨利避害。”法拉多尷尬地反駁。
“不一樣。”
老龍再一次爆發出了力量，從外表看“孱弱”的身軀一舉將法拉多按壓在地，巨大的壓力碾壓着法拉多可憐的身軀，銀色的鱗片吱吱作響。
在本能的驅使下，法拉多露出了利齒，發出了滿帶惡意的咆哮，兇狠的目光直瞪在老龍的身上，只要有機會便會反撲回去。
“這就是我們的本能。”老龍用實例來進行教學，“普通的生物，在實力差距過大無法反抗的情況下，會選擇求饒，這是他們的本能，而我們的本能則是反抗，刻錄在本性之中的惡性。”
法拉多和卡特莉娜都對此投出了質疑的目光。
老龍滿帶疑問。
“可約爾..我覺得不會反抗，他會選擇投降，這是有事實依據的。”法拉多說道。
事實上，在玩鬧之間約爾選擇投降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
“額..他是例外。”老龍尷尬地回應，“純正的銀龍還沒出現過這種現象，興許是因為約爾的父親是一條寶石龍的緣故。”
“可他沒有寶石..”法拉多和卡特莉娜近乎同時地嘆了口氣。
寶石龍是巨龍里的一個奇葩分支，他們並不喜歡財寶，因為他們自己便能生產財寶。
蛻皮的行為，便能產生寶石，甚至連魔法也能產生財寶，名副其實的“富龍”！不知道其他龍種是怎麼認為的，至少銀龍都以嫁娶寶石龍為榮。